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老爷子其实主要还是想要亲眼见见卫江南,至于汇报案情,在老爷子看来,只是一个由头罢了。
几十年人生风云,老爷子什么事没见过?
现在听卫江南说得如此郑重,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可是在听了具体案情汇报后,老爷子也有点不淡定了,雪白的寿眉扬了起来,怒道:“有这种事?还无法无天了?”
“是的,苏老。情况就是这样。”
卫江南表情沉重地说道。
“根据我在基层的了解,这种情况并不是孤例,而是比较普遍的现象。另外,过去二十年,拐卖妇女儿童的情况也非常恶劣。”
“凡是遭遇到这种恶性案件的家庭,基本上都会受到极其严重的影响。”
“比如那个小龙龙,他被人贩子偷走之后,他们整个家庭都没办法正常工作正常生活。他的父母,轮流出门去寻找小孩,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变卖一空,还欠了很多外债。”
“就算现在,孩子虽然找到了,却成了终身残废。以后一辈子都需要依赖父母照顾。”
“人贩子偷走一个孩子,就等于毁灭了一个家庭。”
“作为社会的基石,这个家庭不但不能为社会创造财富,反倒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负担。”
“与此同时,周边的家庭也被迫投入更多的精力来保障孩子的安全。”
“影响非常之大。”
老爷子问道:“那你的意见呢?”
“严打!”
卫江南毫不犹豫地答道。
“专项严打。”
“八三年严打,拐卖犯罪排在第四位。当时确实严厉打击过这种犯罪行为,但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其他严重暴力犯罪已经得到了很好的遏制,唯独拐卖妇女儿童这种犯罪行为,依旧比较猖獗。”
“从这个案子的情况来看,还是有很多边边角角的没有扫到。”
“所以我请求苏老,亲自关注这个情况。在全国范围内再搞一次严打,坚决把这种歪风邪气打下去。”
苏振邦看着他,问道:“你认为一次严打就能解决问题?”
“不能!”
卫江南毫不犹豫地答道。
梁秘书的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似乎想要提醒一下卫江南,但又忍住了。
他很清楚,这是苏老和卫江南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对卫江南最重要的一次“考察”。如果考察通过,那卫江南就算是正式被整个老苏家完全接纳了。
如果卫江南没有给苏老留下特别好的印象,那苏老虽然不至于强行干涉他和苏若曦的关系,但今后在资源上,就不一定会朝卫江南倾斜。
直白点说吧,你可以当苏家的孙女婿,但苏家不会重点培养你。
最多就是保你一生平安富贵,想要身居高位,大展宏图,那就有些不靠谱啦。
“一次严打,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可以有效遏制。”
卫江南自信地接着说道。
“而且,苏老,这次严打,我的建议是,不但要严惩,还要重罚。”
“尤其是这种残害孩子,控制残疾儿童牟利的犯罪行为,枪毙几个主犯远远不够,还要把他们这些年得来的不义之财,全部罚没,一分都不给他们剩下。”
“全国各地,多搞几个这样的判例,狠狠地打击一下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同时狠狠地警告其他的犯罪分子。这是一条红线,谁踩谁死。不但性命不保,还会倾家荡产。”
“这种犯罪分子,有什么值得手下留情的?不义之财,就应该全部罚没!”
“对他们的仁慈,就是对普通守法群众的伤害!”
“这对我们党和政府在群众中的形象是不利的。”
“多几个这样的判例,今后各地的政法机关在处理这些案子的时候,才会有例可循,不至于畏手畏脚的,从而在全国范围内都形成高压态势,有效遏制这种犯罪行为的发生。”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严打这种刑事犯罪,群众是非常欢迎的,非常得人心。”
“行政成本也不算高。”
“很划算!”
老爷子沉吟起来。
梁秘书插口说道:“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引起法学界的反弹?”
梁秘书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
近来法学界有一股“西风”,中心思想就是“废除死刑”,外延则是“慎刑轻判”,对犯罪分子讲“人道主义”。
卫江南在这时候提出来严惩重罚,和法学界这个思想,刚好背道而驰。
卫江南说道:“所以要抓紧时间。越往后,反弹越大。趁着这种思想还没有占据主流,先搞一次大规模的严打,搞几个判例摆在那里,以后就比较好办了。”
“我一直都认为,在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废除死刑是不可取的。还是那句话,对犯罪分子讲人道,就是对普通群众的不人道,对守法公民的残忍。”
“人民民主专政的铁拳,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应该放下。”
“这些犯罪分子,是我们的敌人!”
“敌我矛盾,谈何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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