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苍翠茂密的森林中。
一头暴齿兽正专心致志地低头撞树。
暴齿兽,满嘴牙齿凌乱的暴露在外,闪烁着锋利的冷光,以浆果为主要食物,头部坚硬,常用铁头攻击树木以撞下浆果,成年后体型庞大,攻击力强,除发情期外独居。
不易捕猎,但是肉质细嫩鲜美有弹性。
也是幼崽最爱吃的食物之一。
慕白盯了这只暴齿兽好一会儿了。
巨大的白狼一动不动地趴在茂密的树丛间,将自己的呼吸融入风声中,明明毛色是那么的显眼,却没有让猎物发现自己的一丝踪迹。
自从楚羁离开后,慕白就接替了楚羁的任务,每天打猎带回石洞中。
除非幼崽粘着慕白爸爸不让走,才会换司命出来捕猎。
那边的暴齿兽终于成功地撞下几枚浆果,低头享用起美食。
趁着暴齿兽稍稍放松的时机,慕白悄无声息站起,四条狼腿上的肌肉绷紧,身体前倾,一动不动地等待着最佳的捕猎机会。
暴齿兽微微侧头,啃食地上的浆果,将脖颈暴露在慕白眼前。
慕白!就是现在!
银白色的巨狼猛然跃起,出现在暴齿兽的上空。
暴齿兽感应到来自强大气息的危险,头都没有抬,撒腿朝侧方跑去。
慕白迅猛落地,带起的风吹歪了周边的草,银白色的巨狼身体矫健,几乎是落地的下一瞬间,就已经改换了方向,向暴齿兽追去。
狩猎的结果往往就凭那几个瞬间。
暴齿兽失去先机,最终被慕白一口咬住脖颈,血流如注,气绝而亡。
巨狼伸出粗糙的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迹,变回人形,将猎物扛上肩头,去一旁的小溪中清理。
自从有了幼崽,不论是哪个爸爸出去打猎,都会提前在森林中将猎物处理好再带回去,就怕吓到小小软软的幼崽。
想到幼崽,慕白心中一片柔软。
突然,慕白眼神一厉,看向旁边的山坡。
山坡上,风和日丽,只有风时不时的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一切好像寻常的模样。
慕白没有打草惊蛇,将自己的脸隐藏在猎物肚腹之下,匆匆向另一条河流走去。
在慕白离开后许久,山坡一个茂密的大树间,才有了悉悉索索下树的动静。
一个稍显瘦弱些的兽人,慌慌张张的从树上下来,一落地就变成兽形,向另一方跑去,半点不敢回头看。
灰色的身形在树林中一闪而过,只留下几个类似于大型犬类的脚印。
慕白扛着猎物回到山洞,听到动静的幼崽一溜烟地从山洞里跑出来。
“爸爸!”
清脆的小奶音激动,幼崽张着小手臂跑过去就扒住了爸爸的腿。
慕白眼中满是笑意,低头温和地说:
“崽崽想爸爸了吗?”
“想啦!”
幼崽抱着爸爸的腿不放手,还把自己的小脚也翘到爸爸的脚上去。
慕白就这样,腿上挂着一只崽向山洞内走去。
闻声慢悠悠走出来的司命,上前接过猎物。
打猎是上午,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小幼崽该吃饭了。
司命架起火堆。
其实之前他也尝试过让慕白来烤肉,但结局是慕白重新去猎了一只猎物回来,幼崽直到半下午才吃上饭。
饿的直哼唧。
从那以后,司命再也不敢让慕白来负责崽崽的食物了。
那只烤糊后散发着不可描述的气味的猎物,简直是幼崽好几天的心理阴影。
每每看见爸爸走到猎物或者火堆前,都要紧张的拿黑黝黝的眼睛看着爸爸的一举一动。
司命无声地叹了口气,在心中算了算,楚羁也该回来了。
墙上的小竖线们,现在只剩下三根了。
另一边,逃走的瘦弱兽人终于赶到了自己的部落,他借着部落中的掩蔽物,悄悄摸到了一处较大的石洞。
瘦弱兽人转身仔细观察了番背后,确认安全后才抬手,有规律的轻敲石洞的木门。
半晌,只听里面传来一声狼嚎。
瘦弱的兽人悄悄将木门推开一条缝,闪身进去了。
进去之后低着头,不敢多看,诚惶诚恐地说:
“少族长,慕白真的没死。”
山洞内的狼人脸上有一条贯穿整张脸的伤痕,从左边的额角一直到右边的下颌骨,几乎将脸一分为二,显得狰狞又可怖。
听到慕白没有死的消息,他“砰”的一声,一拳砸在了身旁的石壁上,眼睛瞬间通红充血,爆凸出来,显得整张脸更加可怖
“慕白!!!”
他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