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的统治阶级是由花阳太后领导, 花阳并不偏爱赢政,反而倾向于扶持另一位皇子, 故当时他遭受许多委屈,同样为质子的燕太子境遇相似,因而俩人互相依靠度过那些艰难日子。”
“后来赢政回到祖国继承王位;同时燕国储君位置由丹继任。”
“随后岁月里两人命运殊途,在军事冲突中相遇。秦始皇二十年后,太子丹最终为燕王所赐死。”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没有继续,
秦长青温和劝慰道:
”不要为这事感到太悲伤,
这都是时代大势决定的并非个人力量能够改变。况且你并未直接置太子丹于死地。不应因此过于苛责自己。”
“当时每个人都是尽力保护自己所属的国家利益。”
“当今时代大局已定, 诸多事业需要发展, 燕地平民已经享受稳定的生活。我想,假使太子丹能看到如今的情景也许就心满意足了吧。”
“我们都为了现实生活而付出行动!”
听罢此番宽解话,
赢政深深感动:“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
秦王出生在王族的花园之中,自幼便生活在各种勾心斗角中,未曾即位前如履薄冰,即使即位后也面临华阳太后和吕相等人的牵制。
他对一切都小心翼翼,人间真情几乎未曾体验。
昔日尉缭给他面相,直言:“秦王面目异常,鼻高目长,鹰胸狼声。少有恩情,心如虎狼,失势时甘居人下,一旦得势则易噬人。”
对此,他也只是淡淡一笑。
所谓的温情善良,在他记事之初就被彻底抛却。
生于王室,登位称王,继而自称始皇帝,他无法将时间浪费在琐碎的私情上。
如今君临天下,众多子女中有许多表现极为孝顺,但他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心实意,哪些则另有所图,尤其是难以分辨他们到底是把始皇当作皇帝,还是当成父亲。
唯有秦长青有所不同。
他并不清楚秦王的真实身份,这份真诚愈发显得难能可贵。
嬴政负手前行,直到到达一处空地时,眼中仅存的一丝温情渐渐收敛,重归冷漠严厉。
“弋。”
话音刚落。
一道魅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弋躬身施礼道:“臣在。”
“你一直在山中搜查秦长青提及的那个老师有何结果?”
弋回答:
“禀陛下,臣刚刚搜查了秦长青居所附近,发现在距离其居住地不远处有一座无字碑墓穴。”
“臣推测此墓便是那位老师的葬地。”
但……弋略显犹豫,接着说道:“但这墓碑是空白无字碑,臣猜测可能是秦长青故意如此,意图隐藏此人真正身份。”
“然而因秦长青曾救过陛下,所以未敢轻举妄动。”
“此外……”弋似乎突然害怕,浑身颤抖不已,“臣还发现……”
始皇面色一沉,喝令道:
“说!”
弋战战兢兢地继续道:
“臣无意间发现这座墓穴的朝向似有特殊之意。若沿墓穴方向望去,则正指向秦国都城咸阳,并且正是对准了陛下的行宫!”
闻言,四周瞬间静谧下来。
即使严冬,弋额头汗水不断,全身紧绷无比,连呼吸都屏住了。
许久,
始皇却哈哈大笑。
“哈哈……无须这般紧张,些许伎俩朕并不在意。”
天下间厌恶秦与朕之人比比皆是,朕已习惯了。”
弋低头道:“陛下,臣斗胆进言。”
这位年轻之人即使深受其师教导,也有可能变为反秦者。此前陛下承诺给秦长青户籍,允许变更实为不当,望陛下收回前言,并允许进一步严密排查。
“不准。” 嬴政注视着手中的热水袋,然后望向天空,语气冰冷:“不必了。朕既然已经许诺,绝不会反悔。”
“一户籍罢了,给便给了!”
“朕倒是想看看,这位秦长青是否真有二心;更欲了解,曾经各国贵族所言之‘天下无人不恨秦’是否属实。在朕面前,谁能反得成呢?”
“你继续暗中调查那位老师,不要惊扰到秦长青,若他暂未显现叛逆之心,就不急于行动,朕很想知道他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
“臣明白。”
嬴政转身走向山脚下。
触碰兽皮热水袋时,已无半点暖意,冰冷一片。
抵达山底之时,早已候着的车驾等待着,他将袋子抛上马车步入车内,车内已有侍女生起了炉火,暖意融融。
车门关上后阻隔了外界寒意,随同一声声鞭响以及踏雪而起的马蹄声,车队飞驰离去。
……
回到小屋,目睹一行人离开,秦长青开始收拾厨房间残留的食物残渣,洗干净碗碟后,他携一坛酒上山为老师祭奠。夫子已逝去了六年光阴。
他虽然未知老师的真名,但他能够体会得到夫子对秦的恨意与恐惧。
夫子不愿留下任何名迹,是为了让秦长青避免卷入仇恨。
只希望秦长青能无拘无束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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