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生轻轻摆了摆手,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打断了陈耀即将出口的话语:
“我们洪兴在扶桑的产业不少,适当的人情交换,对我们来说如同润滑剂,益处多多。”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谋远虑的光芒,“况且,此番我们只是应人之请,协助寻找叛徒。”
“即便是江湖上的兄弟姐妹们得知了此事,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无伤大雅。”
陈耀见状,深知蒋先生的心意已决,于是将到了嘴边的话语生生咽了回去。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迈出了总堂会客厅的大门,着手联系深水涉的堂主靓妈,寻求她的协助与支持。
另一边,返回拳馆的路上,天养义稳稳地驾驭着车辆,目光偶尔掠过前方,却也不忘侧头向坐在副驾驶座的刘旭抛出疑问:
“旭哥,你方才那股子气势,分明是想借着那十六人的手,将孙栋活活溺死的吧?怎么突然间又改变了主意呢?”
他的语气中交织着好奇与不解,显然对刘旭这突如其来的决策转变感到颇为意外。
就连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天养生,也不由自主地悄悄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地等待着刘旭的解答。
刘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的眼神望向窗外,那里是飞速倒退的风景,也是变幻莫测的人生。
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世事如棋,局局新。原计划我的确是想直接弄死对方,但变数亦不可忽视。”
天养义单手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地看向刘旭,显然对这番话感到难以理解。
“旭哥,你能不能把话全部都说的直接明了,通俗易懂一些?咱们都是夏国人,我觉得咱们之间不应该打哑谜、绕弯子。”
天养生见状,拍了下天养义的脑袋,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
“你能不能专心看路,别老分心。旭哥的意思是,当时有陌生人在场,我们不方便轻举妄动。”
对于天养生的解释,刘旭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是的,正如阿生所说。你们俩属于自己人,而水厂内,无论是被我选中的,还是没有被我选中的人,都属于这个局内的棋子。”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深邃。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闯入一个既不是我们自己人,又不是局内棋子的人,自然就需要我们改变原本的策略。”
“杀人这种勾当,本就是见不得光的阴私之事,只能在只有自己人或者没有人的情况下进行。”
“一旦被暴露在阳光下,那很可能会遭到反噬,引火烧身。”
刘旭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冷静。而天养义和天养生则默默地听着,心中对刘旭的认知又增添了几分。
回到拳馆之后,刘旭吩咐天养二人去处理天养思任职财务的相关事宜,随后便独自步入卧室,开始了每日例行的冥想修炼。
随着精神属性的不断提高,刘旭在冥想上的投入已经从最初冗长的两个小时,精炼到如今的短短半个小时。
他凝神静气,思绪如流水般汇聚于心海深处,双眼紧闭,沉浸于冥想的深邃世界。
随着刘旭沉入精神世界,在尖沙咀某个幽暗的角落,月光似乎也被厚重的阴影所吞噬,无法触及这片隐秘之地。
此时,一阵低沉而复杂的交谈声悄然响起,其中蕴含着极为敏感的信息。
一位早已隐匿于阴影中的中年男子,正仔细地审视着来者的身后,仿佛连空气中的每一丝波动都不愿放过。
尽管见对方身后空无一人,但他似乎仍觉不够稳妥,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与谨慎,向眼前的男子确认道:
“秀夫,你确定没有被任何人跟踪吗?”
名为秀夫的男子闻言,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神情冷漠如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和质疑:
“夜猫,为什么不直接用电台联系?你应该知道,我如今的大哥是港岛江湖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受他的影响,我们这些出位的小弟,每一次的出行,都可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被无数双眼睛紧紧盯住。”
名为夜猫的男子闻言微微皱眉,他深知秀夫如今的处境确实微妙且敏感,但任务的紧迫性和重要性不容有丝毫的懈怠。
同时,他也从秀夫那看似平静却暗含锋芒的话语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满与排斥的情绪。
他轻轻拍打秀夫的肩膀,那动作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你远在家乡年迈的父母、温柔的妻子以及可爱的子女,都受到部门的妥善关照。”
“如今,国家需要你挺身而出,你不会在这个时候退缩吧?”
秀夫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晦暗不明,但他的回答却没有丝毫的犹豫,语气非常自然的接上了夜猫的话:
“自然不会,我只是对你的行事方式有所不满。你明知身为卧底的我,每一次行动都如履薄冰,却还要冒险将我约出。”
“这无疑是置我的生死于不顾。我们明明可以通过更加安全、更加隐秘的电台进行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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