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李沧抻着懒腰,出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瞄了眼沙漏。
厉蕾丝出来的时候也跟着好奇的瞄了眼沙漏。
老王出来的时候趾高气昂的瞄了眼沙漏。
太筱漪.
“喔唷,小小姐你黑眼圈是米其林级的吧?”厉蕾丝鹅鹅鹅的调戏道:“激动到失眠?”
沙漏上的字迹显示着原因,【钟建章:1袋306颗】
李沧心想这货搞什么鬼,小时候过年王爷爷发的零花钱这货永远是一秒花完,这会儿倒是学会杀人诛心了?
彼起娘兮!
何其畜牲!
李沧道:“咳,昨晚上有座野岛过来,没叫你们,弄了一堆野鸡野鸭子,还有几只飞龙,我吊了汤,用炭和砂锅煨了一晚上”
老王眼珠子嗖嗖往外直冒绿光:“飞龙汤?”
“想屁吃,是野鸡汤。”
“草!”老王果断竖起中指:“那你提个锤子飞龙?”
“两母一公。”
老王眨眼变脸:“我亲爱的儿砸,爸爸爱死你了!”
“别套近乎,我没有你这种孙子。”
野鸡汤几个人经常喝,没什么可稀奇的,在小炭炉上煨了半宿的汤又鲜又靓,一人一碗汤,鸡肉撕碎了丢剩下的汤里再煮一锅粥,就着这碗汤这锅粥,四个人顺理成章的干掉一整只烤全羚和8条烤鳟鱼。
老王嘱咐道:“骨头别扔啊!回头我把肉剃了砸断喽跟干辣椒一起再熬个大肉骨髓汤!”
“做梦呢?”厉蕾丝眼皮都不抬一下,“晚上喝三鲜清汤!”
“那老子自己煮,蔬菜汤简直就不是人喝的.”
李沧持不同意见:“小小姐在蘑菇那层养的猴头出了,三鲜加银耳猴头,砂锅一煲,最后涮点乌鸡片蘸个自己调的小料,嘶!”
凡是最怕脑补,老王顿时觉得异化羚骨头熬的汤似乎好像可能没那么香了:“嗯咳!今儿不是让咱回基地来着,应该不用做晚饭了,那个,咱啥时候走?”
“我我我我去化妆!”
小小姐突然一拍脑门,溜,老王一个箭步跟了进去,里面顿时传来小小姐惊恐的低叫。
厉蕾丝看向李沧:“这俩人是有事瞒着咱们吧?有事吧?肯定有事!不对劲!他们俩都不对劲!”
李沧无力的指指沙漏板:“这不明摆着么?”
“哎哎,你说”
“我不说,你这娘们能别瞎乱八卦不。”
“老娘好奇啊!”厉蕾丝理所当然道:“你们两个大畜生平时肯定没少巴拉巴拉!你丫的以前跟我还啥都聊呢!老娘突然感觉还是喜欢你拿我当爷们的样子,来嘛来嘛,咱哥俩好好交流一下这个大八卦!说嘛说嘛!”
看着厉蕾丝那副豪气干云义薄云天的表情,李沧有种心梗般的窒息。
“你瞒着我!”厉蕾丝呵呵冷笑:“其实我让小小姐做了一件好看的小短裙——”
李沧无欲无求古井无波,呵,当我不知道你丫亲戚还没走?
“老娘现在就去换!”
“换就.你等等你等等你敢?”
李沧忽然想起来这娘们一去基地指定要约她那帮机车少女一起刷街,换你姥姥个锤子换,脑瓜子都给你拧下来!
“快说!”
“.”
“那我现在去”
“快歇了吧你!”李沧扛起这娘们就往跃迁点冲:“你是有什么大病!君子之交淡如水知不知道,老子没事研究那狗娘养的xp干锤子?”
“鹅鹅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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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偌大的会议室只有吧嗒吧嗒嘬烟卷和不时的咳嗽声,犹如仙境一样的场景不光是对肺功能和视觉生理考验,更是对心性极致磨炼。
拢共三十来个气息剽悍的高矮胖瘦分明没占多大地儿,却好似能够通过嘴里的烟卷子压缩空间释放威压一样,将数量几倍于他们本身、从眼神到气质格格不入的多数派硬生生排挤成了紧靠窗口犹如溺水般玩命争夺呼吸权力的一坨大饼。
贝知亢这杆老烟枪眉头紧皱,几乎拧成一个疙瘩;吴南森嘴角噙笑神态放松,有种事不关己乐子人的超然物外;赵扬面红耳赤满脸冷笑的滋溜着茶水,看样子像刚吵赢了一架,起码略占优势。
吵,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戴励鸿是一个,罗振又是一个,这个人实质上代表了纷纷落马的两个批次的人,但即使经过多次人为选择之后,基地的组织架构依然没多明晰,从军到政从内到外从官到民,各个新老部门的协调性相当之低,毕竟每一个部门所代表所追求的利益都是不同的。
还是那句话,你有你的kpi我有我的okr,基地连税务都要分成三个单位来征了解一下?
一套哪怕仅仅只是相对成熟的政体也不是短短三五年就能实践出来的,有些东西动辄以千年为单位还依然是换汤不换药在原地踏步凑和着呢.
咳!
总之甭管大事小情,基地这边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属于常态化差异竞争,不论军、政总要放权给具体执行人才能层层落实,即使贝知亢吴南森这二位合起来也做不到四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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