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毛发瞬间紧缩,又疯狂开始滋长!
其尖端就像是活着的蛇一样,快速朝着我口鼻处逼近,像是要钻进我脸上孔窍中!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女道士身上,必然有什么护身的东西,才能阻挡这毛发入体,只是被拽出来阳气。
我身上可没有什么护身之物。
就算不怕被它们吸死,也要怕被吸出来地气!
更关键的是,我身后是什么鬼东西!?
要是人的话,小鬼肯定会发现。
如今,小鬼也没什么反应,还是杵在原地。
就连老龚,都没有提前做出反应。
这会儿不停的斯哈,斯哈,惊恐万状。
“罗兄!”韩趋颤栗挣扎,眼珠子变得更猩红。
只不过,韩趋自身都难保,根本无暇来帮我。
我只是被缠住一条胳膊,另一条胳膊还活动自由。
快速收起剃头刀,我随即摸出来的,便是一把剪刀!
锋利尖锐的铜剪刀,散发着幽幽寒芒,上方还布满了锈迹,不过并非铜锈,而是一种红锈。
这铜剪刀,一般情况下,我没有拿出来使用过。
红锈来自于一种特殊的血,红鲤。
都说鲤鱼跃龙门,可化作龙,红鲤就是生长超过一定年份的老鲤拐。
老鲤拐的血,又叫小龙血。
用一次,红锈减少一分,次数多了,这剪刀也就废了。
下九流中有接阴术,离不开这剪刀,也只有它,能分开母体和阴胎的联系,还有镇压的作用。
思绪在电闪之间。
我毫不犹豫,一剪刀铰在那毛发上。
撕拉的声响,就像是烧红的烙铁碰到了肉。
那毛发直接就被绞断。
不过,绞断的也就是从韩趋身上分过来攻击我这一股。
断茬后的毛发,飞速滋长,又要缠绕韩趋。
我来不及多思考,再挥下去几剪刀。
韩趋身上的毛发从根部被绞断了。
他一个趔趄,撞在了洞壁上。
活尸没有气息,他便没有喘息出来。
只是警觉的看向后方,显得万分谨慎。
我立即又用铜剪去绞断女道士身上的毛发。
物有相克。
那些毛发寸寸断裂。
可我手上的剪刀,红锈也快速剥落,只剩下薄薄一层。
再用上一两次,这剪刀也就废了……
女道士一声轻哼,眉心痛苦的拧起。
她并没有睁开眼,摇摇晃晃,要朝着后方倒下。
韩趋双目圆睁,赶紧探手去抓女道士。
可他碰到其手臂,竟有噼啪一道电弧闪过,韩趋一声闷哼,缩手后退,掌心呈现一片焦糊。
“罗兄!”韩趋稍显的焦急,立即喊我。
我紧皱着眉,还是探手,抓住了女道士的胳膊,其身体稍稍一摇晃,惯性便朝着我身上倒下。
纤瘦的身材,很轻,整个人又柔弱无骨一般。
我脑子里倒是没任何念头。
老龚兴奋的脑袋都发颤,连着嘶了好几声。
我快速摸出来一个瓷瓶,单手开瓶,倒出来一枚滋阳丹,塞入女道士口中。
她紧抿着唇,不过脸色从病态,逐渐恢复红润。
我稍稍松口气,目光却同样扫向周围。
韩趋早就看过了,他都没什么发现。
我同样没有察觉到异样。
推我那东西,隐藏性太强……
这地方诡谲异常,天知道那鬼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了……
“先出去吧,去另一个洞窟,看看是不是师尊被困。”韩趋的话音稍显的沙哑。
他又看了一眼女道士,眼中闪过一丝怜惜。
可那怜惜深处,我似是看到了一股卑微的情绪。
……
很快,我们就离开了这洞窟。
那三只小鬼狡黠的看过我一遍后,便朝着另外一洞窟方向窜去。
我的戒备心并没有放下,告诉韩趋,这些洞窟里边儿,肯定有类似于媪的鬼物,不算是太强,却能够影响人。
先前我就差点儿中招。
这种情况,我们肯定不能带着昏迷的丝焉道长进去,这就是那些毛发的活靶子。
顿了顿,我又和他说明了,我那把剪刀快失效了,最多能救一个人,再中招,就挣脱不开那些毛发。
话语间,我将女道士平放在地上。
昏暗的天色,没有阳光。
女道士的面颊恢复的愈发红润。
可他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韩趋的脸色阴晴不定,眼中透着焦虑感。
我心头却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
隐隐有种失重感,落空,忌惮。
另一个洞窟中,若真的是韩鲊子,那孙卓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没上这山?
若是没上山,他又进了殡仪馆,那他藏在了什么地方?
至于死……
我先前是有这种想法,可事实上来说,这也太侥幸了。
孙卓作为候选,便是真的要死,也一定会闹出一个天大的动静,不可能这样悄无声息死去。
“拖太久,变数太多……罗兄,你先前的药呢?再给她服用几枚!”
韩趋猛地抬起头来,他语气凿凿。
我心跳落空半拍,有了一丝迟疑。
说实在的,滋阳丹,我身上不多了。
没有出阳神,空有炼制的药方,我也没办法再做。
很多时候,我明明能用滋阳丹,我都没用。
椛萤吃了数枚,我自己一直省着。
现在瓷瓶里头,至多还有六枚。
一旦耗尽,再遇到阳气受损,就无法迅速弥补……
“那药……的确不简单,应该是滋阳丹。”
“靳阳城中,能拿出来滋阳丹的,就只有一位老先生。”
韩趋的话音变得愈发沙哑,眼中更多恳求。
“你若是他的弟子,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些东西,我一定会和师尊好好说明孙卓的问题。”
“师尊知晓了情况,他都会偏向你的。”
韩趋这番话,让我心咚咚狂跳两下。
他这意思,是认识老秦头!?
我先前和韩趋说出孙卓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多言我自己的来历身份,更没有提起过老秦头!
当年老秦头的身份不简单,只是我家认知不够而已。
没想到……居然还能影响到监管道场!?
没有再犹豫,多说多话,我摸出来了瓷瓶。
倒出来了一枚滋阳丹后,我重重吐了口浊气,干脆又倒出一枚。
收起瓷瓶,我俯身要给女道士喂药。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我身后传来!
“要死!要死!”
老龚尖利的喊声入耳!
我一个激灵,猛地往右侧斜冲闪避!
这动作间,我一把抓住女道士肩头,拖拽着她一起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