( ) 陆凝抬头,开门见山:“你会看病吗?”
姜练不答反问:“你认为我会?”
陆凝顿时疑迟。
许是因为看了昨日的直播,又许是听到明瑶恢复的消息。
无论为何,方才的话都带着冲动。
就在她犹豫时,姜练的声音再次响起:“有的病能治,有的病不能治。”
陆凝眸光一亮:“你可以来看看吗?”
“没问题,”姜练笑道:“什么时候?”
陆凝严肃:“越快越好。”
姜练仔细看了看陆凝的脸。
陆凝没有生病。
只是身边有缕阴气缠绕不散。
显然是与那边的东西接触了一段时间。
显然,陆凝家中有人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
她当机立断:“今晚就不错。”
陆凝心头一震。
晚上正是阴气重的时候。
姜练肯定看出了什么。
她忙不迭地点头:“好。”
正要结束连线,她忽地又道:“姜练,你的符咒管用吗?”
姜练问:“你要?”
陆凝立刻点头如啄米:“我们加微信,具体详聊。”
说罢,她直接挂断了视频。
【什么情况?这就挂了?】
【这么迅速?!】
【哈哈!不是来给周念梨找场子的,梨花们气死了吧?】
【哪儿找这么言简意赅的美女啊,爱了!】
【不过,谁生病了?】
事关客人**,姜练自然不会透露。
再者,她忙着看陆凝私信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从昨天下播开始,陆凝就断断续续给她发了近三十条私信。
一半是替蒋向明道歉。
另一半是请她出手救治明瑶。
唯有最后一条,是凌晨三点发来:【你会看病吗?】
姜练眸子暗了暗。
这“病”,非比寻常呐!
既有火箭在前,今晚,必须要跑一趟了。
处理完私信,她继续看向送火箭名单。
第三位的ID为:整齐的厨房。
视频接通,一个圆脸阿姨出现在屏幕上。
她头发光亮、衣着整齐,笑得十分和蔼。
“你就是算命主播姜练吧?”她笑道:“你好,叫我红姨就行。”
“红姨你好,”姜练回应。
“欸!”红姨的眼睛弯弯的:“听说你算得准,我特地来请你算算我侄子的婚事。”
“前几天我们去女方家送东西,可是我们总觉得这婚事不大对。”
“你给看看,婚礼能不能如期举行?”
姜练笑了笑:“红姨,你侄子早就结婚了。”
红姨一愣。
不待她找什么理由,姜练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要问的,应该是你雇主的婚事吧?”
红姨又是一惊。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斜前方。
那里,谢荣正垂眸仔细听着。
谢荣识人无数。
今日去周家送东西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仔细一查,才知道周家有两位千金。
一位是周念梨。
另一位,就是傻子姜练。
可谢庭安吩咐他办事时,只说定下婚事的周家千金,并未言明是哪位。
再加上姜练的话,他不由得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照理说谢家不会选一个傻子做掌权人的妻子。
可这场婚事从头到尾都像谜一样,他不得不多虑。
是以,才专门请同在谢家就事的红姨来一探究竟。
只是没想到,姜练一下便识破了红姨的身份。
他给红姨使了个眼色。
红姨稳住心绪:“按辈分论,他也是我侄子。”
这是承认姜练说的对了。
姜练轻笑:“要问婚姻,需看面相。”
红姨不由再次看向谢荣。
少爷婚事将近,已决定公开,本不惧讨论。
可万一真的弄错新娘……
谢荣烦躁地摆摆手。
红姨会意:“我侄子内向,不愿意放照片,我们不算了。”
挂断视频,她不由抱怨起来:“谢管家,你这是闹得哪出?”
谢荣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看你!”红姨佯怒:“我们共事这么久,你还不信我?”
“再说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说出来,我也能给你出个主意啊!”
谢荣揉着眉头,将在周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末了,他长叹一声:“我专门问了老爷,老爷说我们谢家娶的,是周家正儿八经的千金。”
“可周焕指定周念梨是千金,我只好……”
“你真是想太多!”红姨不以为然:“周念梨姓周,姜练姓姜,做我们少奶奶的,当然是周念梨!”
谢荣轻叹:“希望我没有做错。”
……
屏幕再次合二为一。
直播间等着吃瓜的水友们,彻底懵了。
【时长这么短,是闹哪出?】
【给我整不会了。】
【说起婚礼,你们知道周念梨要结婚的事情吗?】
【和海市那个大鳄,谢瑾泉!】
【她背了这么多负面新闻还能嫁的那么好,真是命啊!】
“说得不错,”姜练赞同:“好了,今天直播到此结束,各位下次见。”
关掉直播,姜练开始处理微信。
一些想买符咒的水友加了她。
但她手里没有画符的工具。
加上晚上去陆家看病也需要工具,她决定去买一些。
地图一搜,平城古玩街正有几家香铺。
十来分钟后,她站在了古玩街入口。
人潮拥挤、车水马龙,这古玩街,倒是繁华。
她兴致勃勃地挤入人群,希望淘到些好东西。
这里的店铺大部分是古玩,其中不乏玉石。
姜练从灵气中生,对灵力的感知很强。
没走几步,她便拐进了一家名为石斋的小铺。
店里卖玉石,也卖黄纸朱砂。
生意不错,很热闹。
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小老头儿。
见有客人,他忙迎上来:“姑娘您好,要点儿什么?”
姜练笑道:“老板,给我包上最好的黄纸朱砂,再来几根好笔。”
“好!您稍等!”老板马上去忙活。
等待的间隙,姜练径直走向店里小桌。
小桌旁,两个男人正欣赏着桌上的玉。
那玉质地不错,颗粒细密清晰,估摸着是冰糯。
浅绿,末端划出一道黄,是简单的玉牌样式。
这是附近几家店里,最有灵气的一块儿了。
姜练笑道:“老板,这玉多少钱?”
两个男子闻言抬头看去。
竟是个小姑娘?
想来又是个看着好看就想收入囊中的。
其中一个揶揄:“那边有更好看的,还便宜。”
姜练又问了一遍:“老板,多少钱?”
山羊胡老板眼珠一转,伸出一只手:“大五。”
姜练喜笑颜开:“我要了!”
山羊胡老板笑得嘴巴都要咧到嘴角。
那俩自称是老板的,看了俩小时都狠不下心买。
还是这小姑娘爽快。
今天,赚大了!
“得嘞!那这些东西,就算我送您了!”
下一秒,到账声响起。
“您的账户到账,五百元。”
山羊胡老板笑容一僵:“这是……”
“老板!付啦!”姜练拿起东西就往外走。
“欸!”回过神的老板大喊一声:“你给我站住!”
姜练脚步一顿:“我?”
“就是你!”老板的胡子几乎要飞到天上去:“我说大五,你给五百,这不是明摆着抢劫吗?”
“你不是说五百吗?”姜练护着玉牌:“我可是付了钱的,你想赖账啊?”
老板双眼一翻:“你你你……外行!”
听老板说完价格,姜练双眼陡然睁大:“这么贵?可我只有五百啊!”
“五百只能买个平安扣,”老板把玉牌抢回去,指着街头最深处:“或者,去开块儿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