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被吻上来时,楚筱云眼神错愕,双手本能地想要去推阙羽。
想到他手上的烫伤,手又收回来,闭上双眼任由他的侵占。
她的乖巧很好地抚慰了阙羽心里的躁动。
他伸手触到楚筱云的眼尾,那儿仿佛还存着一点湿润的触感。
是她为自己流泪留下的痕迹。
流泪,阙羽喜欢楚筱云为自己流泪的感觉,那时,她的眼中满满的全是自己。
于阙羽而言,这似乎是第一次有人全心全意地关心他的伤势。
对皇上来说,他不过是一把最锋利最好用的兵器,兵器的伤痛,他自然不会在意。
而他管辖的下属,各个都认为他是钢铁打造的,不惧伤痛,也不会关心他。
只有楚筱云……可这是他从别人身份偷来的关心。
阙羽心里泛起微微疼痛又微微酥痒的感觉,又欢喜又难受,还控制不住想让这样的感觉更多一些。
这种感觉太陌生,让他痛苦又烦躁,忍不住按着楚筱云亲吻更深,好消磨掉乱七八糟的情绪。
“唔……文锦哥哥……伤……压着了,”
楚筱云担心的声音从唇瓣的缝隙中溢出来。
阙羽这次却不为她的关心开心,而是提醒一样咬了咬她的唇:
“昨夜我说过什么?”
楚筱云头脑一片空白,直到阙羽的手探入衣襟,她才慌张的想起:
“夫君,夫君,我叫错了。”
他这才将手拿出,亲吻并没有停下,而是变为缠绵的相贴。
等阙羽松开的时候,两人衣衫都变得凌乱,鬓发都有些散乱。
要是不知道的人看到,恐怕还以为他们在白日宣淫。
楚筱云的心疼都被恼羞成怒冲散。
“都怪你,要是春莹他们看到,岂不是丢死人了。”
阙羽难得的竟生了羞愧的情绪,他轻咳两声,快速重新在被擦掉药膏的位置补上一层,转换话题:
“早上就用了些清粥垫肚子,我再让人上一些膳食吧。”
这个时候,用过这一顿膳食再用午膳就有些奇怪。
楚筱云与阙羽便直接将这一顿当做正餐,填饱肚子,然后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本朝官员,新婚皆可享三日假期。
阙羽不必去朝堂,也没有别的事情,就陪着楚筱云在府中闲逛,以带她熟悉府里环境的借口探查孟府格局。
从前作为侍从的时候,有些地方他是进不去的。
现在,倒是可以一一看过来。
逛着逛着,楚筱云就觉得双腿越来越酸,昨天固定一个位置太久,酸痛得很。
本来睡了一觉缓解许多,走了些路,就又卷土重来。
思及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楚筱云有些难以启齿,不肯开口。
阙羽沉浸在复仇的情绪中,一时也忽视了这一点。
实在走不动的时候,楚筱云指了指门关着的一个房间,问道:
“那是什么地方?”
阙羽看了一眼,就知道答案:“那是书房。”
孟文锦是以探花郎的身份进的朝堂,从小便博览群书,他的书房里,也是有各种类型的书籍。
说不定,也会有些别的东西。
之前阙羽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待的最多的地方除了卧房就是这儿。
不过他原来的身份限制了许多证据线索的搜集,现在……
阙羽扶了扶楚筱云的腰,温声问道:
“要进去看看吗?”
楚筱云正觉得累,听到阙羽的建议顿觉正好契合自己的心意。
“好呀。”
进到书房,果然和想象的一样,一排排书柜上摆满了各种类型的书籍。
楚筱云随手抽了一本地方游记,坐在书桌前准备阅读,一低头,就看到桌案边合着的抽屉。
她不由有些好奇,转头看向阙羽:
“夫君,我可以看看这个抽屉里的东西吗?”
阙羽还站在书柜前,用视线浏览上面的书,试图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听到楚筱云的询问,头也没回,直接道:“可以。这儿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楚筱云拉开抽屉,就看到里面有一个带锁的木盒。
什么东西还要锁着放到抽屉里啊?
好奇心起了后,不被解答总是让人觉得难受。
楚筱云便又问道:
“夫君,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还需要上锁?”
上锁?
阙羽脑中神经被拨动,他转过身,“我来……”
看看。
后面两个字被他咽了下去。
别的东西也许他不知道,这个木盒阙羽记得清清楚楚。
孟文锦那一封过度亲昵没送出去的婚书就存放在这个木盒。
想到婚书上的话语,阙羽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孟文锦。
如果将婚书拿出来给楚筱云看,说不定对方会因为感受到的情感对他更加好更加信任。
届时,让属下汇报给孟文锦听的时候,他也会更难过,能起到很好的报复效果。
但,阙羽不想这样做。
光是想到楚筱云会因为孟文锦写的婚书而感动,甚至因此将情感抒发到他的身上,阙羽就觉得浑身不适。
他无视楚筱云期望的目光,将木盒拿过去,重新塞回抽屉里。
“里面是办事的一些公文,不能拿出来看。”
楚筱云明白地“哦”了一声,便继续捧着拿出来的书看。
只是心中,不知为什么如同有小猫在抓挠一般,导致她频繁出神往抽屉方向瞟。
阙羽见此,心越发地烦躁,便借着有公务没有处理完的由头,将楚筱云带着书哄出了书房。
看楚筱云离开,他转过身,回到书桌前坐下,目光有些阴冷地看着抽屉。
良久,他拿出里面的锦盒,没有犹豫唤出了属下。
“首领。”
黑衣玄衣卫跪在地面。
“这个木盒,拿走,当着孟文锦的面,”
阙羽停顿了一会儿,吐出两个坚定的字语:“烧掉。”
“是。”
玄衣卫没有犹豫,带着锦盒就离开了书房。
阙羽又在书房消磨了些时间,才回到卧房陪楚筱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