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沈愈刚才与程天乐一番斗智斗力很是耗费了些体力,现在嘴里渴得很。
来到冰箱前,沈愈取了一瓶冰镇农夫山泉矿泉水拧开盖子一饮而尽。
将瓶子丢进垃圾桶,沈愈开始在程天乐的办公室打量起来。
还别说,别看程天乐莽汉一个,但是办公室设计的真的很有品味。
不管是博古架上的瓷器,还是墙上的字画,都有不少好物件。
比如博古架上就有一尊嘉庆官窑青花葫芦瓶。
而墙上则挂有数幅清代知名画家的真迹。
一个普通藏家可以做到这般真的很不错。
徐多福的办公室沈愈去过,整个办公室就没有哪怕一幅字画一件瓷器是真的,都是赝品。
沈愈还观察到程天乐办公桌上有一个全屋电器集成控制面板。
小到电灯、窗帘的开启关闭,大到办公室顶部玻璃天幕的开启,全都可以控制。
刚才程天乐进里间的时候开启了玻璃天幕,现在阳光洒进来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沈愈着实有点羡慕,心说自己现在也算有点钱了,到时候买个别墅也得弄个阳光房。
「老弟你可真给我省钱,那么多的高档红酒你不喝,愣是喝一瓶矿泉水。」
程天乐满脸堆笑的从里间走了出来。
不过他手里的东西让沈愈有些微微发怔。
因为程天乐抱了十几幅长短不一的卷轴画出来,甚至还有两三幅册页与手卷。
沈愈满脸愕然之色,「你刚才说让我给你鉴定两幅画,你这是抱了多少幅出来?」
程天乐面不改色,一幅郑重表情,「老弟,你不要这幅瞠目结舌的样子,两幅是看,十幅也是看,俗话说的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帮忙啦。」
「等等,先别放下。」
沈愈在茶几取了几张抽纸反复确定程天乐的办公桌上没有水渍才让程天乐将画放下。
这次轮到程天乐诧异了,「不是吧老弟?我的画你比我还关心?」
沈愈看了程天乐一眼,虽然嘴上没说,但一双星眸却满是看暴发户的鄙夷,他神色冷漠的道:「我们只不过是这些华夏瑰宝在数千年历史长河中的短暂持有人之一,并不是它的最终拥有者。
「要是每个藏家都不爱惜古籍字画,这等脆弱的物件岂能流传千年甚至是几千年?」
程天乐品了品沈愈的话,脸上满是叹服表情,他将手里的众多卷轴画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直接竖起了大拇指,「老弟,就凭你这境界,活该你发财,你要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是啊,要是人人都不珍惜古籍字画,那咱今天上哪看这些宝贝去?今天我算长了个记性,以后定要好好对待这些宝贝。」
沈愈摇摇头没有回话,这家伙嘴里跑火车,跟他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解开画绳,沈愈轻轻将第一幅卷轴缓缓展开了。
….
这是一幅纸本画,纸质泛黄,包浆厚重,并且有虫蛀,看上去很像是一幅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名人真迹。
此图不是无名画,有画名,谓之:《寒江独钓》。
不过没有作者名字,是一幅佚名画。
画中景物不多。
确切的说,只有江中一叶扁舟。
扁舟是一只乌篷船。
在舟的前端有一位手执鱼竿的钓叟在俯身垂钓。
细看上去,钓叟钓鱼神态很是专注,甚至有些痴迷。
寒江独钓自然是在冬天,而这位钓叟却是连御寒的蓑衣都没披,只着一身单衣,他屏气凝神双目直视鱼线,完全沉浸在钓鱼的
快乐之中。
小船四周以淡墨勾出一些江水波纹,营造出一副萧瑟清冷,微波荡漾的感觉。
整幅画没有任何水滴出现。
不过画工很好,无水胜有水,只看一眼,那种江水浩瀚寒气逼人的气势便扑面而来。
「这幅《寒江独钓图》,是南宋大画家马远的得意之作,只是让人惋惜的是,真迹并没有保存在国内,而是保存于国外一个著名博物馆中,是那个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你这幅画是一件临摹本,算是精品摹本之一,虽然没有真迹那么强,却是也将无水胜有谁,江水浩瀚的气势画了出来。
「至于是哪个年代的摹本,从多方面判断,这画有些年数了,初步估计大约是清代光绪时间的。
「并且这画大概率就是咱楚州附近的画家临摹的,因为这画的画纸叫作楚州纸,是在清代中后期很是有名。」
沈愈看了一分多钟就给出了鉴定依据。
程天乐挠挠头,淡定自若的问:「老弟啊,这画叫《寒江独钓图》我是知道的,但这是摹本?为啥不能是真迹呢?」
沈愈怔了怔,望着程天乐的耳朵很是纳闷的说:「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这幅寒江独钓图的真迹保存在国外博物馆中,既然真迹在国外,那你这幅自然不可能是真迹,并且从纸张上也对不上,真迹是绢本,你这是纸本。」
沈愈直接无语,他瞪了瞪眼没好气的道:「你以为博物馆收藏的字画是跟摆古玩地摊一样随随便便就可以挂出来的吗?
「博物馆的字画不是一个人鉴定的,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博物馆收藏一副字画并且做出展览决定前是需要很多专家顾问多次鉴定的。
「只有大部分专家顾问给出是真迹的鉴定结果后,博物馆才会将字画摆出来展览,不然将赝品摆出来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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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漏不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