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南境,其实就是夏国南部边境的简称。而实际的南境境主府邸,是在边南省境内。
边南省地势崎岖复杂,山脉繁多,据民间说法,此间有十万大山!
南境境主府往西二十余里,便是有名的衰牢山,毒瘴横行,猛兽丛生,平日里生人禁行,是名副其实的自然无人区。
有趣的是,身为南境境主独子的钟任真,本应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却自幼活在这禁区之中,居所只是一处简陋山洞,日子可以想见的清苦。
在外面的世界,有着父亲悉心为他培养的替身,顶着他的名字,和与他有**分神似的长相,享受着本应属于他的世子荣耀,与富贵生活。
他不恨,因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当年钟任真出生时,母亲难产,面临保大保小的问题,母亲不顾父亲反对,拼死生下了自己,谁曾料想,他一出世就是个死胎,在腹中时心脏发育不完整,只有一侧心房与心室。
身为南境主的父亲当场悲痛欲绝,绝望之际本要自戕,随爱妻与幼子去往阴间团聚,这时出现一白发老农,往婴儿嘴里喂进一条虫子,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死婴的心脏居然变得完整,开始搏动,随后,婴儿发出象征新生命的啼哭。
自那时起,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年幼的钟任真,断奶后便来到了这处山洞,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活着。
而他的父亲,南境主,则听那位老农的指引,开始寻觅古时遗失的奇术,以求为儿子获得真正的补心之法,成为一个能活过三十岁的正常人。
这些年来,真正的钟任真只去过两次外面的世界。
其中一次,结识当时年仅15岁的陈南栀,彼此一见倾心。
因此,陈南栀也是这世上,极少数知道钟任真有真假之分的人之一。
……
山洞中,年轻男人上身**,盘腿坐在石床之上。
床边的女人,周身只笼着单薄的轻纱,玉体在若有似无的朦胧遮掩下,反倒显得纤毫毕现。
秋末见冬的时节,深山老林中更是格外凄冷,但她似亲昵似依赖的,倚靠在男人膝盖上,身体并不惧寒凉,由内而外暖融融的。
“那家伙被抓到了。”
静谧中,钟任真突然开口说道。
不用问,陈南栀便知道他说的那家伙是谁,自然是山外那尊替身。
替身的心脏上也有一只蛊虫,与钟任真心上的母蛊遥遥相连,一定程度上,可以让他与钟任真的真实性情更为接近,避免行为处事出现破绽,被人发现南境世子是个冒牌货。
若钟任真本人的修为足够高,他甚至可以远远地控制替身,使之完全成为他行走于世间的傀儡。
所以那替身如果有何变故,钟任真第一时间便可以知晓。
“出事就出事吧,死了最好!”
陈南栀对那个和心上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家伙没有半点好感,反而很厌恶。
“一个冒牌货而已,真把自己当成你了,我刚来南境的时候,对我动手动脚的!”
钟任真将手放在她头上,神色温柔而宠溺:“他若不是把自己当成我,这么些年早就露馅了。”
“话说回来,我一见面也对你动手动脚,你是不是也讨厌我?”
陈南栀脸色悄然红润,缓缓站了起来,双手扶在男人肩上,眼神已然迷离,状若动情。
“你跟他怎么能一样呢?”
话语中夹带微弱喘息,刚说完,她便忍不住了,圆润的唇迎上去,印在钟任真嘴上。
两道身影,顷刻间缠绵交融起来。
……
……
姜氏集团。
没能抓住苦鸠,令齐君夜总觉得哪里缺了点什么,不过,当下也无暇追究那些不确定的东西,逼钟家退婚才是最初的目的。
在逼着钟任真吃下紫色糖豆之后,他便打算放其离开。
“这颗毒药不会要你的命,但你记住,半个月内如果没有服下解药,你往后将会终生不举!”
齐君夜将退婚函丢到钟任真脸上,随后很客气地送客:“滚!”
钟任真满脸屈辱地捡起婚书,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齐君夜,你等着!”
撂完狠话他便向门口走去,却被赶回来的龙君柔堵个正着。
“他不能走!”
龙君柔身后的高手合力将钟任真擒拿住。
这一幕无疑让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包括齐君夜都感到诡异。
众人皆知,这姓钟的即使不用秘法,那也是正儿八经的暗劲中期,对龙家的家底来说,绝对算顶一流的高手,龙君柔那俩随从居然如此轻易就将其拿住?
齐君夜打量着她的两名随从。
龙君柔自然意会到他的疑惑,解释道:“不用看了,我这两个手下都是普通的明劲武者。他们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位境主世子!”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让人懵逼。
钟任真能有什么问题?
“有时间吗?”
龙君柔卖起了关子,抱手看着齐君夜,“我想和你谈谈。”
齐君夜深知对方不是喜欢故弄玄虚的人,能让江南女罗刹如此讳莫如深的话题,必然大有价值。
他于是应允下来。
半小时后,宁城某栋自建别墅的地下室,钟任真这位堂堂境主之子,竟然被在手脚上了镣铐,并且遭受殴打后如死狗一样瘫在墙角。
这简直倒反天罡。
“我敢弄钟任真,自有我的底气,你敢这么对他,就不怕他老子收拾你们龙家?”
旁边铁桌,与龙君柔相对而坐的齐君夜,饶有兴致问道。
龙君柔脸上波澜不惊,回道:“从他被你们抓住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南境世子,区区一枚弃子而已,就算杀了也无伤大雅。”
“弃子?”
齐君夜眉头微微扬起。
这句话很有意思,但也很扯。
传闻南境主钟云年极为专情,一生只有一妻,妻子在生育时难产而死,故而境主府中,仅有钟任真这一株独苗。
说什么被抓了就是弃子,就算那钟云年的父子情再淡薄,自己唯一的独苗,也没这么不值钱吧?
“呜!”
正当齐君夜等待着龙君柔给出下文之时,墙边的钟任真,突然浑身发抖,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