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接着说道:“卓不凡此人做事也十分干练,谏言也极为有用,是一个人才呀!话说回来了,这么一个能人放在你身边,怎么就不讨你的喜呢?”
太子连忙答道:“别看他平日唯唯诺诺的,杀起人来真的是不眨眼呀!心狠手辣四个字放在他身上真是极合适不过了!且谁去说情都没用,整一副铁石心肠!”
“要不然他能做右都御史呢!”
刘梦棣笑了几声之后问道:“话说回来了,你平日这么不待见他,今日如何又听了他的话来与我说这些?”
“上一次不是因为那副软甲之事被父皇所厌恶么?我把这事与秦相一说,秦相就把他找来了,说是卓不凡可以教我如何讨好父皇,也与我说了很多事情,就是……”
“卓不凡为人正直,不会教你如何谄媚,他定是与你说你该如何保证自己的品行,如何使用话术,又如何御下,为的是让你有所魄力!你不必专门去讨父皇的好,只要你能把你的魄力拿出来,做好你的太子,父皇便会喜宠于你。”
“是了!秦相就是这么说的,所以叫了卓不凡来教我这些!可他……他下手是真的狠呀!”
刘梦棣笑道:“二哥呀,你不要觉得有些人与你的脾气不合就不用他。御人之术可不是看对方如何,而是得看你自己如何呀。薛峻、魏景略这些人用好了可都是一把好手!你用的是他们才华,何必在意他们的脾气呢!”
“唉。都说我仁厚,其实六弟你才是最有胸襟之人呀。魏景略可没少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你却还这般帮他说话。”
“他这人是冲了一些,但你听他的一准没错!话说回来了,你如何还敢来找我?”
太子愣了一下问道:“我为何不敢来找你?”
刘梦棣笑道:“刚刚远处那两个嚼舌根的是不是在说我与太子妃之事?”
“是。”
“你还敢应呢?”
“为何不敢?即是嚼的舌根,那便不是真的。你与太子妃说是青梅竹马,但谁又不是呢?我与她可也是一起长起来的,我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你呀!”
“哦?这么说来太子妃真与什么人有事?”
太子呵呵笑了出来:“我说不过你,你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吧。反正她手臂上的守宫砂骗不了人,一早就已证明了你们之间没事。”
刘梦棣也笑道:“得,不与你贫了,跟你贫嘴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刚从父皇那里过来?”
听到“父皇”二字,太子却是低头叹了一声。
刘梦棣问道:“又被训了?”
太子轻点了一下头。
刘梦棣又问:“这一回又是为的什么?你用左腿迈进的玄武殿?”
“六弟胡说什么呢。是刑部牛侍郎上了一道奏疏,说是当年礼部尚书吴渤焚死屋中之事突然有了进展,奏疏里还详细说了他再次勘验现场的步骤,说是很确定吴渤就是他杀!他还说吴渤极可能牵扯到宁无干案里,甚至说到了夏无踪之死也极为可疑!要一并重省此三案!”
“他没把杨家的那件事情拿出来说就已经很不错了。话说回来了,你不会是把牛侍郎的奏疏给亲手送到父皇面前亲阅了吧?”
太子为难地说:“虽没亲手呈送但也差不多了……父皇不是在玄武殿陪着太后么,他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让我去内阁拿些奏疏过来给他批阅……”
刘梦棣疑问道:“这种事自有御前侍中去跑腿,哪里劳得你太子的大驾?”
“兵部蒋侍郎来了,父皇将我支开,独自一人与其谈话。”
刘梦棣笑道:“这是父皇的不对,那些阴暗的事情多少得与你知晓才是,总这般呵护着,你何时才会成熟一些呢。好好好,我不说你便是了,话说秦相当时不在内阁么?”
“在是在,不过他正与户部及工部一众大小官吏说话呢,想来是为了清丈田亩及盐引代币之事。”
刘梦棣大笑了几声问道:“你是不是自己去问卢相有没有奏疏要送到父皇那里?然后卢相就给了你一叠,你虽然看过了,也心中有疑,但最后还是被卢相说服,觉得奏疏本来就该送到父皇面前给他看的,于是你便给送到玄武殿去了?”
太子红了一下脸,却不知如何应答。
刘梦棣笑道:“哈哈哈,二哥哟二哥,你长点心眼吧!那可是陇王党党首,没幕僚在你身边,你还敢独自与他说话?也不怕被他给坑死!你可是太子呀,有些乱七八糟的奏疏该扣的就给扣了!吴渤之事父皇根本就不能拿出来重提,忌讳着呢!”
“通政司里有记录,少了一份奏疏都要加罪的!”
“父皇知道你是为了他好,绝不会与你为难的。且你是太子,谁又敢真的加罪于你?”
“父皇多少会把气撒在别人的身上的,为我一己之私而给那些无辜之官吏带来无妄之灾那可不好。”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你就是太仁厚了,自己找的倒霉。即使要送,那也该派个别的什么讨厌之人去送。然后自己回东宫装病躲几天。父皇就算是生气,骂的也是中书省的那些庸吏。等他骂完了,过了气头,也就不会将你如何了。这个案子不好办了呀!夏无踪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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