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菁巧自己都没多惦记的事周围的人都已经暗戳戳给惦记完了,连胥洪峰都神秘兮兮的藏了什么东西在岗亭里,除了人和一部用来放座机电话的台子之外啥也没有的哨卡突然间多了这么个东西,几乎让本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哨兵当场PTSD,抓耳挠腮老想看看里边到底是个啥...
这啥?
危险品?
会炸的吧?
万一炸了呢?
要不要看一眼确认?
就偷偷看一眼总没问题吧?
“报告报告!目标已回返,无异常,对,车里是篮子,篮子里全是菜,只有菜!”
“收到,继续观察,精确到秒!”
“收到!”
别墅前,孔菁巧下了车:“出来搬东西了,人呢,都去哪了?”
对着黑漆漆的别墅,孔大厨疑惑的瞥一眼灯火通明的窗子,推开门,眼前却是一片漆黑,漆黑中似乎有几双炽热的眼睛——
“轰!”
“孔姨,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芜湖~”
“砰!”
欢呼、尖叫、掌声、鲜花、彩带炮、灯牌、六层大蛋糕塔,这些喧嚣吵闹的玩意通通都与被平底锅糊在脸上的老王无关,老王颤颤巍巍的举着礼物:“妈...生日...快...”
“啊...哎...这...小钟你没事吧?”
“妈,您掏平底锅的动作,真是羚羊挂角神来之笔,都够我学一辈子的了!”
“老女人,你那锅从哪掏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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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基地,熊耳饭店,后厨。
光头、耳朵很长很大、像个弥勒佛一样富态乐呵的老熊今天是既不富态也不乐呵,早上喝那点茶全都兑成汗铺在背上头上脸上,急得体重当场减了八斤,就那样一脚七十斤一脚八十斤的在厨房里团团转,像个超大号风火轮。
“还不到?这都几点了马上开宴你跟我说东西没到?你他妈真是我儿子?你是我爹!你他妈想自己进锅还是送老子进锅?”
“付二,我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六师弟人呢,催,再催!”
“前厅怎么说,前厅总能给我点好消息吧?”
“师兄,你冷静点师兄!”五师弟话是这么说,自己豆大的汗珠子也已经完全兜不住,“师父还没到呢,说是迟了一点,咱们还有时间,要不,换个菜?”
老熊倒吸一口凉气:“快别提换菜的事!我年纪大了可听不得这种血腥的话!你们一人一道拿手菜,我最擅长的仨菜今儿全得上,师父要是临时点卯,咱谁也别活!”
“师兄,你先适应适应,孔厨,可还没吐口承认咱叫师父呢,你可别节外生枝这时候惹她老人家生气啊!”
“哦对对对,你瞧我这脑子...”
“师弟!我来了!师父她老人家真要来查作业?怎么回事?”
“得,又来一个嘴上更没把门的!”老五痛苦的闭上眼,不过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一叠声的提醒,“别别别,师父说话就到,别乱叫,千万别乱叫!”
“老四,怎么事儿,就说师父最疼你吧,半路出家自己掌勺还一门心思往你这钻!”
“老大,我怎么听说今儿是师父她老人家生日啊,对,胥队那边我熟着,人家说师父悄摸的在自己家就把生日给过了!”
“啥??”老熊脑瓜子嗡的一声,如遭雷殛,厚厚的嘴唇哆嗦着,更显得油光满面,但脸上的血色却是一层层褪去,“生生生生...我完了...我我我总不能拿几道菜给师父她老人家庆生吧,而且我这手艺...”
后厨一片哀嚎。
上百个衣着不同的学徒半学徒副厨被至少十来个不同的声音赶羊一样赶得滚来滚去,一片地狱般的炽烈,或者说,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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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你们,准备什么准备,玩玩乐乐我们几个老女人不懂,吃饭哪还用你们来安排?”孔菁巧有点生气的模样,“嗯,电话已经打完了,我有个徒...员工...在这开了个店,正好带你们去尝尝,也是个不争气的小兔崽子,心野,留不住,只学了三年就跑出来掌灶了...”
看得出来,孔菁巧嘴上不承认,心里还是很在意这个徒弟的,话里话外都有些恨其不争的味道,饶其芳随口补了几句刀,结果立马被孔菁巧怼回去:“你还好意思说,那套牛角骨玉刀一看就是小沧那孩子的手笔,你手抖的连个棋子都拿不稳当,还铸刀雕刻?”
几个小时后,以“老年人”的方式狂欢整夜的一行人来到熊耳饭店,足足十二个头戴高帽的男女厨师分列两侧,腰躬得一个比一个低,声音却是抑扬顿挫参差不齐:“师...咳...孔...孔厨!”
肉眼可见的紧张。
上百个学徒连露面的机会都没,全被圈在后厨,只有餐厅经理和六只已经麻了的旗袍小姐姐站在这些大厨后面跟着鞠躬,太紧张了,要知道她们平时都是侧身一福的,优雅又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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