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棠宁简直被荣玥的话给羞的不知所措,小脸红成一片,眼眸都睁圆带着几分羞恼。
“姨母!”
她问的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荣玥却是正色看她:“我问的是正经事情,你老实跟姨母说,萧厌他是不是真的……”
“砰——”
没等荣玥把话说完,门外就传来一声响,像是有什么撞在了门框上,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条缝隙。
花芜踉跄着扶着门对上里头两双明晃晃的眼睛,手里抓着门扇稳住身形,余光瞧见躲在门外面无表情的萧厌。
她嘴里磕巴了下:“那个……外面风大,奴婢没站稳……”
荣玥:“??”
花芜脸上涨红,倒不是羞的,而是身后目光有些瘆人,她讪讪一笑。
“女郎昏睡了几日,一直没怎么好好用饭,秦娘子说您醒来之后肠胃弱,只能用些参汤和好克化的饭食。”
“督主一早就让厨房的人备着了,女郎洗漱一下,奴婢这就去给您端过来!”
小丫头说完拉着房门“吱呀”关上,瞅了眼杵在那儿的萧厌之后,蹑手蹑脚缩着脖子一溜烟儿的跑了。
萧厌就听见里头传来棠宁细细软软的声音。
“姨母,您别问些有的没的,你看花芜都笑话我。”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这是关心你,他以前装着太监那么多年,又一直不近女色,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行……”
“姨母!”棠宁简直浑身都发烫,又羞又急:“阿兄没有不行……”
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可她也清楚感觉到他的**。
昨天夜里,她手都快断了!
见荣玥满是八卦看她,棠宁扯着被子就捂在脸上:“反正你别问了!”
外面的萧厌:“……”
隔着一道房门,里面小姑娘说话羞怯的不行,萧厌仿佛能瞧见她如同醉酒羞红了脸的模样。
想起昨夜与她厮磨的美好,萧厌喉间动了动,觉得浑身发烫,只秋风一吹,脑子冷静下来后,他忍不住哂笑了声。
听出荣玥没有为难棠宁的意思,只是基于长辈关心她,萧厌就没再留在门外偷听,只如之前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等抬脚出了内院,没走多远,就瞧见顾鹤莲守在那里,像是在等他。
萧厌未曾避开,走过去就道:“顾家主。”
顾鹤莲睇他:“刚才还叫姨父,这会儿又成顾家主了?”
萧厌笑了笑:“我跟棠宁虽然过了明路,也得了姨母准允,可是顾家主要入荣家好像还差一些,等什么时候姨母愿意与我们介绍了您,允你明媒正娶,我自然会改口。”
顾鹤莲险些被气笑,这狗崽子过河拆桥是不是太快了点儿?!
还有他炫耀什么?
小海棠那是年幼无知才被他美色所惑,刚才也不知道是谁不要脸的出卖色相,装乖卖惨才哄得他家荣玥松了口。
早知道这狗崽子翻脸不认人,他就该撺掇着荣玥打断他三条腿!
顾鹤莲冷笑了声嘲讽:“我跟荣玥的事无须你操心,倒是小海棠年纪还小,又未曾见过什么世面,经历的太少才会被某些人花言巧语迷了心眼。”
“我身为长辈,哪怕没入荣家,小海棠也要叫我一声舅父,我记着左州出美男,毗邻的燕中也盛产文人雅士,多是风骨如玉,翩翩俊朗。”
“小海棠既叫我舅父,我自然不能亏待了她,怎么也要让她看一看这天下美男,赏遍世间百花。”
“晚些时候我就修书一封,定会倾顾家之力寻几个花容月貌、知情识趣的小郎君,入京伺!候!棠!宁!”
“……”
萧厌向来知情识趣,面对顾鹤莲冷笑,他眉眼微弯。
“顾家主言重了,虽说你还没得姨母松口,但你对姨母深情我和棠宁都是知道,姨母心有顾忌才未曾接纳于你,但我相信这世间有情之人都不会被辜负。”
顾鹤莲:呸!
萧厌:“你与姨母之间也是波折重重,当年本就是阴差阳错,如今好不容易才能再续前缘,是值得庆贺之事。”
顾鹤莲面无表情: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狗东西,当他这么好哄?!
萧厌见他横着眼看自己,一副你说关我屁事的模样,他轻叹了声:“不过说起来,世间事也并非完全,上次小海棠还跟我提起你和姨母呢……”
顾鹤莲眼神动了动,小海棠提他了?
他忍不住看向萧厌,只等着他继续说,可谁知道刚才还叭叭个不停的狗东西却突然闭上了嘴。
顾鹤莲定定看着他。
萧厌侧头微笑。
顾鹤莲瞪眼。
萧厌微笑变大。
顾鹤莲气的脑子疼,他不想搭理萧厌,可奈何心里如猫爪直挠。
荣玥一直不肯给他名分,就是因为怕棠宁不肯接受,也担心他们的事会让棠宁难堪,他实在好奇棠宁到底说了什么,可偏偏萧厌像是看不懂他暗示,就顶着那张讨人厌的脸静静微笑看着他。
顾鹤莲气的郁气拥堵,笑屁啊!
他有些咬牙切齿:“小海棠说了什么?”
萧厌眉眼疏懒:“左州美男如云,燕中盛产雅士,我虽花容月貌却不够知情识趣,顾家主还是去找小郎君吧。”
顾鹤莲一噎。
这回旋镖打了回来,重重一下,捅的他肝儿疼。
……
萧厌和顾鹤莲达成互捅成就之后,二人谁都没再扯对方软肋,毕竟荣玥和棠宁的关系让他们彼此顾忌,既下不了狠手有担心对方扯自己后腿。
顾鹤莲假笑着跟萧厌去了书房之后,桌上茶炉添了新水,等屋中安静下来,二人就没再闲扯。
顾鹤莲隔着炉子上升腾的烟雾,看着对面的人说:“你身份对外瞒了这么多年,这次突然告诉荣玥和我,想来也不只是因为棠宁的原因吧,先前你暗中离京,是去了西北?”
萧厌拿着茶匙添了些茶进壶中:“是。”
“狄涛是跟你一起回京的?”
“嗯,我去见过狄双成。”萧厌平静道:“我父王留下了一些东西,跟西北军中有关,因为不能假手于人,且时隔多年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愿意忠于当年旧人,所以不得不亲自离京去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