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鸟正在房中对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赵真人,可好些了!”
赵凡天连忙跳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有气无力的说道:“好些了,谁啊?”
“我是吴真人派我过来的,您留下的蛛丝,已经派人制作成丝绸了,真人这几日要是有时间,可以来洞玄观看一下。”
赵凡天一听是这事,立即来了精神,“好的,你回去告诉吴真人,有劳他费心了,我明日一早便去洞玄观拜会。”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赵凡天便换了件新道袍,去洞玄观了。
进了内堂,便看到张真人和吴真人早已等候,这二位一见赵凡天便迎了上来。
彼此寒暄一番,终于进入正题,吴真人让几个道人将蛛丝制成的丝绸用筐子挑了进来。
吴真人还在一旁解释,“本来蛛丝是不适宜制作丝绸的,丝线太细,又容易被拉断。
但这个蛛丝却非比寻常,坚韧无比,且比一般蛛丝要粗的多,拿来做成丝绸,是再合适不过了。”
“因此,我便自作主张,将大部分蛛丝做了丝绸,怕赵真人还有其他用途,特意留了一部分,待道友见了再行处置。”
一个道士取出一匹绸缎,将它铺在长桌上。
光华流转的锦缎铺展开来,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细腻的丝线编织出光滑如水的丝绸,洁白无瑕,仿佛是仙子遗落的羽衣,泛着珍珠般柔和的光泽。
赵凡天一下便被这丝绸迷住了双眼,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赵真人,这样的丝绸一共织出了五匹,真正是贫道平生仅见。
非但华美异常,还坚韧异常,刀剑难伤,水火不侵,真正是稀罕的宝物啊!”
张真人也在一旁啧啧称赞,这样的丝绸,哪怕是他们龙虎山的掌门怕是也没有见过,说是稀世珍宝,也一点不过分。
赵凡天摸着丝绸,感觉一片冰凉,舒服极了。
他也没有回头,说道:“我拿三匹回去,剩余两匹丝绸,你和吴真人一人一匹,应该没有意见吧?”
张真人被赵凡天的话惊到了,这种宝贝,即使是他,也不会舍得拿出一尺分给别人,这位赵真人怎么张嘴就分了两匹出来?
急忙说道:“赵真人,不可,无功不受禄!
当日若不是你舍生忘死,硬抗天劫,大战蜘蛛怪,只怕我和吴道友皆要殒命当场,哪里还有脸拿这宝贝呢?”
吴真人也在一旁说道:“是啊,张一臣还帮了些忙,我连那妖怪见都未见,怎么好意思拿这么贵重的东西!”
赵凡天回身抱拳道:“赵某不是客气,而是出自真心,这次降妖,若无吴真人的替死假人,无张真人符咒之力,这蜘蛛精,我一个人也不好对付。”
“即使侥幸拿下这厮,怕是李家上下也不会毫发无伤,到底是未竟全功。”
“所以这些绸缎也是二位应该得的,无需心中不安”
赵凡天说的这番话半真半假,两个老道是出了力,但也不值得一匹蛛丝绸缎。
不过,这二位都是道门大宗的长老,门下弟子众多,将来少不得求到人家头上。
再说了,没这二位介绍,李家也不会找他这个没有名气的道士降妖,以后想接大活,还是要仰仗人家的。
因此,不论出于何等目的,都是要分一些好处给这二位的。
否则,一个人吃了独食,下次再有这种好事,谁还会找他呢?
推脱了一番,这二位真人终究还是收下了丝绸,对赵凡天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位赵真人不但手段高强,为人又义气,值得好好结交
为了答谢赵凡天,吴真人特意吩咐下面的道人摆下素宴款待,一时间宾主尽欢,直到中午才将他送出洞玄观。
还派了两个洞玄观的道士挑着丝绸,和剩余的蛛丝跟在赵凡天身后。
赵凡天刚走到悦来客栈门口,便见那里围了不少人。
不由得心里纳闷,前两日门口围了些人,今天早上看去已经散去,怎么又围上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不由得加快脚步,走到近前,却见人群中心,一位身材颀长的公子,正站在悦来客栈门前。
那人身穿一件淡黄色的锦袍,腰悬美玉,手把折扇,更显风姿卓然。
面如秋水,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眸光流转间,似有万千情愫,是轻轻一瞥,便让人沉醉其中。
门口围着的那些男女,自是被这位公子绝世容颜吸引,在这里驻足围观,指指点点,不只是那个人家的公子哥。
明清之际,男风盛行,美少年不单对女人有杀伤力,对一些有特殊爱好的男子,吸引力更强。
这一点,诸多文学作品多有描述,《红楼梦》中的贾宝玉、秦钟、柳湘莲等人皆是此类,就连贾琏的仆人喝多了酒,也大喊大叫要“贴烧饼”。
因此,古代的风气,在某些方面来说,远比后世要开放的多。
赵凡天一见那人,便迎了上去,“九郎,你怎么也到了金陵,让人知会一声,我便去拜访你了。”
黄九郎一见赵凡天,也是展颜一笑,顿时门外的几个登徒子软了手脚,竟忘了身在何处。
“我也是有事,路过金陵,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些人看着就让人厌烦,去你房间,我们再慢慢叙旧吧!”
赵凡天看了看围着的那些痴男怨女,也不禁皱了皱眉,心里暗自嘀咕,
“这几年没见,九郎生的愈发漂亮了,也难怪招蜂引蝶的,真不知道一天到晚吃的什么东西,这么养颜!”
心里虽是如此想,却连忙将九郎让进客栈,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待那两个道士放下挑着的竹筐,便给了几两银子,打发他们回去了。
赶走门外窥探的几个家伙,关上门,赵凡天这才问道:“一别数年,九郎你过得可好?”
黄九郎也不和他客气,拉了把椅子坐下,
“还算过得去,倒是你,变化颇大,直接做了道士!”
赵凡天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笑道,
“混口饭吃罢了,那不是一吊侠这个帽子摘不掉了,只好另想办法呗。”
九郎把扇子往桌上一放,面色一变,说道:“我听小狐说,你欺负它,害的它不敢回家,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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