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哎,虽然儒家很多东西我并不认同,但孝还是要守足二十七个月的。
不过也没必要真那么迂腐。等明年母妃下葬后,咱们私下里也该好好培养培养感情了。
小桃的身子我还没检查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白虎,我都有点等不及想确认一下了。”
田婉玉凑近朱慈炤耳边,轻声呢喃道:“主人,其实奴家也是。”
“啊?也是什么?”
田婉玉轻轻拧了朱慈炤胳膊一下:“主人为何明知故问。”
朱慈炤闻言,大为惊喜:“不会吧,这么巧?那我的艳福着实不浅。若果如此,你们姐妹两个,我玩上三十年都不会腻。”
田婉玉把头埋进朱慈炤怀里,不再说话了。
两人享受了一下午的宁静自在。
第二天午后,商人带着四十名丫环、二十名小厮,浩浩荡荡进了汉王府。
朱慈炤把选人的事交给了田婉玉和小桃两人。
朱慈炤已经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田婉玉,这六十人其实都是自家秘密势力从小养的。今天只是走个过场,然后全买下便是。
有了女人管家务,朱慈炤亲自来书房接见毛奇龄。
毛奇龄第一眼看见汉王殿下,心中便是大喜。
很多时候,只通过容貌气质,便能将一个人看的七七八八。
在毛奇龄眼中,汉王殿下玉树临风、眉目如画,世所罕见的俊美。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位殿下还风度翩翩、飘逸出尘,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感。那眼神更是清澈透亮,有如潺潺秋水,不见一丝烟火气。
身在名利场的中心,周身却无一丝权欲熏心的气质,这点是毛奇龄最佩服的。
接触权力久了,想保持质朴恬淡的本心,却是最难做到的。
朱慈炤想不到毛奇龄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卖相会这么好。只是非常客气地与毛奇龄见礼,然后闲聊了一番。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军国大事。毛奇龄完全无所顾忌,当着朱慈炤与史惇的面前,什么都敢讲。
朱慈炤一边点头附和,一边心中感叹:这有些话,我自己都不敢说,真难为毛奇龄如此大胆。但是也能理解,对于毛奇龄来说,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向朱熹理学妥协又不肯,考科举又考不上,如果再得不到皇帝、太子或者皇子的赏识,那就只能回家潦倒终生了。
毛奇龄则是倾尽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对时弊的针砭,那也是一针见血。对当今天子的施政,都多有批判。
毛奇龄之所以毫无顾忌,也是完全不怕朱慈炤去向皇帝告密。因为朱慈炤一旦这样做了,那汉王的名声可就臭大街了,以后还有哪个人敢来投靠。
选择是双向的,毛奇龄展示完自己的才学,也开始考验起了朱慈炤:
“殿下,听说本月二十日是首辅的五十整寿,中宫要为首辅置办贺仪,嘉定伯要与首辅联宗通谱。
敢问殿下准备如何应对此事?”
朱慈炤笑道:“欲要人之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我不打算采取行动,让他们自己疯去吧。”
毛奇龄摇摇头:“草民以为不然,殿下欲成大事,必要积累人望。
周氏好容易露出了这么大的破绽,殿下若是无动于衷,让有志之士如何倾心投效?”
朱慈炤解释道:“父皇最恨结党,我若出手太早,恐受极力打压。我打算等大明彻底露出败亡之相,再做几件大事来积累人望。”
毛奇龄依旧摇头:“等大明彻底露出败相,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时候,那就太晚了。
如今各地兵连祸结,即使京城发生了大事,消息传播到各地,都要几个月时间。
更有甚者,李自成率军直指湖南,围攻襄阳,恐怕郧阳、兴安等地就要跟朝廷失去联系了。
殿下想要培养人望,现在就要开始,再晚便来不及了。
再说了,周延儒也结党了,不也骗了陛下一年多嘛,陛下对朝堂的掌握,恐怕比殿下想象中弱的多得多。”
“那先生想如何对付周延儒?我虽然手中有周延儒的罪证,但还想留着用来给他致命一击呢。
再说,直接在他五十整寿那天呈上罪证,政斗的痕迹太过明显了,父皇再笨都能看出来了。”
毛奇龄微微一笑,接下来就是点睛之笔了:“殿下太执着于罪证律例了。
您可以换个方向,从道义礼法的角度来诘难周延儒啊。”
朱慈炤有些好奇:“从道义礼法的角度?周延儒你说他拉帮结派,收受贿赂、买官卖官,那都没问题。
但说这种老狐狸不守礼法,有点冤枉人家了吧。”
毛奇龄问道:“上月开封城破,周王此时安在?去年洛阳城破,福王身死,福王世子安在?
亲王、世子流离失所,堂堂首辅却大摆宴席,聚集满京城的文武官员、勋贵戚畹,他在庆贺什么?”
朱慈炤点点头:“也是,那我在他寿宴当天弹劾他一下?”
“对,这样殿下便可以成为倒周的旗帜。如果您只是在背后运作,就算将来周延儒倒台,又有谁知道是殿下的功劳呢。
再说清军即将入关,陛下与周延儒很快就会焦头烂额,他们是没有多少精力来报复殿下的。
次辅陈演,奸诈小人,又没多大能力,而且暗地里也在给周延儒使绊子。待周延儒倒台,陈演继任首辅,他感谢殿下都来不及,更没有兴趣替周延儒向殿下报复。”
朱慈炤看向史惇:“先生怎么说?”
史惇答道:“对陛下和朝野做一次大的试探也好。”
朱慈炤点点头,向毛奇龄询问道:“我出宫时,父皇答应我可以自己选三两个伴读、教授。
我现在能力有限,只能给先生安排一个从九品的王府伴读之位。
还望先生能暂且委屈些时日,留在我身边做军师。待天下有变,我再为先生安排合适的官位。”
毛奇龄笑道:“做王府伴读就很好,殿下不必为难,只要管吃管住就行。”
“那我在王府收拾一个单独的院子给先生居住。先生还有什么需要我安排的,请尽管提。”
毛奇龄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乘船来京时,同行的商人带着男女仆役来京城发卖,其中有三四个女子品貌极佳、甚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