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笑道:“你谁不惹惹他做甚,你这条命没丢也算是你运气好了。别看爷我对他骂骂咧咧的,真要是遇上事,也得敬他三分。”
皮休言道“小人不怕做苦力,是怕误了您的事情!”
他说着向后看了一眼,靠近了几步又讲道:“那件事情办成了,地方找到了!我盯得清清楚楚,连如此开那道密道的暗门都看清楚了,就是怕有变故,没有亲自进去过,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刘梦棣对皮休使了个眼色,止住了对方的话,而后向着外面喊道:“来人呀!”
只这一声,之前那位出去的小吏便又从外面走了回来。
“六爷,您叫小的。”
刘梦棣问道:“这小子的案子你能通融得了吗?”
“这……”
“不为难你。再问你,这里有兵部蒋侍郎派驻的人吗?”
往职能有司派眼线是常规操作,并非是太大的秘密。
明朝时除了锦衣卫,六部各司都有一个给事中。
给事中除了日常事务,也兼着向皇帝汇报部里的各类杂事。
小吏犹豫了一下说道:“这……这种事情小人就算是知道也不敢说呀。您……您可以去问问蒋侍郎。他此时正在我们这里呢!”
“嗯?”刘梦棣疑了一下问道:“蒋宗宪在你们这里?”
“就在后院里与人说话!”
“把他给我叫来!”
“是!”吏员应了一声便又退了下去。
不一时,蒋宗宪就沉着脸提着官袍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见到刘梦棣以后连忙行了一礼,换了个微笑:“哟六爷!如何在这里见着您了!”
刘梦棣笑道:“行了,那么多礼做甚,坐下说说话。”
蒋宗宪一点也没有客气,在看了一眼皮休以后就在刘梦棣边上的另一条凳子上坐了下来。
刘梦棣问道:“你倒是有空得很,都能往兵马司里跑了!”
蒋宗宪苦笑一声说道:“洛王没了,皇上休朝三日,趁着有空来这里转转,处理些小事。您知道的,宋云海还没抓到呢!”
“少与我提什么宋云海!是你让牛侍郎来找爷我要那骸骨与宋云海的身份文牒的吧?”
“这……六爷没为难他吧?”
刘梦棣白了蒋宗宪一眼说道:“怎么可能不为难,你觉爷我会把东西直接送他?然后让有心人觉得爷与那事有勾连?我无所谓呀,反正父皇一早就料定了老舅爷一定会把东西让我捎带给他的!倒是你,你没事为难他做甚?别看我与四哥不对付,朝堂里能让我看上眼的也就是他和御史台的卓不凡了,包括你在内爷我都瞧不上。”
蒋宗宪尴尬地笑了一下:“臣不是为难他,而是……宋云海的案子关联着文延贞呢,街面上有人传言是臣给弄死的,臣若是再接下这个案子,结果还没有收获,那……倒不如避个嫌,让刑部先查着!”
刘梦棣问道:“你早上没进宫?没与父皇说过话?”
“根本见不着人,皇上一直在玄武殿那里陪着太后呢!唉,这事给闹的,谁让洛王是太后亲生的呢!”
“难怪了!”刘梦棣说,“昨天夜里我已与父皇说明白了,那具骸骨应该是威德年间一个禁军侍卫的,这个人应该是太祖驾崩案的那个主谋的手下!”
“哦?”蒋宗宪惊了一下,而后看向了皮休。
刘梦棣言道:“不要紧,这是我的人,没他爷我都查不到这许多。”
“哦!看来是场误会了!”
“不是他到底什么事情呀?”
蒋宗宪言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觉这小子可能有些不简单,却没想到会是六爷您的人。”
“我看你真误会了,我只是让他帮忙管着新开的粥厂而已,也就这几天的事情。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哦?那酒楼之事……”
“酒楼到底什么事呀?”
“原来六爷是真的不知情呀,皇上不是让臣密查白侍郎么?原本臣就不知道从哪里查起,秦相提醒臣说六爷您常言白叔达是个贪官,可以从银子查开始。于是臣就查了白叔达的银钱往来。”
刘梦棣笑道:“白叔达是陇王党,秦相自是会给你提点的。那程古贤也不知给白叔达使了多少银子才做上这长安县令,他本就不干净,只是其做事十分精明,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的!用人话说就是,谁都知道他贪,谁也拿他没办法!”
“谁说不是呢,臣花了很大的精力都没查到,最后是有人举报说白叔达其实有一个专门为他处理财会的亲信。”
“要真有这么一个人你会查不着?”
“举报信中说那亲信从来都没与白侍郎本人见过面!”
“没见过面的亲信?谁举报的呀这是!”
蒋宗宪连忙说道:“这事您就得问这小子了。”
蒋宗宪说着将手指指向了皮休。
刘梦棣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你知道?”
皮休一愣,反问道:“知道什么?我刚刚走神了,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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