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虽然被霍海一通拍马屁,而且还是闻所未闻那种,但刘彻并没有晕乎过去。
而是摆了摆手:“这小子倒是会说话。”
群臣都笑了起来。
刘彻:“你知不知道有人在宫门口编排朕?”
霍海摆头:“不知道。”
刘彻:“那就奇怪了,这编排朕的人,可是你的门客抓到的,要朕让他们来对峙吗?”
霍海:“陛下,早上停了车后,臣直接就奔太子宫去了。”
刘彻正准备说话,霍海夸张的手舞足蹈:“陛下你是不知道啊!那太子宫,太难停车了,根本没有车位!臣上回去太子宫,就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天,才停到车。”
“这次臣学聪明了,直接把车停到未央宫来,然后再跑去北宫上班!”
“陛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扩大一下太子宫的车位啊!”
车位?这个词倒是新鲜,不过大家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
刘彻:“怎么扩大?太子宫南面是武库,武库背后是丞相府,太子宫东边是高墙,西边是骠骑将军府,西南面是未央宫,你准备让朕把哪儿拆了给太子宫修车位啊?”
西汉长安的布局和唐长安是一点都不一样。
长安:
城外、城外、城外、太庙
西市、东市、官居、民居
桂宫北第、北宫、衙门、
未央宫、、武库、长乐宫
未央宫、、相府、长乐宫
就连建章宫,都在西城墙之外。
城内除了皇帝用的宫殿,就是衙门。也就是刘彻还没来得及修光明宫,不然长安城仅剩的民居官居都要拆迁干净。
刘彻:“距离太子宫宫门最近的,除了武库就是骠骑将军府,怎么,朕把骠骑将军府拆了?”
霍海急忙点头:“好啊好啊陛下!给钱就行!”
群臣都笑了起来。
城里面这些这府那府可不是私人的,是皇帝用来赏赐有功之人的,这个北第,就是功臣宅邸的意思。
刘彻也无语了一下,然后才突然意识到:“你等一下,你从城外坐马车进城上班,你把车停在未央宫,然后跑去北宫当值,是不是你把车停在骠骑将军府,然后再去当值,走路更近啊?”
现场群臣也都反应过来了。
对啊,你绕路绕远了啊,难不成,这事儿真是霍海故意的?这也太牵强了吧?
大殿外,等待着的曹襄探出头:“陛下。”
刘彻本来要发火的,看到是曹襄,也就忍了,毕竟亲外甥:“平阳侯,有事儿?”
曹襄:“陛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骠骑将军府前院的车位,都被挂出来出租了,臣这几天刚开始当值,租了三个。”
刘彻明白了:“好好好,你把自己家的车位租出去,然后把马车停到未央宫来,好好好。”这小子果然跟朕一样,物尽其用,喜欢赚钱。
骠骑将军府的车位,还真是霍海租出去的,准确的说,霍去病一走,霍海就开始搞钱了。
当时造纸还没造出来,要赚钱,那不得投入点?
但骠骑将军府还真就不是霍去病的,这里面一草一木那都是御赐的,压根没法卖,霍海就算不怕霍去病骂,也怕杀头。
思来想去,整个骠骑将军府,能拿来搞钱的只有前院的院落,只能出租车位,开了个停车场。至于霍府的话,当时霍海还没去过霍府,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所以先拿骠骑将军府赚点小钱用用。
群臣那都住在陵邑,上班进城都要停车,骠骑将军府地处长安正中心,比皇帝住的还靠城中心,绝佳地段,挂牌出来马上就租出去了。
不过这是小钱小事,赚得几个钱还不够霍海在司马相如那儿那几天的开销……霍海都忘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被拿到朝堂上说了。
霍海尬笑:“陛下,臣一开始以为以家兄食邑的数量,应该有很多钱才对,但等家兄走了,臣才知道,骠骑府上下穷的叮当响。”
无论如何,装穷肯定不是坏事。
刘彻:“这个先不说了,你对谣言的事情怎么看?”
霍海:“按理说,谣言止于智者。”
群臣听霍海这么说,都忍不住点头。
这话听起来有道理,也有深意。
但霍海继续:“但,智者实在是太少了,等谣言止于智者的时候,估计已经传遍天下了。”
群臣对视,有道理。
霍海:“至于臣对于这个谣言具体怎么看,臣没法看,因为臣也不知道这个谣言到底传了什么,要不谁来给我讲一下?”
霍海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其他人。
这谁敢讲?
不过刘彻并不忌讳这个,而是大手一挥:“刘光。”
刘光走了出来,拱手:“霍大人。”
霍海拱手:“鲁王殿下。”
此话一出,全场爆笑。
霍海O.o:?
刘光这个名字,霍海记得太清楚了,霍海谁都不认识,但已经搞清楚大汉朝有哪些大肥羊……有钱人了。
鲁王能穷的了吗?
换个名字,霍海真不认识,但听到是刘光,霍海就直接喊鲁王了。
旁边的李蔡提醒:“霍大人,此刘光非彼刘光,此乃平皋侯刘光。”
霍海挑眉:“啊?皇室宗亲之间,取名都不互相商量一下吗?”
难怪不得后世那么多避讳,而且再也不喊名字了,都是喊爵位官职和字。
原来是这种尴尬太多啊。
平皋侯尬笑:“这个……某不是汉室宗亲,而是敕姓刘,家祖刘坨,原名项它,高祖赐姓刘,家祖乃是鲁侯的侄儿。”
项它?霍海哪儿认识。
鲁侯?
霍海狐疑:“等一下,鲁王一家封了鲁王,那怎么还有鲁侯啊?鲁侯又是哪位宗亲?”
群臣是一个比一个无语。
刘彻:“鲁侯乃是自封西楚霸王的项羽的追封封号。”
霍海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个多大的乌龙。
好家伙,这是项羽的后代啊!
霍海感觉很尴尬,为了缓解尴尬,开口:“哎呀,臣小时候听楚汉争霸的故事,为之神往,没想到今天能见到项羽后人,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韩王韩信后人。”
此话一出,一向喜欢哄笑的群臣,直接全体闭嘴,眼观鼻鼻观心。
霍海知道,自己又捅娄子了,该找点熟悉长安的人,打听打听长安的故事了。
霍海不知道的是,他最近听说的韩王韩信,可不是兵仙韩信,兵仙韩信是齐王楚王,封淮阴侯。
而韩王韩信的后人,韩嫣,是刘彻小时候的玩伴伴读,甚是宠幸。
但是太后不喜欢韩嫣,之后韩嫣和一个宫女有染,被太后抓到了借口被宰了,就算刘彻无论如何求情都没用。
所以朝堂上已经好多年没人敢提起韩王后人这话了。
霍海这种不生在长安,从小也没接受过贵族教育,更没接受过仕教育的人,犯这种错误是可以理解的。
但目前为止还没有谁这么猛,第一次上朝连着捅娄子,还一个比一个厉害的。
刘彻脸色阴晴不定,最后挥了挥手:“给他讲谣言的事儿。”
霍海连捅两个大篓子,其中一个篓子还要给他讲事儿。
霍海明明知道是什么谣言,还得听一遍。
听完后,霍海若有所思。
刘彻:“你怎么看这个谣言?你觉得这事儿是谁的错?该怎么处置?”
霍海拱手:“臣!觉得这个谣言,没有罪魁祸首,如果说有错,那就是竹简的错,是雅言的错!”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霍海说这个谣言没有罪魁祸首,难道是准备认了,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那不是自找没趣么?
后半句居然说是竹简的错,是雅言的错?
这是犯了失心疯吗?!
众人面面相觑,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虎贲校尉李敢:“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