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李秋听了这话后,摇了摇头道:“不妥。我上次打坏了你们的极阴洞,想来你们必然怀恨在心,我若进你山门,岂不是羊入虎口。不妥,大大地不妥。我还是就在原地安营扎寨,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就出发。”
酒瘦笑道:“李施主太过小人之心,我佛宗也是名门正宗,岂会做如此小人之事……你不愿进来,那就罢了。我先回宗门一趟,跟空明大师禀报一声。”
李秋笑着挥手道:“快去快去。”
酒瘦便上山去了。
李秋则在山门之前,一人打坐调息,一直到了月上中天,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两个月的疾行,让他颇为疲累,竟然生出了饥饿的感觉。
李秋便在海中抓了几条肥鱼,就在佛宗的山门之前烤起鱼来。
“我佛怜悯,这位施主,佛宗清净之地,你竟然在我山门前杀生,罪过啊,罪过。”
背后突如其来这么一句,立刻吓了李秋这么一跳,手里的烤鱼“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回头才看清,说话之人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和尚,应该是有纳影藏识的神通,这才避过了自己的神识查探。李秋倒也不感觉惊奇,佛宗的神通与秘密很多,就拿酒瘦来说,他的修为不及自己,可是他的佛眼明神通,在看穿隐匿的东西方面,就比自己要强得多。
不过眼前这和尚似乎仍在可以隐匿自己的修为,李秋神识强大,哪里能够骗得过他,筑基境末期修为。只是这人应该是新晋不久,灵气有些不稳,灵力波动很大。
和尚看到烤鱼掉到地上,连忙双手合十,道声罪过。接着走了过去,从地上捡起烤鱼,吹了吹上面的沙土,然后放在嘴里大吃起来,嘴里不时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
这一幕将李秋再次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佛宗只有酒瘦才酒肉不忌,这怎地又出来一个。而且看这位的吃相,烤鱼上的沙子都没有吹干净,就那样放在嘴里咀嚼,也不怕硌坏了牙齿。
“酒瘦之前说过,道是你的烤鱼手段乃是天下一绝,我还不信,今日有幸尝之,才觉佛宗的饭食确实不堪下咽,令人作呕。”
李秋没有想到这和尚对佛宗如此不满,开口就发作佛宗的饭食。他没有吃过佛宗的饭食,因此不好评价什么,只是觉得眼前的和尚倒是个妙人,这样的人过来跟他一起吃烤鱼也算是缘分,只是虽然如此,还是要弄清这和尚的底细才好。
“在下……”
李秋想先介绍一下自己,然后在询问和尚的底细。谁知话音未落,和尚便赶忙将嘴中的一大块鱼肉咽了下去,抢先说道:
“李秋,李东君。青木宗的弟子,先是一人独斗长春宗十三筑基境,后来又一人独自打上佛宗流波山,将去非和尚救了出去,临了又将极阴洞斩成一堆废墟……哎呀,你不用介绍自己,现在佛宗之中哪个不认识你。”
李秋暗道:你对我倒是知道得细致,可我却你却一无所知。
“敢问……”
“和尚流鹰,流水的流,苍鹰的鹰。想必佛宗的‘流’字十八你是知道的。”
李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眼前这位,是“流”字十八中的一位。
说来惭愧,上次来时,“流”字十八中他也只记住了流风一位,还有一个就是清明小和尚。当时自己心绪激荡,对其他人并没有过多关注。
“失敬失敬……”李秋连忙施礼,又将另一条烤鱼递了过去。
和尚接过烤鱼没有吃,他好像有些犹豫,又有些挣扎,最后才下定决心问道:“去非他,可还好?”
李秋便将心远和尚身上发生的变化对和尚讲了,特别提到了心远和尚的惑心神通。
“施主是说,去非他……心远他这种惑心的神通并不是他故意施展出来的?只要他说话,声音之中便会带着这种让人想要膜拜的力量吗?”
李秋点头道:“正是。即便是我,最开始的时候也被影响到了,想要叛道归佛,真是厉害。后来,我都不敢再让他说话。”
流鹰和尚皱起眉头,像是在脑海中思索这是什么神通,然后终究一无所获。
于是他又问起了心远和尚当时发生这些变化的细节,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听得仔仔细细。当听到心远和尚吟唱的那句话时,流鹰的脸上露出了欣慰而遗憾的神情。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万千黎民百姓众病缠身,无救无归,无医无药,无亲无家,贫穷多苦;我心远之名号一经其耳,众病悉除,身心安乐,家属资财悉皆丰足,乃至证得无上菩提……”
这是多么宏大的理想!
去非虽被佛宗除名,但是宏愿仍不离佛门慈悲,善哉,善哉。
又听说去非此时肉身强横,也有了自保之力,流鹰和尚更是欢喜不已。两人就这样畅谈起来。
当谈到长春宗的楚元已然化婴,青木宗的广云也已经结丹时,流鹰和尚的脸上顿时一僵,似乎有难言之隐。
“李施主,你也觉得这是道门大兴地标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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