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慕白和司命没想到父崽二人出去一趟,回来楚羁就带回来一个这么大的消息。
要知道,他们三个中不管是少了谁,都会更加加剧他们心中的不安定,总感觉幼崽时刻都处于危险中一般。
但是,盐是必须要换的。
陆地兽人生活在内陆,不会自己产盐,平时猎物中的盐分根本不够他们所需。
没有盐,兽人根本没有战斗力,根本不能打猎,根本生存不下去。
更别说,还有幼崽。
没有盐,崽崽还怎么长大呢?
换盐路上并不安全,在去往海边的道路上,会有流浪兽人专门等着抢劫换盐的物资。
更别说换盐成功返回时,那些流浪兽人甚至会成群结队的守候在换盐兽人回归的路上伺机抢夺。
流浪兽人都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被部落赶出去的兽人,满身都是罪孽与邪恶,为了生存和**,什么都干的出来,是所有兽人的共敌。
因此,换盐的队伍往往都需要部落中最为强大的兽人带领。
楚羁成年后堪称打遍部落无敌手,去年的换盐队伍就是楚羁带领的。
毫不夸张的说,有楚羁在,那些流浪兽人甚至近不了换盐队伍的身,去年那一次也是近几年来带回来的盐最多的一次。
也正是因为楚羁既有实力又有经验,所以在知道楚羁刚刚有了幼崽的情况下,族长依然厚着脸皮求楚羁带领换盐队伍。
换盐一事关乎整个部落的安危,楚羁没有拒绝,但在答应前,还是求了族长在他离开后帮他保护幼崽。
族长自然是无有不应,连连答应下来,发誓不管发生什么都优先保护幼崽,等楚羁回来解决。
慕白和司命深知换盐的重要性,也完全能够理解到楚羁的挣扎与愧疚,劝慰道:
“一个月,足够我的伤完全好了,我是狼族部落第一勇士,战斗力不弱于你,一定能保护好崽崽的。”
“我虽然是蛇族的祭司,但是我蛇身庞大,在蛇族兽人中我绝对是顶尖地位,有我和慕白一起看着崽崽,肯定不会出事的。”
“你就放心的去吧。”
别看现在仿佛全都是楚羁一个人在打猎,但那只是因为慕白和崽崽都需要司命照顾,这是最佳搭配方案而已。
等慕白伤好,他完全可以接替楚羁之前的任务,除了做饭。
楚羁稍稍放下心来,左右换盐不过一个月,也不算长。
就怪了。
楚羁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其实心中的不舍已经满到快要溢出来了。
接下来一个月,楚羁除了外出打猎,简直是日日粘在幼崽身边,哪怕是带幼崽去部落中玩,也次次都是楚羁带着。
就算是这样,到了分别那一日,老父亲和幼崽也是难舍难分,眼泪汪汪。
幼崽牢牢圈住爸爸的脖子,迟迟不愿放手。
楚羁嘴上哄着幼崽放手,其实揽着幼崽小身子的手臂也从未放松过。
“呜呜呜,不要阿父走~”
幼崽委屈的小奶音就在耳边,楚羁眼眶酸涩,却说不出不走的话。
“阿父,不走,不走呜呜呜。”
小小的身子颤抖着,伤心的不行。
幼崽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阿父要打猎,从来没有和阿父分开过。
小宝宝不知道换盐的重要性,只知道最最亲爱的阿父,突然要离开自己好久好久。
一个月是多少天?
崽崽的小手和小脚加起来都不够,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崽崽乖,阿父是去给崽崽找吃的去了,马上就回来,回来还会给崽崽带好玩的。”
司命温声哄着,上前试图将幼崽抱过来。
谁知幼崽感觉到司命爸爸的手,竟轻微的挣扎起来,牢牢抱着阿父的脖子,哭着拒绝道:
“不!不!崽崽不吃!崽崽不玩!哇呜呜呜呜!”
一边的其他虎兽人们心中都不好受,甚至都想开口让楚羁留下来了,但想到盐的重要性,终究是忍住了。
没有楚羁,他们能带回来多少盐真的说不准。
曾经有一年,他们带回来的盐在路上几乎被包围的流浪兽人们抢光了,那一年虎族部落的兽人数量急剧减少,简直是灭种之灾。
楚羁深知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了,再听幼崽哭几句,他真的会舍不得离开。
深吸一口气,轻柔但不容拒绝的扒开幼崽的小手小脚,将幼崽送到司命的怀里。
幼崽的哭声瞬间大了起来,但是小宝宝的心中也隐隐明白,阿父是不会留下来陪自己了,于是只是别过头,将头埋进爸爸怀里,呜呜的哭。
楚羁一个高大威猛的兽人,听着幼崽的哭声眼眶都红了,头也不回的变成兽形,率先冲出了部落。
凯莉也在换盐的队伍里面,已经被幼崽的哭声引得掉出了几滴眼泪,眼下也是变成兽形飞快的追上楚羁。
呜呜呜她也舍不得崽崽啊!
父崽间仿佛生离死别般的情景同样也感染了周围的虎兽人,最后,换盐队伍离去时,整个队伍都仿佛陷在一种悲壮的氛围里。
其实真的,没那么容易嘎的。。。
司命抱着哭泣不止的幼崽往回走,不停地哄着,慕白手足无措的跟在后面,时不时捏捏幼崽的小手小脚,试图引起幼崽其他的反应。
奈何幼崽舍不得阿父,沉浸式呜呜中。
直到到了山洞,被爸爸和小猫围着安慰了半晌,幼崽才渐渐平复下来情绪。
慕白端来温水,司命温柔的用给幼崽专门找的柔软的兽皮,擦拭着幼崽哭到泛红的小脸蛋。
幼崽还在哽咽着,慕白看着崽崽可怜兮兮的小脸蛋,默不作声的转身,在山洞内的石壁上刻上了30个竖线。
然后蹲在幼崽脚边,抓着幼崽的小手,本该冷漠的嗓音中满是温情。
“崽崽看到爸爸在墙上画的那几道竖线吗?”
幼崽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透过朦胧的眼泪,看到了那整整齐齐排列的竖线,点了点头。
“从今天开始,每过一天,崽崽就去划掉一条竖线好不好?划完了,阿父就回来了。”
幼崽眨眨眼,眨掉挡住视线的眼泪,仔细的看了看墙上的竖线,委屈道:
“可是,好多。”
慕白看着幼崽的眼睛,鼓励道:
“不多的,崽崽每划一道,离阿父回来的日子就近了一天。”
小宝宝的眼泪终于停了下来,握着爸爸的手,点了点头。
慕白将他抱起来,走到那些竖线旁,将自己刚刚划线的石块递给幼崽。
幼崽接过石块,认认真真的在第一个竖线上面划了一道。
转头看向爸爸,终于露出了笑脸。
慕白嘴角微勾,亲了亲幼崽的脸蛋。
山洞中温情脉脉。
另一边,得知楚羁终于离去的刘宇凡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哈哈哈!
他的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