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吴知府还真是个铁头娃,要吃那块明镜高悬的匾,赵凡天忙上前说道:“不用摘,我方才说得清楚,如果我输了,就把匾吃下去。
如果吴大人输了,就把明镜高悬四个字吃下去”
“现在,真相大白,我只希望吴大人将明镜高悬这四个字真正放在心里,以后审案的时候多想想,人命关天,切不可妄下定论!”
吴知府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对赵凡天说道:“赵大侠,吴某受教了,此案了结,我会自向朝廷请罪,申请告老还乡。”
赵凡天摇了摇头,“你在做官的里面算不错了,至少没有冤枉鄂秋隼这个无辜之人,至于宿介,纯属咎由自取,打死都不冤。”
“我出手管此事,不过是不想真凶逍遥法外,今后继续作恶罢了。”
说完,又对吴知府语重心长的教育道:“你人还可以,就是把名声看的太重,虚名迷住了眼睛。”
他又指了指自己,
“你看我,本名就叫赵凡天,却被那些昏官不加细察,胡乱叫什么赵大力,一吊侠的,我说什么了?”
”我有生气吗?“
“虚名于我如浮云,为百姓做些实事,才是不改初心啊!”
说完,赵大侠挺身而立,身姿高大挺拔,如山岳一般,自有些看破红尘的萧瑟感觉。
只是吴知府在心中腹诽,
“你可拉倒吧,天下间,谁不知你将虚名看的最重!”
“白昼杀官,临战吟诗,四处散发名帖……还有什么显眼的事情你没做过?”
当然,这话吴知府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是不敢说出来的,还是捧了一下赵大侠不为名,不为利的高尚情怀。
见这位赵大侠心满意足,吴南岱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赵大侠,你看此案该如何结呢?”
他现在也不敢擅自做主了,将来是要将此事上报朝廷的,一旦有人挑理,他就可以说自己问过一吊侠,谅无人敢拿此事攻击自己。
这位爷背景神秘,捅下天大的篓子,也有人为他背书,官场都传言此人通天,还是多问问最好。
赵凡天沉吟看了片刻,说道:“毛大自然不必说了,砍了给卞兽医偿命。”
“至于那个宿介,不知依照刑律当怎么判?”
吴南岱说道:“依照律法,宿介和王氏通奸,应杖责八十;
和胭脂之事,属骗奸未遂,应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
赵凡天听了不禁咋舌,没想到这个时代判的这么重,一百八十杖揍下来,估计宿介没出湖州就嗝屁了。
他记得原书给宿介只是革除功名了事,看来那位施闰章也没那么公正,到底还是偏袒自己了这位学生,判的太轻了。
但想到宿介的母亲,赵凡天还是心软了,“宿介我看腿都被打断了,这顿杖就免了吧,权当偿还他所受的冤屈。
他家中还有老母需要照顾,吴大人你看流放可不可以改作在湖州做苦役,至少让他母亲有个念想?”
吴知府也点了点头,“赵大侠这事做的妥当,湖州百姓也无话可说,宿介着实该予以宽大一些,以还这些日受到的冤屈,但功名还是要革除的,这种人不配做圣人门生。”
赵凡天点了点头,这位吴知府处事还算公正,比那位施愚山强太多,也算弥补了当年读书时的遗憾。
他又说道:“那胭脂和鄂秋隼这二人,吴大人怎么处理?”
吴南岱一呆,不解道:“胭脂和鄂秋隼均是无罪之人,那鄂秀才已经恢复了功名,他二人又有什么问题?”
赵凡天对这位吴知府简直无语了,难怪人家施禺山名气会这么大,做事比这位耿直的吴知府圆滑老练多了。
施禺山替胭脂保媒,将她许配给鄂秋隼,既成全了一对有情人,博取了好名声,
又成功将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到这对新人身上,淡化了宿介判罚的影响,可谓是一举两得。
他按了按脑袋,头疼啊,送上门的名声,这位吴知府都不要,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要不是这个身份太扯淡了,他自己都想上了,这种才子佳人的故事,传出去最受百姓欢迎,怎么可能让出去?
见吴知府还跟好奇宝宝一样望着自己,他只好挑明说了,“今日在大堂之上,难道吴大人看不出这两人彼此有意吗?”
“只是如今闹到这个地步,谁又敢去为这两家说事?”
“若是吴大人成全了这对有情人,传出去,必定是一段佳话,毛大的事情,我想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吴南岱对着赵凡天一躬到地,“多谢赵大侠提醒,本官替这二位谢谢赵大侠,我也不必回去悬梁自尽了!”
赵凡天一惊,“这吴南岱也忒耿直了吧,这货把名声看得比自己都重,是个狠人!”
“此事皆由王氏这长舌妇而起,依律判她杖八十,赵大侠你看是否公允?”
赵凡天点了点头,这个王氏的结局书中没有交代,不过按照律法,这顿板子她是逃不掉的,这也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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