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话毕,李锦雍好似变戏法般在身后的皮箱里取了三个漆黑如墨的竹筒出来。
公鸡血、黑狗血,朱砂粉。
都是民间传说可驱邪避煞,化险为夷的好东西。
将几个竹筒在会议桌上一一摆好,他又在皮箱里摸索了一会,许是因为遮遮掩掩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朝大家尴尬的笑了笑。
过了大约半分钟,终于从皮箱里掏出一个紫漆木匣来。
木匣不大,长约三十厘米,宽十余厘米,厚度大约六厘米。
单看外表,因为上了油漆的原因,无法分辨是哪种木材,但匣体却透着一种木器独有的温润以及精美的纹饰。
表面包浆不错,当是一个老物件。
李锦雍适时解释道:「五百年份雷击木打造的符笔匣,现在已经很稀少了。我曾外祖父曾是一名游方道人,偶然间从别人手里得到这么个物件,传到现在已经两百多年了。」
打开后,里面有大小不一的数个格子,其中最大的一个格子里面放有一根毛笔。
金光灿灿的毛笔。
下面还有一沓黄色符纸。
萧畅双目直视李锦雍,有些不确定的问:「李哥,你这是要准备绘制符箓?」
李锦雍扫视众人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萧畅身上,「阿畅猜的没错,我确实准备画几张"化煞符"以备不时之需。
「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下面这座海商墓确实十分的邪门!
「这次我冒险随你来倒斗,也是做过详细的调查。据我所知,并不是没人知道柳树镇这座明代海商古墓的位置,也不是这座古墓用的石材坚不可摧或者埋葬的位置过深。
「而是有人明明把盗洞打到墓门处,也依稀看到了墓门的样子。但继续往前打,马上就会发现是一个死胡同,碰到的根本不是墓门,而是一块坚不可摧的石板,此时耳边往往会传来阵阵诡异的哭声,最后不得不放弃!」
说完,李锦雍不顾众人错愕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将那只金光灿灿的毛笔握在手里,然后飞速的将朱砂、黑狗血、公鸡血调在一起搅动。
觉得差不多了。
他又变戏法般在衣袖取了一根赤红如血的蜡烛出来,用打火机将其点燃后小心翼翼的将其摆在了屋内西北角方向。
凝视几秒,觉得蜡烛没有任何熄灭的迹象后,他方才快步走回到了桌子旁。
再次深吸一口气,李锦雍用毛笔蘸取符液开始在黄纸上绘符。
他神色凝重,笔法娴熟,每一笔都好似画过千遍万遍,中间没有任何停顿,若是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行云流水。
不过从他额头上那些细密的汗珠看,画这所谓的「化煞符」也极为的耗费体力与精神。
好在李锦雍双眸坚定,手臂沉稳,哪怕头上已经冒起丝丝热气,手中符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歇。
此时此刻,屋内所有人皆是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打扰到李锦雍。
当然,众人看的也是津津有味。
毕竟绘符这种事往往只在影视剧或者里出现,现实里看画符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大姑娘上轿第一回。
黑子还好,范世贵恨不得把脸贴过去观看。
这一幕也让萧畅的几个亲信手下嘴角露出一丝鄙夷。
站在一旁的林易安虽然表面也透着几分好奇,心里却是泛起了嘀咕。
他并不担心这次倒斗会有什么危险!
这些年的盗墓经历已经让他对神神鬼鬼的东西免疫了。
所谓的危险更多的是墓中带毒的气体以及各种机关。
看似平整的墓道一脚踩上去就掉进满是尖刺的陷阱。
一扇石门推开,几百斤的大石头兜头就砸下来。
当你躲过数次危机,觉得没有危险继续往前走时,石门突然自己闭合锁死,别说没有工具,就算有工具,墓里面的氧气也不能保证可以破开机关。
更别说还有流沙、毒烟等机关。
很多时候都是防不胜防。
还有的古墓因为时间太长,里面全是积水,水中因为有水银或者其它有毒材质的原因,触碰后往往会得一些极为奇怪的皮肤病。
至于传说中的神诡之事,他林易安都当是个屁。
倒了上百个大斗,从来没有碰到所谓的粽子、僵尸。
都是些不能说话的骷髅。
他也不是在奇怪李锦雍祖上的事,李锦荣祖上是瓷都烧窑的匠师,这一点他早就清楚。
林易安奇怪的是李锦雍为什么会加入这次的倒斗计划里来。
因为他曾经听李锦荣说过,他这位兄长因为打小在外祖父家里长大,对风水玄学研究颇深,但是对方并不喜欢做掘人坟墓这种有损阴德的事,甚至因为李锦荣为担山太保卖力而与李锦荣断绝了兄弟关系。
这等脾气的人怎么就突然加入了呢?
还有,他更纳闷萧畅是怎么知道如此隐秘事情的。
作为担山太保的少保主,萧畅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国外。
回国也不过是这一两年的时间,他对李锦荣都不熟悉,又怎能将李锦雍给找来?
明显就是不合常理!
按理说这种事除了风爷之外,担山太保中其他人不应该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自己之所以知道,不过是与李锦荣私教极好罢了!
「难道这祖孙俩闹掰只是个烟雾弹?」林易安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可是想了半天,他也找不到这里面有什么对自己有坏处的问题点。
今时不比往日。
还是那句话,萧畅的所有真实资料他都有,哪怕风爷在此,投鼠忌器之下也不敢拿自己怎样。
毕竟风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他不会让萧畅下辈子在牢狱里呆着。
风爷是个绝顶聪明人,不会逼人做鱼死网破的事情。
更何况,宝山都入了,又哪里有空回的道理?
「成了!」
此时,李锦雍已经将化煞符绘制好。
不多不少正好三张。
他朝符箓上吹了几口气,然后将符箓小心翼翼的摆在桌上,这才用衣袖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希望这三张化煞符派不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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