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翌日。
卢俊义和燕青给苏明哲和卢金枝送行。
苏明哲看着和自己同坐一骑的女人,和昔日义父、义兄挥泪道别,有点忍不住想笑。
这女人真是太会演戏了,明明恨不得一眨眼就飞离卢府。
偏偏真要走了,却又装作一副难分难舍的模样。
随着大名府城池,从地平线渐渐消失。
一直戚戚艾艾的卢金枝,这才收敛表情,冲着男人道谢道:
“苏先生,谢谢你,助我离开卢府!”
“卢姑娘,你若是真要离开,想来卢员外也不会拦你,你又何必借我之手呢?”
苏明哲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把缰绳放在美人手里,自己双手环抱住美人,一边吃着豆腐,一边一本正经地问道:
“莫非,你被卢员外感动,真把他当成了父亲?”
“不错!”
卢金枝瞪了男人一眼后,就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确实对卢家人有了感情。
她也不等苏明哲询问,干脆就自己解释起来:
“苏先生,你已经知道,我是外人派到卢府的间谍,却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来历!”
“其实,我是摩尼教的弟子,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我家教主准备起事,就请了一位高人占卜吉凶。”
“那高人说,我家教主气势如虹,若是起事,会迅不可挡,有称王称霸之相。”
“只是,摩尼教的位置在江南,没有龙脉支撑,想要成就大业,会有一场生死大劫,度得过去,才能化蛟成龙,一飞冲天!”
“我家教主询问高人,那生死大劫是什么。”
“那高人只说,生死大劫来自北方,山水之间。”
“另外,那高人还说,我家教主会被一名河北东路的英雄杀害,还画了一只类似麒麟的走兽做暗示。”
“当时,我义父被人称为‘河北玉麒麟’,我家教主就认为,自己的生死之劫会落在我义父身上。”
“我家教主为此,特地派了几波高手,想要暗杀我义父,可是都被我义父反杀了!”
“迫于无奈,我家教主才派了我来做卧底,准备趁机下毒。”
苏明哲听到这里,已经猜到了缘由。
那所谓的生死之劫,应该是指梁山水泊被招安后,攻打方腊。
河北东路的英雄,并非是指‘河北玉麒麟’卢俊义,而是指祖籍清河县的武松。
《水浒传》中,方腊就是被武松用胳膊勒死的。
至于那类似麒麟的走兽,应该是指,武松打虎。
这时,卢金枝继续道:
“两个多月前,那高人找到我家教主,说他夜观天象,发现天机忽然变得混乱起来,紫薇星也换了方位,正是起事的最佳时机。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说是,我家教主的死劫也没了。”
“我家教主现在正要聚集全力,准备召集所有教众回去起事!”
说到这里,卢金枝摁住了男人作怪的双手,轻叹道:
“苏先生,奴家利用先生脱困,还望先生不要见怪。若是有朝一日,苏先生愿意投靠我们摩尼教,说不定……我家教主会把奴家赐予先生!”
“老子需要他赏赐,不会自己取吗?”
苏明哲轻哼一声,看着小丫头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只能无奈地松开双手:
“罢了,我也不喜欢强迫女人,既然你执意要离去,那我稍后就会把你的故事告诉卢俊义,免得卢俊义以为,我把你卖了。我可不愿意被这个锅……”
“先生能助奴家脱困,奴家已经感激不尽,对卢府说辞什么的,就随先生了。”
卢金枝见男人不再纠缠自己,暗松一口气,长长的秀腿一抬,就从马背上跳了下去。
“先生保重,金枝就此告辞了!”
“姑娘保重!”
看着美人渐行渐远,苏明哲心里老大不是滋味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美人主动送上门,结果呢?
竟然利用完自己就走,只让自己过一把手瘾。
“方腊啊方腊,你害我丢了一个大美人,你说说,你不死,谁死啊!”
苏明哲嘴里哼唧了一声,见卢金枝纵入山林,和几个同伴汇合,乘舟离开,这才拨转马头,回了大名府一趟,把情况和卢俊义讲了一遍。
卢俊义听到,十几年前,刺杀自己的那几波人竟然是摩尼教弟子,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又听到摩尼教起事在即,卢俊义又无可奈何。
毕竟,他现在连乡团乡兵都没了,身边只剩下数百家丁,什么都阻止不了。
苏明哲见卢俊义难过,这才心情开怀一些:
“卢员外,咱们做不成翁婿,还是做兄弟吧!”
“只能如此了!”
卢俊义苦笑着,向苏明哲道歉。
毕竟,这件事真说起来,还是卢俊义识人不明,导致苏明哲空欢喜一场。
苏明哲再次和卢俊义拱手道别,重新出发,前往巨鹿。
乔冽这妖道用幻术,偷了十万贯生辰纲后,直接在每个箱子上绑了增加浮力的牛水泡。
趁着那夜突降大雨,大名府附近的漳河河水暴涨,数日间,就偷运到了巨鹿县。
后来漳河水位下降,乔冽就把装了生辰纲的箱子捞出来,埋在巨鹿县漳河段的一处小树林中,准备投靠大寇田虎。
幸亏卢俊义手段了得,查到了踪迹,发现了乔冽行踪,把他找了过来。
三四百里的官道,苏明哲快马加鞭,当天晚上就赶到了。
随后,神识展开,搜索到装着生辰纲的箱子。
苏明哲看着几十个箱子,本想使个‘摄字诀’,直接弄回梁山。
结果,才走了几十里路,从巨鹿堪堪赶到清河县上空,苏明哲才刚恢复到百分之一的法力,就消耗掉了十分之一。
眼看体内法力稀薄,苏明哲只能苦涩一笑,从空中降下来。
准备找车行,或者船行,帮自己运回济州。
第二天。
苏明哲就来到清河县城门口,准备进城找车行船行。
正在排队进城,忽然一个身材魁梧的莽汉,神色慌张朝着城门跑来。
苏明哲微微侧身,避让开来。
就听那城门官惊奇道: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武二郎,竟然也有慌里慌张的时候?”
“武二郎?清河武二郎?刚才那个莽汉,竟然是武松?”
苏明哲有些惊讶地看着越跑越远的莽汉,心思一动:
“莫非,这就是武二郎打晕人,却误以为自己打死人,逃至沧州柴进府上的那一刻?”
“是与不是,自己进城看看就是了!”
拿定主意,苏明哲就交了城门税,进了清河城。
清河县因为临近大运河,旁边还有连接漳河的小运河,勉强也算是一个古代交通要道,平日里格外繁华。
苏明哲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个财主揪住一个矮汉子,指着自己鼻青脸肿的模样,说是要见官。
那矮汉子是个老实人,苦苦哀求,最后答应赔偿一贯钱,这才把事情平息下来。
财主拉着矮汉子回家取钱,苏明哲就跟在两人身后。
到了武大郎家门口,苏明哲神识展开,确认里面没有那艳名响传诸天万界的金莲,直接转身离开。
没有金莲的武大郎,只有掉渣饼可以吸引人。
而武大郎掉渣饼,苏明哲在现代早就吃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