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殿里喜气洋洋,一片欢腾。
这个时候,几个人扛着一面巨大的镜子走了进来。
准确的说这不只是一块镜子,而是进行了很多装饰,富丽堂皇的镜子。
当然了,对于霍海来说,这些装饰是为了让镜子好看一些。
而沿途看到镜子的人,都是极度震惊,根本没有去注意那富丽堂皇的装饰,而是把目光锁定在了镜子本身上。
“这是!”
“啊?”
当然了,这些装饰本身,其实是为了防止镜子太大容易碎裂而设计的。
所以比较重,四个人扛着镜子走的很小心。
这玩意儿要是摔坏,那可就真掉脑袋了。
围着卫子夫的一群贵女叽叽喳喳的。
其中一个女孩刚好看到镜子进来,看到了镜子中反射的画面,整个人都傻了。
旁边的女孩看她盯着殿外傻愣愣的,也转头看去,惊呼:“啊!”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这么清楚,这么大,而且还完全印刻颜色?!”
其他人都被她的惊呼给吸引了。
都疑惑的看了看她,然后才转头看向殿门方向。
几乎所有人,都是被震住了!
大部分人张大了嘴巴。
有些女孩是捂住了嘴,免得失礼。
还有人是一点也忍不了,直接尖叫:“啊!”
“这怎么可能!”
她们老早就知道霍海要送皇后娘娘镜子了,但是镜子嘛,大家又不是没见过。
你了不起了能把镜子做的大一点点。
也就圆盘大小,再大就不可能了。
因为打磨金属面很艰难,养护也很难,而面大了之后,难度呈现指数级上升。
现在,一块高度两米,宽度一米多的超级大镜子,人都傻了!
更何况,这镜子不带颜色,和以前的那种铜镜自带深黄色完全不同。
铜镜印出来的任何影像都是偏黄的,如果本身就是黄色的东西,那就看不出来模样了。
而皇宫和贵族家庭,刚好什么都是金灿灿的。
但是现在眼前这镜子,虽然装饰面和背面也都是金灿灿金光闪闪的,但是正面那可是能印刻出所有颜色。
她们从镜子的反光中,看到的反射出来的画面,和东西原本的样子,没有任何分别!!!
一群人都傻了!
霍海也是笑了,在威尼斯时代,威尼斯人,用卷筒法制造的平玻璃,质量可以说是很差的,远比浮法玻璃差远了。
而他们在玻璃后面贴锡箔纸的手段,也比这技术低很多。
就这样,当初威尼斯镜子出现的时候,都直接席卷整个欧洲市场,让威尼斯脱颖而出成为整个欧洲最富裕的地方。
就这,原始状态下的镜子技术,也是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任谁看到都得惊呼。
而现在霍海拿出来的镜子,技术上起码要比原始玻璃镜领先三个档次。
此时所有贵女的表现,都在霍海预料之中。
而现场的男的,也都看愣住了。
虽然男的又不喜欢照镜子,但是面对这么神奇的东西,免不了吃惊。
一群人也是讨论了起来:“这是怎么打磨出来的?”
“难不成是一整块银子打磨出来的?不可能吧?”
关键整个镜子看起来没有太多凹凸变形的地方,怎么可能是一整块金属?
倒是有聪明人,卫青沉吟:“这很像豪宅区用的玻璃。”
此话一出,大家恍然大悟。
的确,这镜面,很像玻璃!
一群贵女虽然惊讶,但是并没有不分主次,都是原地惊讶。
而卫子夫则是走向了镜子。
卫子夫贵为皇后,也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忍不住走近。
此时霍海才开口:“姨要看清楚头上的凤冠霞帔带上是什么效果,还得是这巨大的落地镜才行。”
卫子夫在镜子前转了个身。
才知道自己戴上凤冠霞帔效果是有多好,比以前的头饰好看多少。
不枉顶着这么重一大块!
看完之后,卫子夫才走到了镜子前仔细的观察了起来:“竟然把所有颜色都原模原样的复刻在了镜子上?!”
“这是研究院的新技术吗?”
霍海得意:“当然是新技术,这不是金属镜子,而是玻璃镜,当然了,科学院现在有手段能把金属打磨的跟镜子一样,但效果远不如玻璃镜好。”
“这玻璃镜,目前一般来说只能做到一个方形的木漆器盘子那么大,造价还比较高,如果要造价更低,就只能做到碟子甚至橘子大小。”
“而这一面,成本就巨大了,想要复刻一块都有点难,估计几年内应该不太可能太复刻,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超越这个技术了。”
霍海之所以这么介绍,还不是为了打广告。
现场的都是贵女,谁不想要一块这么好的镜子?
卫子夫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霍海,这镜子造价不菲吧?虽然你赚了不少钱,但弄出这么金贵的东西,花费也太大了吧。”
霍海:“今天把这件礼物送给姨,回去后咱的首饰店再开门。”
“首饰店开门后,慢慢的也就回血了嘛,我就当不赚钱了,不亏就行。”
刘彻知道霍海说的是鬼话。
如果没猜错的话,镜子造价虽然高,但肯定不如打磨金属镜面造价高。
霍海搞出来那些发明,哪一种是贵的?不都是产量越大价格越低?
这话纯纯是说给在场的贵女听的。
要是这些人不在场,霍海才会直说价格究竟是多少。
卫子夫很满意:“那你卖贵点,咱们大汉的贵族们又不是没钱。”
一群贵女:“就是就是,哈哈哈~”
这东西,不怕价格贵,就怕没得卖!
刘彻感叹:“这应该是玻璃吧,没想到玻璃除了做器物,做窗户,还能制作镜子,这算是咱们大汉的女人可有福了。”
霍海嘿嘿一笑:“其实臣这里还有一件礼物,是送给陛下的。”
霍海的首饰店,可不会主卖金银器,那能赚几个钱?
霍海的首饰店,就连玉器都算不上主力军。
主力军是镜子、眼镜。
霍海从怀里掏出来一副金丝眼镜。
之所以做成金丝眼镜,是因为刘彻完全符合‘斯文败类’的人设,也符合霸道总裁的人设,这玩意儿简直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刘彻看着霍海掏出来的小盒子,着实看不清。
有点皱眉。
霍海知道刘彻看不清。
霍海早就发现刘彻是个近视眼了,事实上很多大臣都发现了这一点。
只不过大部分大臣分不清近视眼和老花眼,还以为陛下还没老,就眼昏花了。
霍海在落下闳加入研究院开始研究观月设备时,就给他们说了眼镜的构想。
做望远镜难,做眼镜就简单了。
这东西,在宋朝时期就已经全面流行了,只不过宋朝时候用的是单镜。
一开始研究院做出来的也是单镜,还在研究院内部找到了有近视的人试验。
确定每个人近视程度不同。
霍海当然就给出了山字近视表。
而刘彻也看过山字近视表,只是他不知道那是测视力的。
现在霍海走到刘彻近前拿出眼镜:“陛下,皇后娘娘看清自己戴凤冠霞帔的样子需要镜子,陛下要看清,就得眼镜。”
刘彻接过眼镜:“眼镜?”
霍海:“这个是戴在眼睛前面的,两条腿挂在耳朵上,鼻托放在鼻子上就行。”
往自己脑袋上戴东西,换个皇帝的话会有所顾虑,但是刘彻压根就没想过有谁敢对他不轨,所以直接照做。
戴上眼镜的一瞬间,刘彻就感觉,透过眼前玻璃看到的世界,一下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霍海之所以要给刘彻做这个眼镜,第一是首饰店赚钱。
第二是让刘彻看得清楚自己的老婆。
霍海不是没见过刘彻的妃嫔,也不是没见过其他几个王子的母亲。
准确的说,刘宏的母亲人去年已经没了,另外一位夫人霍海见过。
比卫子夫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其实很好理解,刘彻第一次见到卫子夫时应该还没近视呢,所以看得很清楚,知道卫子夫的漂亮。
但是最近几年近视了,找的夫人他觉得很美,其实大部分是身材好,朦胧状态看起来美。
虽然确实美,但比卫子夫差远了。
霍海知道刘彻最近一年不怎么在卫子夫的椒房殿过夜,甚至每次霍海来给太子上课的时候,刘彻和卫子夫虽然都睡在太子宫,但大部分时候是分开睡的。
所以,霍海要让刘彻看清楚自己老婆。
对于别人来说老夫老妻没意思了,但对于‘重见光明’的刘彻来说,新鲜感就又来了。
卫子夫还是那个卫子夫,除了陈阿娇,刘彻的妃嫔里面没人能和卫子夫比。
陈阿娇……这辈子应该是出不来了。
刘彻看向卫子夫,有点惊讶。
他一眼看过去,贵女们围绕在卫子夫周围。
但卫子夫依旧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卫子夫。
而且卫家基因好,卫子夫身高也比普通贵女高不少,加上凤冠霞帔和皇后衣服刺绣的特殊性,方方面面比普通贵女强太多了。
现场唯一能跟卫子夫比的,就是卫长公主。
在卫长公主长大后,刘彻还是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的女儿长啥样。
婷亭如玉。
青涩版,又更有贵气和英气版本的卫子夫。
刘彻又看向了其他人。
看向了霍去病,卫青。
原来霍去病现在长这样。
原来卫青除了变黑了,也变老了这么多,不像当年是个白净的小子了。
刘彻继续扫视,看清楚了一个个最近几年没看清楚的人。
最后怅然。
如果早几年发明这东西,那母后就能看清楚他的大孙子了。
不过刘彻并不是一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立刻沉浸在看清楚了的喜悦之中:“这居然能医治人的眼睛?!”
刘据现在已经很有科学思维了:“父皇,这不叫医治,这叫矫正。”
刘彻:“哦?”
刘据:“把病症本身医治好,才叫医治,这眼睛可以用来恢复人的视力,但却不是能直接恢复,而是要戴上才能恢复,所以应该是矫正。”
刘彻点头:“有道理。”
霍海:“嘿,那以后眼镜的作用,就统一称为矫正视力了。”
群臣们听的一头雾水。
知道刘彻视力不好的人明白了过来,陛下戴上那个眼镜后,视力恢复了!
霍海:“其实研究院进行过研究,有很大一部分人很容易近视或者远视,就是两种不同的影响视力的情况,估计和遗传有关系。”
“而眼镜可以矫正这种视力差。”
“当然还要注意的是,这矫正后不能用眼过度,否则视力继续变差,就得换度数更大的眼镜。”
“还有,这材料是玻璃的,始终是易碎的,不能带着进行太危险的活动量大的运动。”
“臣正在让研究院仔细研究树脂,如果研究成功,到时候眼镜材料还能升级。”
“不过效果应该和现在是一样的。”
刘彻很满意:“科学研究真是个好事情,继续研究吧,任何一点提升,也许都能给大汉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眼镜好好推广吧,朝中很多大臣都眼花,影响处理政务,推广后让这些老大人能看得清,对大汉来说是巨大的大好事。”
当然是大好事,很多人因为老眼昏花,只能跟刘彻请辞。
但是有些岗位吧,没什么技术活,不需要多聪明就能做,但就靠一个手熟心细,要找一个代替的,还真难。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刘彻都很头疼。
现在不必了,老眼昏花,照样继续当值。
看刘彻少有的喜形于色,大家才知道这东西究竟有多厉害。
不少眼睛看不清的人,立刻就想体验一下眼镜的好处。
但谁敢虎口夺食?
刘彻看了一圈,目光还是回到了卫子夫身上。
看不清楚时还好,就觉得卫子夫高一点,现在看得清了,那叫一个美。
霍海知道刘彻在想什么,毕竟丈母娘,霍海看卫长公主也是这样的。
这叫一个,‘你近视眼,见我如山中群鸟得见凤,戴上眼镜你见我如世间凡俗见天仙’。
刘彻不知道怎么的,花花心思就动了:“皇后,朕好久没和你一起赏花了。”
“现在戴上这眼镜,所见一切突然就清晰了起来,请皇后跟朕一起去赏赏花怎么样?”
卫子夫有点不适应,顶着这么豪华的头饰,走的很重的!
但是,头戴凤冠不出去溜一圈,岂不是等于锦衣夜行?
于是欣然答应。
刘彻和卫子夫走在前面,其他人都在后面跟着去游园。
大部分人都走了,卫长公主才走到镜子面前仔细的打量了起来:“这个除了赚钱,还有别的用吗?总觉得反光这么厉害,应该有大用。”
霍海点头。
的确是有大用的。
卫长公主:“你怎么不去游园呢?”
霍海:“那有什么好看的,陛下跟皇后去玩儿,我去当……”
本来想说灯泡的,还是算了。
卫长公主:“最近在干什么?”
霍海:“在审字典。”
“现在学习简体字的太多了,加入研究院的儒家黄老道学者都在研究所有的字的对应,避免我写错了字。”
“干脆就考证所有字的来历,做成字典。”
这个活儿其实还挺难做的。
因为对于霍海而言,很清楚除了春秋战国的字体之外,至少应该有个金文有个甲骨文。
因为汉室很多贵族就是六国旧贵族后裔,所以实际上很多人家里至今还保存了部分金文字形,虽然大部分人不认识金文,但是要研究出来,并不太费事儿。 甲骨文就很费劲了。
虽然甲骨也就是药材中的龙骨,常年都有出土,但要研究上面的字其实挺难得。
更别提,甲骨文本身也是成熟的字体,在此之前这片大地上肯定还有至少一种甚至两种半成熟或原始字体。
霍海就知道前世出土过上百个比甲骨文早几千年的字符。
但这些要找到都很费劲,别说翻译了。
所以,目前的字,很多研究起来都很麻烦。
霍海干脆全部投入了上去。
卫长公主:“研究字的典故,是指研究字的起源么?”
霍海摆头:“我们研究院成立的研究组已经达成了一致,在周朝的金文之前,商朝肯定还有一种文字,之前的夏朝应该也有文字,更早的唐朝,虞朝肯定都有自己的文字。”
“所以,我们只能用从现在往前倒推到我们最了解的周朝初始之前,去研究所有的字是怎么产生的。”
这不研究不要紧,一研究,其实有很多很意外的事情。
比如说三国有个人叫做钟繇,也就是钟会的父亲,那个大书法家。
这个名字,读作钟摇。
但有些人会把它读作钟游。
霍海还记得读书时,老师专门讲过这个问题,让学生‘有点文化’‘不要瞎读’‘否则丢人’。
但是最近研究字的诞生后。
霍海才知道,繇就是服劳役的意思,这个字,本身是读油的!
原因是上古时代,有一条河,叫做油水!
油水为什么叫做油水没人知道,估计一开始取名的时候没有对应的字,只有名字的读音罢了。
那为什么写成油水呢?
因为这条河老出问题,需要治水。
这反反复复治水,它不就有油水了么?
当然了,这是研究组的推测,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油水原本的河流样子,长得像油字的另外半边的原始结构。
或者干脆这条河旁边以前出产猛火油(石油),所以叫油水。
而后来,这条河改名叫了繇水,同样读作油。
为什么呢?因为反复治水,在进入周朝之后,纯纯的奴隶制,又加强了中央统治之后,就没有油水可以捞了。
反而需要不停有人去这儿服徭役,所以叫做繇水。
说白了,钟繇,本来就读作钟游,就是因为太多人没文化,才把它读作了徭。
这是有文化有学识的人,对大多数人的一次妥协。
就跟坐骑,谁这些字一样。
霍海讲述了这个字的大概研究情况。
卫长公主:“这条河经常出问题,肯定有一段是从南往北的,就像大河一样。”
“这样一来,上游春天气温下降了,已经化冰了,下游的却还冰封着,就导致了春汛。”
霍海:“应该是这样的。”
卫长公主:“研究这个干嘛?有什么意思?”
霍海:“可以互相佐证啊。”
“我们研究一个字的结构,就能知道这个字和写法相似的字是不是有联系。”
就说繇的系字半边,本身就是有意思。
为什么徭役写成,繇?因为系,就是绑在一起。係就是把绳套在人脖子上,也就是奴隶的意思,奴隶在油水旁边服役,所以才叫做繇其实就是徭和係各取了半边,合成了一个新字,又去了油水的字音,形成了三拼字。
而系也不完全是绑起来,本身维系在一起,也叫做系。
比如骨架,本身也是一种系。
霍海在旁边拿起太子学习用的纸笔,写下了一个鲧字。
“这个字读什么?”
卫长公主:“这是大禹的父亲,读作gun。”
霍海摆头:“不对,这个字应该读作gu”
“这个字原本的写法其实应该是左边骨右边系,骨表示字音,系表示字意。”
“这个字的意思就是巨大的骨架的意思。”
卫长公主疑惑:“那为什么突然变成鱼字旁了呢?”
霍海:“这个字的演变,就等于历史啊。”
“因为那个时代的人们,在海边抓到了一条巨大的鱼,这条鱼非常之巨大。”
“本来这个(骨系)字是巨大的骨架的意思,结果人们抓到大鱼,分掉肉后,发现留下了巨大的骨架,这不就是巨大的骨架吗。”
“于是就给这个鱼取名为鲧,后来鱼字旁的鲧字干脆就代替了骨字旁的(骨系)。”
“这种大鱼就是现在的鲸。”
现在是汉朝,有不少有关巨大海洋生物的记载,甚至样品。
之前,有人在海边,抓到过一只比人还长,据说有一丈长的龙虾!
虽然龙虾可以无限生长,但是霍海不相信有龙虾能长到这么大。
但是由不得霍海不信。
因为那龙虾的虾须,被制作成了拐杖,进送到了长安。
现在那条龙虾须拐杖,就在窦太主那儿。
这东西也许是造假的也许是真的,没人知道。
但长安的人对巨大的海生物是有了解和向往的。
因为无论是巨大的龙虾的须杖,还是玳瑁,还是珊瑚,都很宝贵。
在长安人的印象中,大海就是个宝地。
也正因为这样,霍海写的《西游记》也借了这波海洋热,才那么快在平民中火爆起来。
毕竟藏品万千的龙宫水晶宫,完全符合长安人对大海之下的幻想。
卫长公主看向远方,似乎看到了大海的方向:“如果有一天能去大海上看看巨大的鲸鱼就好了。”
霍海:“好啊,我带你去,一定有这天。”
卫长公主:“这算是一种约定吗?”
“还是一种承诺?”
霍海:“这难道不算一种求爱吗?”
卫长公主生在皇室,对于爱、欲这一套虽然没有经历,却早已耳闻,一清二楚。
喜欢文学的卫长公主,从诗经读起,读过许多爱情。
后来,卫长公主又在其他文章中,看到过爱情。
最近看到爱情,就是在霍海的文章中。
在洛神赋中,看到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爱,在西游记中看到了爱。
卫长公主反问:“就像女儿国国王和唐三藏的爱情吗?”
霍海:“呸呸呸,不吉利。”
卫长公主莞尔。
“那什么样的爱?”
霍海:“就像人世之间每一对普通夫妻那样的爱情。”
卫长公主思考了起来,又出神了:“如果是这样的爱情,不只是充满了柴米油盐,还充满了争吵,怨恨,哀怨,离别,忧愁。”
霍海:“人吃五谷杂粮,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好似书中的爱情呢?”
“女儿国王来生活在一个只有女人的地方,唐僧要去一个只有男人的地方,两人匆匆一撇,那叫孽缘。”
卫长公主转过身去:“这算情话吗?”
真失望啊。
霍海:“非要说情话吗?我给你唱首情歌怎么样?唱一首写给女儿国国王的歌?”
卫长公主婉拒:“你唱歌有多难听,大哥跟我说过了。”
卫长公主说的大哥就是霍去病。
霍海尬笑:“情话……”
情话霍海还真不太会。
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就喜欢听情话怎么了?
但,霍海还真恰好有一段情话。
霍海:“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儿,我喜欢你。”
卫长公主大失所望啊!
写出《西游记》《洛神赋》的男人,怎么能说出这么直白的情话呢?
卫长公主转身,却发现,霍海甚至不是跟自己说的,而是对着自己左边的空气说的。
卫长公主突然对爱情有了些许失望。
也许霍海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所以才追求自己?他连正对自己说这句喜欢你都做不到吗?
“你在跟谁说呢?”
霍海转头看向卫长公主:“那个天下间最美的女孩,就在你左边,你慢慢的转头就能看到她。”
卫长公主愕然,原来真的不是跟自己说的吗?
很懵状态的卫长公主慢慢的往左转头。
最终也看到了那个天下间最漂亮的女孩。
卫长公主的左边,正是巨大的落地镜。
她转过头来,看到的是镜子里的自己。
眼睛再动一动,卫长公主看到镜中反射的霍海在笑。
卫长公主也是被逗笑了。
原来情话除了说的华丽之外,还有别的表达方式么?
卫长公主笑着看向镜中的霍海,镜中的霍海靠拢,笑的更厉害了。
两人就这么默契的笑着。
卫长公主突然:“不行,你这么会写,怎么能说不出好听的情话?”
虽然如此表白似乎更符合霍海平时的作风,但是不符合大文人霍海的作风啊。
“再说一句。”
霍海:“我就剩一句了。”
卫长公主知道,霍海也许只擅长写,不擅长说:“说来听听。”
霍海:“或许你可能不信,在真正的见到你之前,我已经认识你好多年了。”
卫长公主比刚刚还懵:“说完了?”
霍海:“嗯啊,就一句。”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幸运,才能走到你的面前。”
霍海说这句话已经把自己和卫长公主的缘分说的一清二楚了,这世间不会再有更神奇的事情了,霍海半年之前绝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卫长公主谈恋爱。
而卫长公主听了这句话,想到了自己小时候。
自己小时候正在看诗经时,小小的霍海,应该正在挖土种地吧?
自己穿着蚕茧袍在皇宫大殿中嬉戏时,又瘦又黑的霍海,应该蜷缩在一间破落的泥房子里,躲着寒风。
卫长公主对那个小小的霍海,产生了某种怜爱。
当然了,其实那时候霍海正搭着小板凳坐在电视前,用遥控板瞎换电视台,换过的某一个频道上,正播放着《汉武大帝》。
想到这里,卫长公主伸出手,停在了霍海胸前。
白白的芊芊细手放在眼前,霍海没有迟疑,抬手握住了卫长公主的手。
卫长公主看向门外,似乎看向了很远的地方:“可惜,你本就是富贵命,我也不能给你带来什么,你的命运是自己决定的。如果我可以回到过去,我会去找小时候的你,让你少饿一顿,少冻一晚。可惜回不去。”
霍海也看向了门外,顺着卫长公主一样的方向看去:“命好不如奋斗的好,除非命好到生下来就是公主。”
不过其实,霍海知道,封建时代,谁又能说自己的命运好呢,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遗憾,而我们那历史又专门喜欢写遗憾,所以每个人身上都好像充满了遗憾。
霍海捏了捏卫长公主的手,感受着指尖那一点点冰凉,和掌心的温润柔软:“虽然走不回过去,但至少我们可以一起走向未来。”
“我发誓,有我在,你会是世界上有过的最幸福的那个公主。”
卫长公主转头看向霍海,还得往上抬一点头。
她还记得半年前才见到霍海时,霍海和自己一般高,黑黑瘦瘦的,不像现在这般高大壮硕,也没有这么白净,帅气。
霍海也转头,低了一点头,看着卫长公主。
这么漂亮的女孩就在身边,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谁又忍得住呢。
霍海渐渐低头,贴拢卫长公主的唇。
卫长公主不知所以,往后躲了躲:“干嘛?”
霍海一脸认真:“亲亲啊,谈恋爱就应该做的事情。”
是这样吗?没见父皇母后亲亲过呢?
不过既然谈恋爱都该这样,那就试试?
门外,霍去病在门口露着半个头,脸上露出姨母笑。
霍去病头距离地面的中点位置,刘据的小脑瓜子也露着半截。
霍去病想了想,扒拉刘据的脑瓜,把刘据拉着远离了门口:“看什么看,小孩子不要看。”
刘据挣扎:“我要看!”
霍去病小踹了刘据屁股一脚:“看个屁,去花园追蝴蝶去吧。”
门里。
霍海、卫长公主唇分。
霍海:“咱们什么时候成亲?”
卫长公主:“你说?”
霍海:“要我说的话,折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就跟陛下禀报,咱们明天就办了吧。”
说话间,霍海又想一亲芳泽,再感受一下这美妙的滋味。
于是往前探头。
卫长公主丑拒,双手猿猴托桃、罗汉洗脸,总之就是双手捧住了霍海伸长了嘴的脸,挡着:“不行,我决定要考验你。”
霍海:“?”
卫长公主紧紧地盯着霍海:“我本来以为你只会写不会说,嘴笨,没想到刚刚亲亲,我发现你嘴巴挺灵活的。”
“你得每天给我说一句,或是至少写一句情话,又或者是一种不同的表白方式,写到我满意那天为止。”
差点放过了你!
说着,卫长公主松开霍海,朝着门外小蹦跶着:“赏花去。”
然后一边小蹦跶,一边欢乐的哼哼着,就可可爱爱的蹦跶走了。
霍海抽了自己嘴巴一下:“你小不忍乱大谋。”
“你这贱嘴,非要伸舌头……”
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