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洛青青双手把他扶起,“三皇兄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洛启恒这个时候,才从门外进来,尤其可见,二人从太后宫中出来后,就分开了,洛喻杰自然是提前来看望自己的母妃。
“今日忽然打扰王太妃,是朕的不是,三皇兄不怪罪吧?”
洛喻杰道:“皇上一片好心,臣心中知道,饭菜已经准备好,请皇上上座。”
几人坐好,洛青青笑着道:“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和几位兄长坐在一起吃饭,王太妃,三皇兄回来,你这下可开心了。”
王太妃道:“还要多谢皇上恩准,否则我们母子也是轻易见不上面的。”
“王太妃思念儿子,朕清楚,这才把宫宴设在你这里。”
洛青青笑着举杯,“来,这里不是朝堂,就如同家一般,我敬两位兄长一杯,这几年,没有两位兄长的鼎力相助,大庆国也不会休养生息,成为这几个国家实力最强的存在。”
皇上敬酒,还没有说官方的朕,直接用昔日的口头语称呼自己,可见,她是真的高兴。
洛喻杰把酒杯拿起来,“多谢皇上,这些都是身为臣子应该做的。”
洛启恒也道:“是呀,皇上每年给那么多军费,臣可不能辜负了皇上的好意。”
洛云白道:“这些年,无论国库收回来多少赋税,头一个给二位兄长拨银子,没有一次是例外,皇上很想念二位兄长。”
洛喻杰看着笑意十足的洛青青,忽然道;“这酒有毒。”
不等洛青青反应,萧以晟已经上前,可是坐在洛青青身侧的洛喻杰已经出手,把洛青青手中的酒杯打在地上,果然,那酒发出呲呲的声音。
洛云白即刻道:“来人,保护皇上。”
洛喻杰则重重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到一个太监面前,袖中匕首拔出,刺啦一下,划破了太监的脖颈,但并没有要命,“说,刚才本王就看你鬼鬼祟祟在那里,原来是下毒,谁拍你来的?”
那太监捂着脖子,双手被鲜血染红,“我,我要杀了那个狗皇帝,我要杀了她,为我爹报仇。”
洛青青起身,萧以晟站在她身侧,满脸都是阴霾,“放肆,你在太妃宫内敢下毒,这酒杯有问题。”
“你到底是谁?”
“我爹是三年前,被皇上下令斩首的乐安门一案的成员,我爹是冤枉的,可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所有人都杀了,我不得已才入宫成了太监,就为了杀你。”
那太监说到此处,啊的一声大喊,撞到了柱子上,当场殒命。
萧以晟刚要伸出手挡住洛青青的眼睛,可是胳膊伸在半空中,看着洛青青那平静的面庞,他终归把自己的手放了下去。
“岂有此理,乐安门一案,还有漏网之鱼。”
洛云白气急,“来人,带出去,审查司礼监和御用监的每个人。”
洛青青原本是站起来的,不过在那太监撞柱而亡后,就坐在椅子上,她笑对王太妃道:“太妃,快坐呀,人死了,没事了。”
王太妃哪敢坐,结结巴巴道:“皇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太监我都不认识,这些饭菜,也是我亲自督促小厨房做的呀。”
洛青青笑了起来,“没关系的太妃,宫内人多,想要对朕动手的人太多了,朕理解,也明白的。”
洛青青看着大殿内不少人都在忙着擦血迹,空中的血腥味格外重。
“这味道,还真是不好闻。”
洛青青笑了起来,“不过,也能接受,毕竟这些年,朕也习惯了,三皇兄,还要谢谢你呢,你是怎么发现,朕酒杯里被人下了毒?”
“皇上,臣发现您举杯的时候,那个小太监一直盯着您看,这才觉得不对劲。”
洛喻杰语气平静,“他嘴里的乐安门,可是三年前,震惊了京都的大案,听说乐安门那次,死了不下百人。”
洛云白道:“不错,那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却被民间百姓视为神灵,真是找死。”
洛启恒恍然大悟,“哦,我虽然远在边境,也听说过,这个什么乐安门里,供奉了一个上天真人,说是无所不能,有几个百姓说出来的心愿,都被他们给完成了,名声传了出去,后来这个乐安门就一发不可收拾,听说还牵扯了很多命案。”
“不错,他们不过是一些神棍,骗取百姓信任,在天子脚下,都敢做出杀人的勾当,皇上一声令下,乐安门所有人一夜之间被砍,至此,京都平静了很多。”
洛云白目光落在洛喻杰身上,“三皇兄,此人在王太妃宫内,还是要把王太妃宫内的人全都调查一下的好,不然,若是日后有个什么疏漏,就不好解释了。”
“这是自然。”
洛喻杰重新坐下,“只是皇上刚才说,对皇上下手的人不少,是什么原因呢?我好像也听说,皇上这几年杀了不少人呢。”
“有些人,该死。”
洛青青毫不避讳,她面带微笑,目光也柔和得像一滩水,但是仔细看,发现这柔和的水下,好像是波澜不惊的古井,让人看不清楚。
“朕登基这几年,发现京都之内,总是有不少人装神弄鬼,朕只要发现一个,全家连坐,绝不姑息,只可惜,人太多了,杀不完,总有漏网之鱼。”
“杀不完?”
洛喻杰听洛青青说出这三个字,脸色有变得有些隐晦,“皇上,咱们的父皇在位的时候,一直都推行仁政,出了事情,只会惩处犯事的人,不会搞什么连坐,怎么到了皇上这里,反而变本加厉,难道不怕寒了百姓的心吗?”
“有吗?”
洛青青睁大双眼,“三皇兄入京都几天了,应该听说了朕在百姓间的声望,朕可是勤政爱民,没有任何问题,三皇兄觉得,朕做错了?”
洛喻杰起身抱拳,“臣口无遮拦,请皇上恕罪。”
“三皇兄,你刚回来,京都的事情很多都不知道,朕不怪你。”
洛青青笑着,站起来道;“只是朕呢,和父皇是不同的,朕觉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好了,这顿饭也没有胃口吃,朕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