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和纪灵见状连忙劝谏,二将都收了袁尚的重礼,哪能让他下狱啊,何况这种称帝的大事也不是袁尚的过错,而是袁绍与袁术两个诸侯之间的博弈。
张勋连忙说道:“主公,袁尚虽然奉命出使我淮南替其父请要传国玉玺,但是对主公丝毫没有不敬,相反他十分尊崇主公,又是主公真切的子侄,今天下午又是宗亲们接待的,一切礼敬有加,主公接见都没接见便拿他下狱怕多有不妥啊。何况他在外面比在牢中更有利于主公!”
袁术三角眼一翻,心中没有好气的问道:“怎样于我有利?”
张勋说道:“袁尚在外可保全主公之贤明声望,更有利于我们了解冀州集团的意图和想法。袁尚知晓不少冀州的核心谋划,或可为我们一用。主公无论给不给这个玉玺,进退都可行。若现在便抓了袁尚,若主公想给玉玺或者拉拢冀州,便都不好回旋了。况且他所住的驿馆是单独之所,外面已经有主公的两百甲士,且只容袁尚的下属能够进出,算是他半个监牢。所以大可不必现在就拘押他。”
纪灵也附和道:“回禀主公,袁尚此人年纪虽小但颇有韬略,但心智不足,几句话便能套出他很多有用的信息,主公何不多加以利用,再者他大老远夸三州来访,毕竟是来给您熟络族中亲情的,您作为长辈匆匆治他罪也有损主公的仁爱之名。”
袁术听罢也早就冷静下来,二将说的没错,侄子大老远来孝敬自己,说下狱就下狱,的确不妥。而且看来袁尚还挺有用,不如哄着这个侄子获取更多有用信息,而且袁术也想和他聊聊哥哥袁绍,以及河北的兵马情况。
袁术借着二将的台阶下来了,说道:“嗯,也罢!等他给吾叩首敬酒后再拿他不迟。”
袁术说完发现二将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立在眼前跟两根木头桩子似的。回想起二将也不可能只为传递这个消息就离开汝南来到此处觐见自己,想必还有要事没说。
“你俩有话快说!不然给你俩治擅离职守之罪!”袁术瞪眼斥责道。
二将闻言对视一眼,随后双双跪倒一同说道:“我二人回寿春只为一事,叩请主公晋位登基!”
袁术闻言,内心一阵躁动,登基当皇帝,这个事情他自从从孙策那获得传国玉玺的一刹那便有了这个想法!他修建超越洛阳皇宫的大殿不就是过一把当皇帝的瘾吗?这些年他增加赋税,壮大军队,不也是为这个野心做物质准备吗?只不过今日二将这般请命还是第一次有臣子劝晋的!莫非真的到了登基之时?
袁术此时全无刚刚的怒气了,而是眯起三角眼看着二将,随后礼贤下士般的把二将扶起,边扶边说:“两位卿家都是我淮南之栋梁,当知我没有这般野心,今日缘何冒天下之大不韪劝我晋位呢?”
二将不是傻子,听到袁术讲这么暧昧的话,体会到这是主公让他俩阐述登基称帝的可行性。
二人早早的就打好腹稿了,袁尚在汝南拜访二人时,便通过假意讲述冀州称帝的攻略来给二人洗脑。
两人给出的可行性意见有三:
一、传国玉玺在手,这是国运和预兆。
二、大汉气数已尽,人心不在。
三、淮南兵力雄厚,若称帝无人敢冒犯。
四、河北袁氏可做外援。
五、率先称帝可抢占天时,归附者不在少数。
最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提到,要抓紧时间抢先称帝,说河北袁绍已经着手称帝之事,若迟一步便会被人捷足先登!这皇帝的大宝之位可不能随便让出!
一番话说得袁术也有点心急火燎的感觉,一二三四条,他袁术之前也都有考虑过,唯独第五条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在自己眼中绣花枕头的哥哥袁绍竟然也有称帝的野心!不过也对,自小他袁绍便总想着处处与自己竞争,好来弥补他庶出的身份不比自己嫡出身份的差距。
再者,普天之下,谁不想当皇帝?!
这点正戳到了袁术的点,他想称帝,梦寐以求!所以他眼中其他的诸侯也都是这般想的,因此他立刻有了紧迫感!
但是事关重大,不能草草下决定,因此袁术决定在明日会见过袁尚后,再召集文臣武将外加宗亲商讨称帝登基之事!他倒是要听听袁尚具体是怎么说的,袁绍又到底给自己传了什么话!
不过待二将走后,袁术回到自己的“寝宫”,他遣走一切奴仆只留自己一个人。随后他翻开自己的床铺,从床板上的暗格中取出了那枚国运的象征——传国玉玺!
之后袁术像捧着命根子似的抚摸着这个宝贝,那陶醉的表情,痴迷的表情,透露着无与伦比的贪婪和享受!可又一瞬间,他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他紧紧的抱住玉玺自言自语的说道,语气透着残忍与凶狠:“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玉玺在手,天下我有!我才是皇帝——!”最后又变成了他的狂笑!
翌日清早,袁尚在两百甲士的护卫下到达了寿春城西北角的袁氏宗庙。普通的家族都有祠堂一类的祭祀供养祖先的地方,但是袁术修建的这袁氏宗庙可太过雄伟了,一座高台之上是一座雄伟的宫殿,宫殿外围是一个巨大的场院和围墙,大门处有甲士守卫。场院占地面积足有五亩地,其间整齐的种植着松柏之类的树木,整个宗庙映衬得郁郁葱葱,十分肃穆。高台之上俯瞰场院颇有沧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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