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旭与一众小弟逐渐深入贫民窟,周围的环境愈发显得沉闷。
四周的景象愈发凄凉,每一块残破的墙壁、每一道斑驳的裂缝,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居民的艰难。
就在这时,被刘旭紧随其后的中年男子停下脚步,恭敬地指着一旁那间几乎要被岁月吞噬的小屋。
小屋的窗户破碎不堪,门板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这位大爷,哦不,这位老大,您要找的周海清一家,就住在这里。”中年男子的声音里充满了谄媚,生怕有丝毫的怠慢会引来刘旭的不满。
他边说边用手指轻轻推了推那扇破败的门。
随着门框的转动,门扉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瞬间打破了小屋的沉寂,惊醒了屋内的主人。
屋内,一位老年妇女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与期待响起,“是小强吗?是不是我的孙子小强回来了吗?”她的声音中夹杂着阵阵咳嗽。
这熟悉的声音让刘旭确认没有来错地方。他瞥了中年男子一眼,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得到解脱的信号,中年男子如同惊弓之鸟,迅速转身,几乎是逃跑似的离开了现场,留下一串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在狭窄的巷弄中回响。
刘旭大步迈入屋内,他的目光穿透昏暗的光线,逐一掠过屋内那些勉强能称之为家具的摆设。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那张仅铺了两层稻草、显得格外寒酸的床上。
一位年迈的老人正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支撑起身子。用那双充满皱纹与疲惫的眼睛望着刘旭。眼中既有疑惑也有不安。
刘旭没有让这份沉默持续太久,他自然而然的走上前,随手从一旁扯过一张三条腿的凳子。
坐定后主动提醒道:“王大妈,我想你对我,应该还有印象的吧?毕竟你儿子还是我安排人送进监狱的。”
王萍的眼神在刘旭的提醒下微微闪烁,片刻的迷茫之后,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让她瞬间记起对方就是当初派人强行带走她与她孙子的人,同时也是间接导致她卧病在床的人。
她紧抿着干瘪的嘴唇,身体微微颤抖,磕磕绊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这...这位老大,您...您找...您亲自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打算以钱的事情为引子,找别人麻烦的刘旭没有与对方绕弯子,直言道:“王大妈,我之前给你的那一万港币,我想知道,它现在在哪里?”
听到这话,王萍脸色瞬间一白。想到已经被抢走的钱,她的脸上露出怨恨的表情。
突然,这时的屋外传来易拉罐碰撞的清脆声,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句稚嫩而警惕地询问声:“你们是谁,为什么守在我家门外?”
(80年代的香港与广东一样,对奶奶都是称呼为嫲嫲的。)
孙子的声音将王萍拉回了现实,她连忙收敛起脸上怨恨的情绪。
以为刘旭是来要回那笔钱的她不敢说出钱已经被抢的事实,她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颤颤巍巍地挣扎身体,跪在床上,眼神中满是哀求:“这位老大,钱...钱已经被我花完了,但是请您放心,我一定会..一定会想办法还给您的。”
“哪怕倾家荡产,也会把这笔钱还给您。只求您能宽限我一些时日。”
刘旭摆了摆手,阻止她继续哀求的话,“我并不是为了要回那笔钱,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谁,敢不经过我同意,拿走我赏赐给别人的东西。”
他看着王大妈那犹豫不定的眼神,用充满威胁的语气提醒道:“王大妈,你的孙子现在可就在屋外,我劝你好好想想到底说还是不说。”
王萍闻言,不敢再犹豫,低头轻声交代:“被庙街一名叫火爆拿走的。”
刘旭把目光看向身旁的蝎尾与狼仔,询问道:“油麻地的火爆?我手下有这么一号人?”
蝎尾站出身,“老大,我知道。不是我们的人,对方是混油麻地与佐敦缓冲区的,烟鬼乐的手下。”
刘旭闻言,站起身掏了掏耳朵,一脚踢飞屁股下的板凳。“砰”的声音将跪着的王萍吓得一跳。
他对蝎尾指着王萍,“他儿子现在算是帮我做事,所以他们也算自己人。你帮他们奶孙俩重新在油麻地找一处住处,其他人跟我走。”
刘旭知道因为枪击事件,现在盯着他的人会有很多,但他丝毫不在意。率领着车队呼啸而过,顺利抵达缓冲地带的甘肃街。
油麻地与佐敦的缓冲地一共有三条街,分别是甘肃街、北海街与西贡街。其中甘肃街靠近油麻地,西贡街靠近佐敦。
刚踏出车门,刘旭的视线便与正带着几十个兄弟在守在街口的丧坤交汇。
这位同样身为和连胜红棍的老将,虽资历深厚,却难掩与刘旭之间,实力的鸿沟。
刘旭在油麻地的地盘,已经接近清一色了。而丧坤却始终龟缩在油麻地与佐敦的缓冲地,地盘也仅仅只有两条小街。
小弟方面更是没有可比性。刘旭的小弟称得上是兵强马壮,而丧坤小弟则是歪瓜裂枣。道友、赌狗各种成色的人都有,鱼龙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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