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顾寒?”
“你怎么来了?”
也在此时。
随着一道满是惊喜的声音响起,梅运连跑带跳,一脸的兴奋,后面跟着一脸惊愕的蜉灵,奔向了凉亭外不远处的那个黑衣青年。
自然的。
便是顾寒。
“梅教习,好久不见。”
他自是在来的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梅运的气机,只是依旧有些意外对方的到来,笑着感慨道:“想不到,你竟然也上来了。”
“唉。”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梅运激动得语无伦次,拉住他的手不放,絮絮叨叨道:“还要从我那个便宜师兄开始说……我只是继承个遗产……谁知道一下当了俘虏了……”
他东一句西一句。
听得顾寒一脸古怪。
“算了一两句说不清!”
梅运说着又拉住他的手,兴冲冲道:“走走走,我先请你吃个**?”
顾寒:“?”
“鸡?”
他面色古怪道:“什么鸡?”
“不朽境的鸡!”
“从下面带上来的!”
“绝对大补!”
梅运也不多解释,拉着他就往外拽。
他身后。
蜉灵面色古怪,欲言又止,很想说孔方的两条翅膀还没长出来。
“吃鸡的事,以后再说。”
顾寒笑了笑,也不多追问,手一翻,掌心出现了一枚幽黑色的水滴,水滴内,诡异气息蔓延,如梦似幻,最中心的地方,赫然封禁着一道人形虚影,看形貌,和他极为相似。
“这东西,是不是你的?”
“这……”
瞬间!
梅运的眼睛就直了!
“这是顾寒!这是……我的顾寒!”
顾寒:“??”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梅运对待魇灵顾寒比对他要……亲?
“你从哪找到的?”
梅运红着眼睛问了一句。
“是从……”
“算了不重要!”
梅运根本不听他解释,抢一样从他手里夺过了那枚水滴,捧在手心看了又看,一脸失而复得的欣喜。
“顾寒!我的顾寒……回来了!”
顾寒:“???”
确定了!
梅运对魇灵顾寒,就是比对他亲!
“梅教习。”
虽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他依旧忍不住提醒道:“你要小心,他如今已是产生了自我灵智,实力也比以往强了不知道多少,你未必能控制……”
“走走走!”
梅运根本没听他说什么,一转身,竟是拉着蜉灵往回跑:“失而复得,大喜事一件,咱们得好好庆祝庆祝,你去炖个**?”
蜉灵:“?”
顾寒:“……”
正走着。
梅运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回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差点忘了!”
顾寒一怔,有些欣慰。
他觉得,梅运心里终究还是记得他的。
“梅教习,鸡我就不……”
“你待会是不是要跟他打架?”
梅运打断了他的话,突然指了指洛无双,认认真真道:“记住,别留手,往死里打!一定要往死里打!”
顾寒突然有点惆怅。
“我……尽力。”
梅运走了。
欢天喜地地走了。
唯独顾寒站在原地,突如其来的重逢,似乎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欢喜。
按下心中惆怅。
他缓步走进了凉亭,先是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棋局,又是看了一眼洛无双身后的星图,突然笑了。
“洛兄,又见面了。”
“是啊。”
对于他的到来,洛无双似乎半点不意外,也没有丝毫紧张,更没有一点防备,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一别多年,你倒是没怎么变化……只是故人难得重逢,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为何不跟他去多叙叙旧?”
“叙旧不急。”
顾寒淡笑道:“有的是时间。”
“也未必。”
洛无双笑了笑,道:“说不定,就是永别了呢?”
“果然。”
顾寒脸上笑容更盛,道:“就是你这个王八蛋在算计我!”
“你猜到了?”
“当然!”
顾寒点头道:“因为除了你,没人会这么想我死。”
“想你死的,不会只有我一个。”
“会算计你的,也绝对不会只有我。”
洛无双眉头一挑,感慨一笑,道:“以我猜测,你其实在来到这个地方之前,都不确定是不是我,对吧?”
“……”
顾寒没否认。
事实的确如此。
对于这个暗中给他挖坑,不遗余力算计他的人,他虽然有所怀疑,其实一直不确定身份,直到从第九极境的那片封闭空间出来,直到刚刚看到了梅运,才确定下来。
只不过……
“重要么?”
他感慨一叹,认真道:“因为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那不妨再等等?”
洛无双也不辩驳,指了指棋盘笑道:“这盘棋还得一会才能结束,你就算再想杀我,也不在乎这点时间吧?”
顿了顿。
他又是补充道:“这次,我不会跑。”
顾寒没答应。
只是也没动手。
又是看了一眼棋盘,局势……他没怎么看懂,只是看到洛大女王的模样,顿时明白,洛幽然已是牢牢占据了绝对的下风。
相比先前。
此刻的洛幽然用自己的表现深度诠释了什么叫举棋不定,她双目紧紧盯着棋盘,怔怔出神,发丝早已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额头和面颊上,手里的黑棋摇摇晃晃,却迟迟不落下,似乎根本找不到白棋的漏洞。
自然的。
她早已物我两忘,也早已注意不到外间的情况,根本没发现顾寒的到来。
顾寒也没叫她。
随意找了个地方,大大方方一坐,欣赏起了二人对弈。
没有剑拔弩张。
没有生死搏杀。
本是宿敌,曾经要想尽一切办法置对方于死地的二人,此刻却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畅所欲言,谈笑风生。
“差点忘了。”
顾寒想了想,笑道:“我这里要先替杨兄谢谢你的嫁妆了……以他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跟你说半个谢字的。”
“谢倒是不用。”
洛无双不在乎道:“只要到时候他能拿的出同等分量的聘礼就行了。”
“你放心。”
顾寒拍了拍胸膛,替杨易将这件事应了下来,豪气道:“杨兄的事,就是我顾某人的事,这聘礼我替他出了……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