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清扫完四月份到现在的记录,刘旭缓缓合上账本,双眼微闭,仿佛在心中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他的记忆异常清晰,在上次视察时亲眼所见,无论是原水处理器还是渗透设备,都远未达到需要更换的程度。
所以,账本上所记录的这些入账与出账信息,明显有问题。
维修与设备更新的费用,加起来有十八万港币,四月份七十五万港币变成了五十万。再加上五月份的信息同样有问题。
也就说,在刘旭接管自来水厂的这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孙栋凭借其手中的职权,悄无声息地贪污了至少五十万港币的巨款。
这笔数目,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更何况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
与此同时,孙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刘旭的反应。
注意到小老板在仔细翻阅账本时,突然闭目沉默。孙栋心中暗自揣测,或许刘旭并没有察觉出账本中的猫腻。
这让他不禁暗自窃喜,同时,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得以放松。
然而,就在孙栋以为可以顺利的蒙混过关之际,刘旭却猛然睁开了双眼。
那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轻轻地向孙栋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走到自己跟前来。
孙栋见状,心中虽然还有些忐忑,但还是迅速整理了衣服的领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
他迈着步子,不慌不忙地走到刘旭面前站定,脸上勉强挤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老板,您若是在账本中发现了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我定会将其上的每一个细节,对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然而,孙栋的话还未说完,突然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
他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
在落地滑行了一段距离后,他狠狠地撞在了墙根,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这一刻,孙栋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窒息,他难以置信地瞪视着刘旭,眼中满是恐惧与不解。
刘旭则缓缓走到孙栋面前,神色平静,大气都没喘一下。仿佛刚才那一脚与他毫无瓜葛。
他淡淡地说道:“我记得,在我告辞行到水厂的大门时,我曾向你详细介绍过我的身份吧?”
“你竟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假账、贪我的钱,是觉得自己命硬,还是单纯地认为我好欺负?”
不待孙栋的回复,刘旭转过身来,吩咐道:“阿生,你帮我将他拖到水厂前门的空地上。”
“阿义,你去找门口的王志文,让他帮我把水厂的员工都召集到前门的空地。”
天养生闻言,一掌将想要求饶的孙栋打晕,随后毫不费力地抓住他的裤腿,将他拖向门外。而天养义则转身快步向门口走去。
刘旭在办公室内静静等待了十分钟,终于接到了蝎尾回电。
得知孙栋只是个普通的中产家庭,儿子也只是警队的一名PTU警员,且没有任何靠山后,刘旭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没有背景就敢招惹社团的人,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
在任何一个国家,自来水厂的经营申请条件都极为苛刻。
而林老板能够拥有一间自来水厂,足以说明他在落魄之前,与鬼佬的关系可能不能说很硬,但至少还是有人罩着的。
这个罩着他的人,不仅让林老板拿到了自来水厂的牌照,还使得社团人员不敢轻易找这间水厂的麻烦。
而孙栋或许是在安逸的环境下待的时间长了,使得他已经忘了在鬼佬的执政下,港岛治安的残酷,让他敢向刘旭的钱包伸手。
刘旭心中暗想:“就让我来帮这个贪婪的孙厂长,重新回忆起社团人员的嚣张与残忍吧。”
大门前的空地上,上百名水厂员工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不时地偷偷瞥向躺在地上的代理厂长孙栋。
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讨论着什么。然而,当刘旭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现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刘旭望着众人各异的表情,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大家不用害怕,我虽然混过社团,但对于自家的员工,我还是很和善的。”
“今天之所以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是想当着大家的面,展示一下我的做事风格,省的以后还有人拎不清自己的位置。”
说着,刘旭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孙栋,继续说道:“此人,想必应该不需要我向大家多做介绍了吧?”
“我虽然与这位孙先生还不甚熟络,但在我接管这家水厂之际,非但没有将他辞退,反而让他继续留任厂长一职。”
刘旭的目光如炬,凌厉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语气依旧保持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这不仅代表了我对他的信任,更可以说是一份沉甸甸的恩情,不是吗?”
见到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刘旭的脸上却突然浮现出一抹愤慨的红晕,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发表演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