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与太后合谋,算计定国公夫妇,谋害太子,无论哪一桩都能让崔家无翻身之力。
崔少夫人只犹豫了片刻,想起这段时间崔奇对她的冷漠,崔家人对她百般苛待嘲讽,公公崔林哪怕病重在床也依旧妄图插手长房之事,将她儿子带走之后假借教养之事离间她们母子之情。
崔少夫人脸上一点点狠了下来。
既然崔家已入绝境,那倒不如换她来掌权。
崔林那般生死不如躺着,倒不如直接去死,还有崔奇,他既然那么孝顺他父亲,那就陪着他亲爹一起去下黄泉做伴,她如今有了儿子,也不需要这么一个跟她离心的孩子爹。
去父留子,也不是不可以。
“寻巧,之前定国公府的人送来的那个盒子,你放在哪里?”崔少夫人低声问。
旁边的丫环脸色瞬变:“少夫人……”她对上崔少夫人满是冷然的目光顿了顿,“奴婢替您收了起来。”
崔少夫人:“回去找出来,父亲和大爷近来身子都不太好,让厨房炖些参汤给他们补补身子。”
寻巧顿时心跳如雷,那盒子里的东西……
她手心浸出一片冷汗,却只片刻就咬牙:“好。”
……
纪王妃、梁少夫人还有其他那些夫人女娘出宫之后,也都是心思纷杂,实在是宫里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们各自回府之后见到自家主事之人,知晓宫中惊变后引起的骚乱先且不说。
就说宫中,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萧厌命人将昭贵嫔送回她宫中。
秦娘子在侧殿那边替几人都看了伤后,等都包扎结束没有大碍,文信侯夫人才单独请了秦娘子去了里间说是替自己看伤,让周玉嫦在旁陪同。
萧厌感受着屋中那低到极致的气压,还有满脸怒容的钱绮月她们,侧头对着棠宁说道:
“我和虞统领去安顿宫中的事情,冯来那边久不见人影恐怕也出了差错,我得命人去寻一寻他。”
棠宁知道萧厌恐怕是猜到了什么,不愿让周玉嫦她们难堪才主动避开,她微仰着头说道:“万事小心。”
“好。”
萧厌伸手用拇指轻揉替她擦去额头上染着的血迹,也不避嫌就那般低头亲了亲她,二人呼吸落在一起消散了那满身疲惫血腥,他这才转身去了外间,带着之前就等在门外的虞延峰一起离开。
等房门再次被关上之后,房中只剩下棠宁几人。
早就忍耐许久的钱绮月看着被月见拖到屋中的傅槿柔,直接噔噔几步上前,对着她心窝就是一脚,将人踹翻过去。
“贱人!”
钱绮月甚少这般骂人,她就算真有不喜欢的,也大多都是嘲讽几句,却极少用这种词汇来说女子。
可此时对着傅槿柔,钱绮月却是恨不得将所有恶毒的词全都扔在她身上。
“你进京之后,我和玉嫦从未对不住你,知你在岭南婚事受阻入京之后怕你在京中陌生难堪,每逢相遇必定处处护你,虽是傅老夫人交代,但我和玉嫦待你也是真心。”
“玉嫦哪里对不起你,要让你这么害她?!”
傅槿柔猛地挨了一下只觉心口疼的好似要炸裂一般,她倒在地上仰头低声呻吟,嘴里呜咽着想要辩解。
棠宁让月见扯了她口中的东西。
傅槿柔便哭声道:“我没有,我没想害她,是不凑巧…”
“你放屁!”
钱绮月怒发冲冠:“玉嫦是最为守礼不过的人,她绝不可能私下去见太子,更何况她身边和我一样都有棠宁给的人护着,要不是你骗了玉嫦,还跟太子苟且之后撺掇着太子抓了玉嫦想要用她骗我过去,让太子能够拿捏钱家,玉嫦怎么可能会出事?!”
她说着说着就怒极,抓着鞭子就狠狠甩在傅槿柔身上。
“你和太子私情不要脸,却要拿我和玉嫦去做筏子。”
“玉嫦本可以无事,是你拦着她,是你撺掇昏了头的太子,才将她留在抱厦让太子药性发作时难以离开,是你害了玉嫦!”
啪!
啪!!
钱绮月重重两鞭子抽在傅槿柔身上,将人打的衣衫都见了血。
钱绮月嘶声道:“你个贱人,我打死你!!”
那鞭子一下比一下重,打得傅槿柔满地打滚。
她疼的凄厉惨叫,可房外有石兰守着,院子里没有一个宫人,那圆月拱门之外全都是萧厌留下的黑甲卫,对于里面传出的惨叫声早就习以为常,只持剑安静守在那里充耳不闻。
傅槿柔身上见了血,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是你,是你先算计我的!”
她满脸是泪,疼的哆嗦着尖声道:
“要不是你进宫之后故意害我,让我在太后面前丢脸得罪了桓王妃,后来被她们为难,要不是你故意让我丢丑险些吃罪太后,我怎么会害你们,是你先害我的……”
“啪!”
棠宁没忍住,一耳光落在傅槿柔脸上。
向来温柔冷清的小女娘此时也是满脸怒容:“钱姊姊算计你,怎么不说你之前是怎么利用她的?”
“你进京之后钱姊姊她们待你真心,处处为你着想,你却把她们当了踏脚石,恨不得踩着她们来勾搭京中权贵子弟,和钱姊姊交好那些女娘府中兄长也就算了,就连跟周姊姊订亲的何晋你都不想放过,你还有脸怪钱姊姊?”
傅槿柔脸色大变:“我没有!”
“你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棠宁站在她身前,看着她脸上慌乱:“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有多隐秘?还是觉得满京城只有你一人精明,若非看在傅家和傅老夫人颜面上,你四处与那些郎君交好的事情早就瞒不住了。”
“你自恃聪明,觉得人人都不如你,瞧不起京中那些出身高于你的女娘,到处卖弄你的浅薄和无知,安知旁人眼中你也只是个笑话!”
棠宁的话格外冷毒,将傅槿柔的脸皮都扒了下来。
“你胡说八道!!”傅槿柔嘶声道。
棠宁冷笑:“我胡说?那你怎么不想想,你之前交好的那些郎君除了与你说笑几句,可曾有人去傅家求亲?你看似交好的那些高门女子,又有几个自家宴请聚会之时会主动邀请你?”
“你入京之后,哪一次出头露面不是因为傅家,后来若非钱姊姊她们带着你,你怎能有资格踏进那些人家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