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昨晚办案的警官,他们来白沙村办别的案子,顺便来给严初九通报一下案情。
昨晚那个来庄园偷东西的窃贼是隔壁帘溪村的村民,名叫赖中义,离异带娃,没有正当职业,靠各种打临工为生。
他的口供说是来庄园偷荔枝,想拿去卖钱凑一下孩子上幼儿园的学费。
严初九却觉得这个赖中义说的未必是实话。
第一,赖中义似乎事先知道庄园昨晚没人,也知道庄园的电箱在哪儿。
第二,他那作案工具的三轮车也很可疑,可以装荔枝,也能装海水。
换而言之,桥本结衣仍不能排除嫌疑。
当然,周凌云也有嫌疑!
不过在严初九看来,周凌云的嫌疑明显要比桥本结衣小一些,因为这个女人不养鱼,海水对她没有太大的作用。
当然,这些都只是他的怀疑,根本没有证据,也没办法跟警察说,因为真要说清楚,就得牵扯到属于秘密的海水。
警察最后告诉严初九,鉴于赖中义的违法行为属于盗窃未遂,情节较轻,对他处于七日拘留,并处于五百元罚款。
如果严初九对这个结果有异议,可以提起申诉。
通报完了,警察就离开了。
严初九则是陷入沉思。
如果那个窃贼仅仅只是想偷些荔枝的话,这个处罚已经够了!
当然,如果窃贼真是受两个女人中的一个指使来偷海水的,那就要揪出来,淦到死为止!
不过那是后话了,想要弄清楚,也要等这个赖中义从拘留所里出来以后。
“老板,我们继续过秤吧?”
叶坚的声音,让严初九回过神来,这就继续跟他们过秤。
完了之后,兄弟俩留下一大袋苏月清爱吃的辣螺就要离开,严初九赶紧拦住他们。
“大哥二哥,你们先别急着走,喝壶茶,咱们聊一会儿。”
两兄弟面面相觑,妹妹不在,他们害怕自己会说错什么话,得罪财神爷。
然而严初九一定要留,他们也只能留下。
严初九将两人领进平房,沏了一壶上好龙井,亲自给他们倒上,然后表示感谢。
“大哥二哥,昨晚多亏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抓不到那贼的!”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罢了!”
“以后我们晚上抽空过来给你巡逻一下,反正我们住得近,走几步就到了。”
“好,那就麻烦大哥二哥了!”感谢过后,严初九又无话找话的问,“大哥二哥,你们没开始采藤壶之前都在做什么事?”
叶坚摇了摇头,“没什么正经事,就是在船上帮别人收网放网!”
叶强补充,“也没有固定的船,就是哪艘船要人,我们就去哪儿。”
“禁渔期没活干,我们两兄弟发愁得不行呢!”
“幸亏老板你点了条明路给我们,不然就得进厂了!”
“……”
两兄弟明显是没有心机的人,严初九只是随便问一嘴,他们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倒了出来。
严初九见他们老板前老板后的,忍不住打断,“你们别叫我老板,我算哪门子老板啊,叫我初九吧!”
“好的,老板!”
严初九苦笑,“那你们家里现在状况怎样?”
“之前家里欠了不少钱!”
“总共有五六十万!”
严初九疑问,“怎么欠这么多钱?”
“我爸之前得了癌症,家里借了很多钱给他治病,妹妹也因为这个,大学念了一半就没念下去了。”
“可就算我们倾家荡产,最终也没留住我爸。”
“唉,还拖累了妹妹。”
“是啊,我妹要是能把大学上完,肯定有另外一个人生,不会嫁给吴阿水那个狗东西!”
“不过现在好了,钱已经陆陆续续的还上了,欠的已经不多。”
“是啊,没欠多少了,妹妹在老板你这儿干活之后,拿了好多钱回家还债的。”
“唉,我们就是感觉自己没用……”
严初九听得直皱眉头,叶梓从没跟自己说过她家的情况。
这事说过后,严初九突然有点好奇,“大哥,上次我听阿梓说,你相亲了,结果怎样了?”
叶坚被问得脸上一窘,没有吱声。
老二叶强则是实诚的说,“那姑娘对我大哥还是挺满意的,可她家里不同意,嫌我们家太穷了。”
叶坚叹气,“其实也不怪人家嫌弃的,我们确实穷,要啥没啥!”
严初九下意识的问,“你们不是有艘船吗?”
两兄弟愕然,“我们哪来的船?”
“我听阿梓说,天气好的时候你们会登岛采集藤壶啊,没船你们怎么去?”
“那是租的船,每次出去来回船费都够呛,而且也就附近转转,稍微远点的地方都没法去,划不来!”
“老板,你别看我们每次送来的藤壶挺多,其实也就挣了个辛苦钱。”
严初九采过藤壶,自然知道个中艰辛,那钱完全就是拿命去挣的。
他犹豫了一阵后,决定帮一把这两个人老实话不多的“大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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