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上一章末尾改了一点,太子出事,不是死了)
那人突然闯进来时神情惊慌,殿中本就因着棠宁赋诗与贤妃“掐架”的事情正热闹着,他嘴里喊的什么好些人都没听清楚。
昭贵嫔见那宫人模样皱眉:“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那宫人踉跄着站在殿内脸色惨白:“太子,太子被钱小娘子打破了头,瞧着,瞧着怕是不好了。”
棠宁“唰”地站起身来,荣玥也是震惊。
昭贵嫔满脸惊愕:“你胡说什么,太子不是去见太后了吗,怎么会被钱小娘子打了?”
那宫人颤声道:“是真的,钱小娘子打太子的时候好些人都看到,太子殿下头破血流昏迷不醒,钱小娘子身上也有伤,太后娘娘听闻消息已经让人将他们带回寿康宫来了,眼下太医院的人都已经过来救治太子了。”
棠宁快步从席间绕了出来:“人在哪里?”
“啊?”
“我问你,钱小娘子人在哪里!”
那宫人被棠宁疾厉之色吓住,颤颤巍巍道:“就在前面侧殿,被太后娘娘下令绑了…”
棠宁直接松开那宫女的胳膊,转身就欲朝外走去时,就听到身后传来贤妃慢悠悠的声音:“这钱小娘子是怎么回事,往日行事率性也就算了,怎么能打伤太子,这太子要是出了事可怎么是好?”
桓王妃也是在旁添油加醋:“可不是,她以前就无法无天没半点规矩,如今连太子都敢伤,要是太子没了,她和钱家上下恐怕都得偿……”
“砰!”
棠宁走到一旁桌前,抓着桌上的酒杯就朝着桓王妃那边砸了过去。
桓王妃根本没想到棠宁会直接动手,猝不及防被那就被砸在了脸上,疼的惨叫了一声,那嘴上瞬间见了血。
“桓王妃要是不懂怎么说人话,就闭上你的嘴,否则我不介意教你!”
棠宁说话间面无表情地看向贤妃,那满是寒霜冷厉的眼神让得贤妃原本唇边的笑容一僵,她正欲开口说什么时,棠宁就满是冷漠地转身朝着荣玥道:“姨母,我们走。”
荣玥也是冷冷看了贤妃一眼,然后跟着棠宁快步离开。
等她们走后,殿中依旧安静至极。
贤妃半晌才缓了过来,随即就是恼怒至极,她刚才居然被宋棠宁那个黄毛丫头给吓着。
桓王妃也是惊醒过来,捂着满是血迹的嘴含糊不清地喊叫起来:“宋棠宁,你放肆,你个贱人居然敢打我……”
她一边谩骂,一边哭喊,脸上被划破了一道,那血染了一脸。
贤妃也是猛地起身:“放肆!祥宁郡主未免太没规矩,这里是皇宫不是她的积云巷,她居然敢在寿康宫里出手伤人打伤桓王妃,来人,还不把她给本宫拿下!”
外间有人想要上前,昭贵嫔冷道:“住手!”
“喻楚音,你要跟本宫作对?!”贤妃猛地扭头。
昭贵嫔对她厉色丝毫不惧:“本宫不过是不想贤妃犯上逾矩,这寿康宫里还轮不着贤妃娘娘做主,况且眼下太子受伤生死不明,东宫动摇才是最大的事情,其他事情都是小事。”
“你!”贤妃怒目而视。
昭贵嫔没理会她,直接站起身来,她身上华丽衣袖一掀,衣摆带出一片弧度落地。
“本宫无暇与贤妃娘娘争执,太子不知情况如何,诸位夫人随本宫一起过去看看。”
殿中其他人本就满心震愕,闻言纷纷跟着起身。
昭贵嫔越众而出之后其他人也连忙跟了上去,就连满嘴是血的桓王妃虽然气恨棠宁动手,但得知太子或许会没命也不敢耽搁跟过去打探消息。
惟余贤妃气的想要骂人,刚想跟过去时被崔少夫人猛地拉了一把。
贤妃踉跄了下扭头:“你干什么?”
崔少夫人满脸怒色:“臣妇才想要问贤妃娘娘想干什么?!”
贤妃脸色变了下:“你说什么呢,本宫听不懂。”
崔少夫人见她这模样越发恼怒,殿中其他宫人早就因为太子受伤的事情离去。
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是听不懂,还是装傻?贤妃娘娘莫不是以为所有人都是蠢货,你刚才为什么针对祥宁郡主,又为何非得让她离席作诗?”
那钱家女娘打从进宫之后就和祥宁郡主寸步不离,二人同居一室,同进同出,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崔少夫人隐约猜到她们进宫侍疾颇有蹊跷,加上二人这般举止,她也明白她们恐怕是担心宫里有人会做手脚才如此黏糊,这段时间她几乎没去打扰过棠宁她们,就是怕有人会借她的手生事。
可贤妃倒好,她故意让祥宁郡主离席,又激荣玥入瓮,就这么短短一会儿“落单”钱绮月就出了事,要说这里头没有贤妃的手脚她说什么都不信!
这事情出了太巧了。
崔少夫人咬牙:“你为何要帮人陷害钱家人?”
贤妃脸色变了变:“你别胡说,本宫什么抖不知道。”
“随你怎么说!”
崔少夫人怒视贤妃,少了往日的尊敬:“你就盼着今日之事当真跟你没有关系,钱小娘子也能安然无恙,否则……”
她冷冷看着贤妃,一字一句如同利刃刮骨:
“你就等着中秋宫宴的事情再来一次。”
不顾贤妃因为她的话脸色苍白,崔少夫人直接转身快步离开,嘴里还低声骂了句“蠢货”。
她好不容易才讨好了萧厌,又舍了那偌大的矿产和无数好处才换得崔家事情平息下来,与棠宁也有了几分善意交情,可如今全叫贤妃这个蠢货给毁了!
……
棠宁出了殿前时,就见月见和石兰混在寿康宫的宫人里,她快步靠近时,月见就低声道:“对不起女郎,是奴婢失策,派去保护钱小娘子的人被人伤了,奴婢该亲自跟着钱小娘子……”
她没想到太后这鸿门宴不是对着女郎来的,反而朝着钱小娘子下手。
棠宁直接打断她的话:“这些稍后再说,钱姊姊如何了?”
“受了伤,禁军的人盯着,奴婢靠近不了。”
“太子呢?”
“奴婢也没机会自己查看,但远远瞧着怕是情况不好。”
棠宁闻言心中更沉,没与月见多说就匆匆朝外赶了过去,然后瞧见那里站满了宫中禁卫,虞延峰和刘童恩都站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