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而就在张敬平想要说些什么,张超胜还没走出大厅的时候,突然间从大厅外面窜进来一个人!还没等众人看清是谁,这人已经大声喊道:「老爷,刚收到城外的消息,钱家的庄子被武宁候给抄了,里面的盐枭刀客死的死,被擒的被擒!咱们的人问过消息之后,说是武宁候给他们安上了谋反的罪名!说是白莲教要起事!」
张超胜听到这话更是气愤,不知道骂了句什么然后依旧大步往外走!可是张敬平和黄知府两个人的神色却是剧烈闪动!最先看清形势的居然还是黄知府,他原来一脸挣扎的神色突然间变得颓然,然后扯了扯官服,连话都不和张敬平说一句就开始往外走。
随后张敬平终于也反应过来,他大声吼道:「回来!不要出去!」
张超胜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直接楞在了正堂门前!而黄知府则越过了他直接向外走。莫名其妙的张超胜看看黄知府,又看看他老爹,最后奇怪的问道:「怎么了,咱们不动手了吗?」
张敬平突然跟抽去骨头一样瘫坐在椅子上说道:「告诉咱们的人都回来吧,不要再管任何事情了!」
张超胜还想要问为什么,却被一直没说话,好像影子一样站在一旁的师爷一把拦住,然后低声解释给他听,还拖着他出了正堂。
经过师爷的解释张超胜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狠狠的跺了跺脚,自己转身回后院去了。
能让张敬平和黄知府两个人态度转变过来,就是因为「谋反」这两个字!因为一旦牵扯到谋反,不管是真是假,当今的皇帝和内阁就必须将整个事情严查,而且必须查出个子午卯酉才行!
但是钱守年的事情真的能严查吗?不能!因为一旦严查就要牵扯出朝廷诸多的官员。像张敬平倒买倒卖军粮器械,众多官员参与走私塞外的事情就会一股脑的爆出来,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了!
所以刘昊嘉这时候给这些盐枭扣上谋反的罪名,就看他们如何选!他们如果硬来,那刘昊嘉就把一大批人拉下水!如果他们老老实实的认栽,那么谋反的罪名就只会牵扯到钱守年和这批盐枭身上!
他们就变成了一群蠢货在教首的蛊惑下准备起兵造反,大概率还会归结到白莲教门下!然后这些人一死变得死无对证,这事情就彻底了结了!
但这也意味着大同府的控制权必须从九边将领的联盟当中转移到朝廷手中。也就是说张敬平必须被放弃!不过作为补偿,张家来到京师之后一定不会受到刁难,会成为一个安享太平的侯爵之家!至于后人能不能有机会重新崛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现在摆在张敬平和黄知府等人面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夺权,而是抢在刘昊嘉之前抓到钱守年灭口。他知道的太多了,万万不能落在刘昊嘉手中!
要是他真的被刘昊嘉抓住了,他透露出来的东西就会成为刘昊嘉要挟的把柄,到时候自己大概率也会被上面的人放弃掉!所以黄知府急忙赶回去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而张敬平等人也不糊涂,同时开始全城搜捕钱守年!而作为地头蛇,他们知道的要比刘昊嘉知道的多,所以在午夜之前就找到了钱守年,也顺利灭了口!于是刘昊嘉很快就收到消息,说钱守年在他的外室家中悬梁自尽了!
刘昊嘉在看过尸体之后并没有细揪下去,因为钱守年无论是自杀还是被自杀,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他要的只是张敬平老老实实的离开大同镇,其他类似黄知府的官员都老老实实的等待着戚继光接手。
至于粮食问题最好解决,因为戚继光到任之后也需要人支持,所以他买粮食的对象就只能是自己!到时候刘昊嘉安排的商人就可以拿着收条回去换取食盐,然后卖的满天下都是!
于是再黄知府等人的见证下,刘昊嘉
看到钱守年的尸体后,轻描淡写的说道:「取首级!抄家!」
刘昊嘉一声令下,他带来的锦衣卫伙同大同镇本地的锦衣卫,虎狼一般的冲进了钱守年的家中!本就如同惊弓之鸟的钱家人顿时哭声四起!不过依旧没有用,他们干脆利索的被打进了监牢,家也被抄的一干二净!
然后在刘昊嘉的操作之下,钱守年被安上了白莲教教首的名头,他的家人亲戚被也被各自安排了位置!于是一场造反的大案子就这样被定下来了!.
在整个过程当中,大同镇的文武官员异常的配合!不仅没有添乱,反而积极的参与搜捕。而且钱守年的外室都是他们搜检出来的,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在刘昊嘉手下的锦衣卫赶到之前,这些地方早被搜的干干净净,片纸皆无!但是金银财宝全都留下来了!
就在案子刚刚尘埃落定,大同城内各级官员谈冠相庆的时候,有一小队骑兵悄悄的赶到了大同,并且趁着夜色的掩护来到了武安军的营地。
刘昊嘉接到通报之后立刻出帐相迎,而且一直出迎到了营地的大门口!因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戚继光本人和他的亲兵!
戚继光看到刘昊嘉居然大开营门的来迎接他,也是心中感动!他早就下马在营门前等候,所以急忙迈步上前。可是还不等他靠近,刘昊嘉已经抢先给他失礼说道:「晚辈刘昊嘉见过戚大人!」
戚继光是一个好统帅,也是一个圆滑的人,他怎么肯白白的让刘昊嘉施礼!但是他刚要还礼却被刘昊嘉一把拦住!刘昊嘉抓着他的手臂说道:「戚大人,你我都是武人,哪里讲的了那么多虚的!咱们武人论的就是功业,您一身的功业难道还受不得这一礼嘛!」
戚继光闻听此言心中感动无比!尤其是刘昊嘉并不以官职来相称,而是以晚辈的身份来迎接他,又被刘昊嘉扯住,所以他这个礼就还不下去!他也只能呵呵笑两声才说道:「有劳侯爷出门迎接,实在是愧不敢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