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师父您要入‘劲’了?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我在炮制药材方面还算不错,这几天我就给您准备入劲方子上的药。”
“这个.好吧,我这上了年纪眼神没有原先好了,要是制药恐怕掌握不好火候,不过今儿离过年也没几天了,这事等过完年再弄吧。对了,我前一段时间收了一个徒弟。”
接下来李师父说了一下这个徒弟的情况,这位新收的徒弟叫郝光春,今年12岁,他的父亲是李师父一位关系不错的故人,生前是京西八大矿之一门头沟煤矿机械科的一名干事。
今年春天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郝光春的父亲没了,他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人直接被送往了医院,他父亲死后工位就空了下来,他母亲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去上班,儿子太小不符合上班的要求,只能先把工位空下来,等儿子长大后再去上班。
这时候郝光春的奶奶、大爷、堂哥就动了心思,但是这個工作是给自家儿子留的,郝光春的妈妈说什么都不同意。
于是他那个偏心的奶奶为了大孙子变着法的闹腾、威胁、折腾郝光春一家,还在矿区、家属院散播一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各种不孝、克夫、还有花边新闻被扣到了他妈妈的头上。
这种事情大多数人不推波助澜那就是好样的,更何况现在涉及到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就算有些人有心想要上前帮忙都不行,因为一旦上前,那个撒泼打滚的老太太就会他成为花边新闻的主角。
后来派出所出面也没用,这种事顶多批评教育一顿,他们也不能把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太太怎么样,自那天起让这件事越传越烈,老太太也越发的变本加厉。
各种情况让郝光春妈妈再次被送到医院,她在医院昏迷了好几天,清醒之后就拖着病体、拉着孩子求到了李师父门前。
李师父一开始以为就是照顾郝光春一段时间呢,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但是谁也没想到郝光春妈妈竟然找到煤矿的领导,把所有的事讲了一遍,在得到领导承诺自己丈夫的那个工位一定会留给自己儿子之后。
她以交接工作的理由,把郝光春奶奶、堂哥全都叫到矿区大院,并且喊了很多人过来,一番哭诉后当场就喝了农药,虽然马上被大家送到了医院,但是她的身体本来就不行了,最终人没有抢救过来。
一个人就这样当众被活活的逼死了,这个盖子谁也不敢捂,矿区保卫科、当地派出所联合行动,直接把郝光春奶奶、大爷、堂哥全都抓了进去。
他们几个人会怎么样先不说,但是郝光春这下不但成了孤儿,在母亲的葬礼上还被他大娘、叔叔逼着去派出所作证,当时要不是李师父和矿区工会的人在场,事情发展到那一步还真不好说。
但是事情到这里并没完,那些人三天两头的去郝光春家找事、哭诉,他还被自己叔叔还打了好几次,说他签谅解书就是不孝等等。
家属院的邻居能帮一次、两次,但是不能每次都凑巧能帮上忙,最后只能申请让保卫科的往家属院派了一个人,不让这一家子进来闹事。
家属院他们进不去,这些人就分批的去郝光春的学校闹,后来更是威胁郝光春的同班同学不许跟他玩
这一下让郝光春忍不了,他从书包里面拿出一把菜刀就要砍了自己那个大娘,要不是老师拦着这事还真就让他给办成了,后来派出所狠狠的警告了那一家子,说他们要是再这样下去,那就会给被抓进去还没有宣判的人加重刑罚。
这也让那一家子也学聪明了,他们找了一群半大孩子整天堵着郝光春,孩子们打架被抓到后最多警告一下,但是更多的时候是抓不到,派出所的民警也不可能一直贴身保护郝光春。
种种情况加在一起,郝光春再次来到了李师父家。
这种情况李师父就算要帮助郝光春也也要有一个站得住的理由,于是就收下了这个徒弟。
要知道在这年头,这种师父的名头非常好用,在某些情况下比父亲还要好用。
彼此间的关系也是如此,像韩立每次回来从自己出来的第一站必定是师父这里,平时帮师父打扫、做饭这些都是小儿科。
师父生病、受伤,徒弟衣不解带、端屎端尿的照顾这都是正常操作。
师父百年后,徒弟不但要承担一部分丧葬的费用,还要跟孝子贤孙一样的披麻戴孝、守灵、打幡,徒弟的家人也必须出上一份大礼,这个礼金还要能压住场子。
(师父的父与父亲的父相同,不是师傅的傅能比的,师傅一般用于陌生人或者熟人之间,出于礼貌或者敬意都可以称呼对方为师傅。)
郝光春拜完师之后,李师父带着他先找到矿区的领导说明了一下情况,把他们家在青年沟的煤矿家属院的那两间房子暂时租了出去,最后到学校那边办理了转学手续。
郝光春的情况这些人全都知道,心里面也非常同情这个孩子,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名不正言不顺谁也不好太过插手其中,现在有个师父站出来撑场子再好不过,所以这些事情办的都非常顺利。
从那一天起,郝光春就正式在李师父家住了下来,并且把学校转到了附近。
李师父把郝光春的情况说完后,韩立心里面就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其实,韩立巴不得师父多少几个徒弟呢,一来、自己有了小师弟使唤,二来、他不用担心师父不舒服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或者赶不回来这种情况的发生。
真正让韩立担心是郝光春的这个情况,12岁呀,什么都记得的年纪,父亲意外去世,妈妈被奶奶、大爷、堂哥逼着当众喝农药自杀以证清白。
那些人让郝光春直接成了孤儿,后来更是被亲叔叔、大娘打骂,逼得他现在有家不能回,这种心理阴影他能不能走的出来?万一走不出来的话,学会形意拳后会发生什么.?
这些事要是搁到韩立身上,反正他是绝对走不出来,不找找机会把他们按个弄死,心里面的这口戾气是绝对没办法出来的。
但是这猜测韩立只能压在心里,往后多加留心注意郝光春的情况。
接下来韩立说这些年的光景越来越好,劝师父多收几个徒弟,资质不好不要紧,反正现在也是法制社会,真正用到拳脚的时候不多,只要这个人的人品不差就行
接下来到院子里面亲自指点了原先的那七个葫芦娃,帮郝光春纠正、下压了下‘桩功’。
中午亲自下厨炒菜做饭,陪着师父喝了几杯,一个劲的给郝光春夹菜,除了叮嘱他好好学习之外,其他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哪怕是练拳这方面也没有提起。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韩立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南二条的橘儿胡同附近的东城区劳动局,自行车的把上挂着好几个袋子,后座上面也绑了一个鼓囊囊的蛇皮袋。
韩立刚骑进劳动局的院子,一直在留意的云家姐妹马上就拎着包从屋里走了出来。
“立哥,师父那边没事吧?”
“没事,你们跟领导打过招呼了吗?”
“嗯,打过了,其实不打招呼也没事,反正过段时间我们就要去上学了。”
“小妹你又在胡说什么,我们就算毕业也是留在四九城,不尊重领导的名声要是传出去了,多少年你都收不回来。”
“知道了姐,你越来越像咱们爸了.”
韩立看着姐妹俩一如既往的拌嘴,有心说这个班上不上无所谓,她们全都不上班自己也养得起,但是想想将来的情况,单位差了都会被人嚼舌头,没有单位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编制在很长时间内都代表着这个人的能力、地位,往后的福利,这些东西可不是“万元户”能比的,一直到后世还有句名言叫做“宇宙的尽头是编制”,所以这些话到嘴边又被韩立给改了。
“既然请过假那咱们就走吧,怎么着也要赶在爸妈的前面到家吧。”
因为云莹莹上午见过韩立之后就把他晚上要去家的情况告诉了云妈,所以他们三个人紧赶慢赶依旧赶在了云妈的后面到家。
而且云妈这时候已经排骨给炖上了,一些其他的菜给切好。
丈母娘见女婿这个热情劲就不用说了,指挥姐妹俩又是倒茶、又是拿零食的。
最后拉着云晶晶去厨房炒菜去了,把空间留给了韩立和云莹莹。
云爸回来后对韩立最近的情况问了一下,当然也少不了他跟云莹莹婚礼的情况,直到大舅哥回来家里面开饭。
饭桌上韩立不但偷偷给他们隔空投喂了十分之一的大力丸,为了早点回家跟云莹莹互诉衷肠,一作弊就把老丈人和大舅哥给灌倒了。
但是让韩立没想到的是,最后云妈竟然没有让他跟往常一样带着姐妹俩其中的一个走。
还说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完年就要举行婚礼,他们俩还是收敛着点好,要不然给这个筒子楼的人发现让云爸脸上挂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