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爹,你怎么来了?”看到老父亲拄着拐杖来看自己,柳静言有些诚惶诚恐,连忙想要起身搀扶他。柳逸云拿着拐杖的手晃了晃,阻止了他的动作。
“算了吧,你躺着休息吧,你这个身子骨还不如我呢。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是我对不起依依。”柳静言的声音当中充满了愧疚。
“我说的不是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以前你说不想让依依难过,所以不想纳妾,我由你了,但是依依已经不能再生了,等过段时间你是不是应该纳几个妾?”
“不,对依依的伤害已经够深了,怎么还能在这个时候纳妾伤他的心呢?”柳静言下意识的开始拒绝。
“你就不想想如果你没有后代会不会伤了你的老父亲,老母亲的心?”柳逸云的声音有些激动起来,忍不住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儿。
“这……”柳静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他知道父亲说得没错,如果自己没有孩子,那么柳家就会绝后,这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可是天大的事。而且如果自己坚持不纳妾,那岂不是要断了柳家的香火,那可真是太不孝了!想到这里,柳静言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他明白父亲的担忧,但又觉得对不起依依,毕竟他们夫妻多年,感情深厚,依依一直都很爱他,也很支持他。如果他现在提出纳妾,依依肯定会伤心欲绝,甚至可能会离开他。他实在不忍心再去伤害她一次。
“爹,这件事能不能缓缓再说啊?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柳静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你好好想想吧,这件事迟早都要面对的。”柳逸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房间。却在门口看到了方依依姐妹两个,心中不由得有些心虚。“你这孩子怎么不好好躺着去,来这里做什么?”
方依依的脸上充满了悲伤,公公婆婆,一直以来都是打心眼里感激的。毕竟像她这样又聋又哑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有门当户对的人家愿意娶她为妻。当初在自己的父母都想要退婚的情况下,是公公婆婆坚持不愿意毁约,才让自己嫁到了柳家。所以从她嫁入柳家开始,她也是一直把公公婆婆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般孝顺。可如今呢?没想到只是得知自己不能生育的消息以后,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要给柳静言纳妾。
“依依身有残疾,且不能为柳家绵延子嗣。依依愿意自请和离。”方依依泪流满面地说道。其实在依依醒来以后,和诗意聊了很多,自然也说到了和离这个话题。虽然她心中是恨极了柳静言,但自小她接受的教育就是在家从父母,出嫁从夫君,夫死从子。所以尽管对柳静言失望至极,却也不敢真的离开柳家。她根本不知道,如果离开了柳家,自己还能去哪里?
诗意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姐姐,你知道女子的十里红妆意味着什么吗?那是娘家给予女儿的底气啊!这意味着你一分一厘都不亏欠夫家。即便你们和离了,仅凭着这份嫁妆,你也能过得很好。当初爹娘将你嫁给柳静言,就是觉得他能给你更好的生活,可以照顾你到老,将来有了孩子更是你的依靠。可看看如今的你,柳家真的算得上你的依靠吗?”
依依心里还是犹豫不决,恰巧此时她吃了诗意给的药后,身体已基本恢复,甚至可以生儿育女。她本想告诉柳静言此事,只要他愿意和自己在共同孕育一个孩子,自己就原谅他。
就在这时,她意外地听到了柳老爷子说的一番话,内心瞬间跌入谷底。尽管柳静言对自己还有感情,但从他的语气中,依依明显感觉到了犹豫。想到这里,依依感到心灰意冷,心想再这么耗下去又有何意义呢?
“你这是什么话!”柳逸云皱起眉头,“我们柳家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爹……”柳静言也走过来,拉着方依依的手,“依依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纳妾的,我只要你一个人。”
“可是……”方依依得到了柳静言的允诺,还是有些犹豫。
“依依,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请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吗?”
面对如此真诚的柳静言,依依又犹豫了。
诗意看到依依的犹豫,于是开口对着柳静言说道,“若是我姐姐能够治好身体,还能够再怀孕。是这个孩子有可能遗传姐姐的聋哑,你愿意不纳妾,和姐姐再生一个孩子吗?”
“那怎么行?”柳静言还没有回答,柳老爷已经抢着说道。
“柳伯伯,我没有在问您,腿长在姐夫自己身上,他愿意到哪个女人那里,不愿意到哪个女人那里?谁也拦不住,谁也强迫不了。就问姐夫你做不做得到?不许撒谎,每个人心虚的时候都会有小动作的,我看得出来。”
“对不起,依依 ……”
“我早该知道的。”依依眼睛红红的,这两天已经哭得太多了哭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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