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走廊里嘈杂的声音已经惊动了魏大光。
他开门出来,看到嘴里依然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宁丽芬,还有那个拽着她的那个警察,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警察朝宁丽芬一指:“她,跟王猛说着说着就干起来了,把王猛的手挠出血了。”
听警察这么一说,魏大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宁丽芬的手,当看到这女人的指甲竟然都是锯齿形的时候,不禁惊问道:“光是手受伤了?”
这样的指甲,如果挠到脸上,那还不跟猪八戒的九尺钉耙趟地一样啊!
幸好那警察表示,的确只是手受了伤,魏大光这才放下心。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宁丽芬的手上:“唉,你这要是早生几千年,估计都没鲁班什么事了,你,把她带走,等候处置。”
那警察答应一声,带着宁丽芬进了一个房间,魏大光则是赶往王猛所在的房间。
刚推门进去,就看到秦山正跟王猛在那抽烟,而且两人聊的正欢。
“秦主任,你是这个!”
王猛竖起了大拇指:“你的功夫很厉害!”
“你也不错,也是个有智慧的人,能够迷途知返,亡羊补牢,老马识途。”秦山也是竖起了大拇指。
看到魏大光进来,秦山给他递了一根烟,道:“魏队长,王猛这边已经交代背后的指使者了,而且,他还有一些其他的情况要反映,你就尽量按立功从宽处理。”
“好!”
魏大光闻言不禁一愣,本来他还想着王猛在押期间受了伤,这个事情该怎么善后,但没有想到,最后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秦山竟然让王猛心甘情愿地招供了。
他兴奋地点了点头:“我叫人,咱们一边抽烟一边说,秦主任说了,肯定要往立功方面靠,不会处罚很严重的。”
随后,魏大光喊来了两名警员,开始履行笔录程序。
王猛除了交代陆文豪指使他砸店之外,还交代了陆文豪曾经接受过谁送过礼,和哪个女的有过男女关系,总之,说出了四五件事情。
最终,笔录做了两份,治安大队一份,秦山要了一份。
“给王猛找个好点的房间,看他困得不行了,让好好休息休息。”
临走前,秦山卖了个好,对魏大光交待了一下,这点事情自然没有问题,魏大光立刻安排人去办。
王猛把秦山送了出来,还用带着手铐的双手举了举,跟秦山挥手作别,表达谢意。
“秦主任,你牛逼啊,这样都行?”
魏大光送秦山出去,路上感慨了一句。
秦山笑了笑:“小意思,不同的人不同对待,有首歌不是这样唱的吗,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说看人下菜碟是贬义说法,但是有些人就得区别对待,你要是真心,我也掏真心,你要是玩阴的狠的,那么,对不起,我就是玩阴的狠的祖宗……”
“哈哈哈,秦主任,果然是个人物,佩服!”
魏大光听秦山说话,感觉是在含沙射影,但又不完全确定,只得捧上一捧,不过,他心里对秦山更是多了几分打怵,决心与这个人交好,最好不要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那个女的怎么办?她是什么人?”
送秦山出了大楼,魏大光忽然想起了这件事,忙问道。
秦山道:“她是陆文豪的老婆,还能怎么办,她挠人的事情,既然王猛也不追究,咱们也不宜声张,直接放了就是。”
“哎呀,秦主任,你这个套路很深啊,一边把陆文豪抓了起来,一边把他老婆带到这边来了,我简直可以说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听秦山说完,魏大光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一点小手段,不值一提,对了,我兄弟那个事?”秦山敷衍了一句转移了话题。
“你兄弟?啊,秦主任说的是段子衡餐饮店被砸的事情吧?”
魏大光猛然醒悟过来,介绍道:“他那边主要是定损赔偿,既然段子衡是你兄弟,可以定得高一些,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那也不能违反原则啊,我觉得有必要听听苦主的诉求,总之以稳妥为主,好了我走了,魏队长请留步,改天我招呼我兄弟咱们一起喝点儿。”
秦山把该说的说完,拍了拍魏大光的胳膊,然后上车走人。
车开出不远,秦山就停在了路边,给段子衡打了一个电话。
“小段,跟你说件事,我从治安管理大队刚出来,跟魏大光那边说了你店里定损的事情,你要掌握一个原则,就是漫天要价,只要能搭上边,你就往狠了要,这泼天的富贵你一定要把握好。有什么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好,秦哥,我听你的,我也没什么能耐,你对我这么大的恩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我就会点拳脚功夫,秦哥,你要是想打谁,直接跟我说,我保证打到你满意。”
段子衡手上功夫厉害,嘴上功夫不行,也不是很会表达,但是秦山能听出来,这小子说的是真的。
他笑了笑:“报答什么,既然有缘当兄弟,有困难伸一把.手都是正常的,好了,你忙吧。”
结束了跟段子衡的通话,秦山直接开车回到监押陆文豪的宾馆,找到于坤,俩人单独进了一个房间谈话。
“于书记,本来想去找朱书记了,但是中途往公安局去了一趟,拿到了陆文豪一些新的罪证,他的司机王猛被成功策反,笔录我带回来了,先完善一下陆文豪的违纪问题,然后综合起来形成材料,我再找正峰书记。”
秦山说完,就把王猛的笔录拿了出来。
于坤看完惊讶地问道:“据我了解,王猛抵死自己把事情扛了,怎么有这么大的反转?”
秦山笑了笑:“他自己扛?那是因为我没去,我去了他根本扛不住,我就略施手段,嘴就被撬开了。”
“不简单啊,秦主任,真是不简单,公安局的手段我是清楚的,他们都撬不开,竟然被你撬开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于坤脱口说道,这句话绝对没有捧秦山的意思,于坤从事纪检工作这么多年,深深知道,如果一个人铁了心不开口,想要一个口供,究竟有多难。
尤其是这种领导和司机的关系,基本司机都是死忠。
“呵呵,不值一提,于书记,这两天我挺累了,先休息一会儿,你们先忙,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喊我。”
秦山往床上一躺,不但安排于坤干活,还下了逐客令,完全没有当下属的自觉。
于坤也不以为意,他已经习惯了秦山的没大没小,之前秦山拍着他的肩膀叫“坤”的时候,他也没敢说什么。
于坤走后,秦山冲了个澡,只穿着裤衩子,躺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正在美梦中的秦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迷迷糊糊地下地去开门,想不到敲门的竟然是孙颖。
两人顿时都是一愣,似乎都没反应过来。
秦山是因为刚睡醒,一时之间不适应,而孙颖则是因为一开门就看到秦山因为精力充沛而支起的那个小帐篷。
如此情形,孙颖彻底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