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又笑道:“小六子,你这就恶人先告状了吧?太子党与陇王党的党争可是从你手上开始的,那匹马可就是证据!”
刘梦棣反问道:“即是证据,你还将那证据还给我?”
“我与你无怨无仇的为何要害你呢?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在我最后的日子里,帮你隐藏一下那些丑事而已,不是带着你去举报我要造反!当然了,也许我心里也有这层意思,没想太多就去做了。”
“我信你的鬼话!话说回来了,那匹马到底哪里来的?你不会无缘无故得去陇西县撞运气吧?那时候你也应该不知道吧?”
“这就不能告诉你咯!”
刘梦棣啧得一声,不高兴地说:“都这地步了,这话还不好说么?”
“当然不好说了,你这人报复心极强,谁敢与你说那些?若是说了,你非得把朝堂搅个天翻地覆不可!”
“我说三叔!你讲点理行不行?现在是你搅得朝堂不宁呀!”
“我和你不一样,我一死了之,几个月以后甚至都不会有人记得我。而你呢?若是告诉了你还不知道你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三叔!”刘梦棣苦着脸说道:“那人要害我!你就与我说嘛。”
“就你那手段,随随便便往肚子外面掏点坏水出来,太子党、陇王党都得忙活个一年半载的!就清丈田亩那事,怕是没有两年时间都消停不下来。甚至我都觉得对你来说这只是刚开始,你甚至都想好了后招,只是时机没到你没放出来而已。倒是我想反问一句,你那后招到底是什么呀?”
“是有后招!但我不想与你说,谁让你不与我说的!现在是有人想杀我!”
“那人想杀你,你就搅得朝堂不安?”
“都要杀我了,我还不能反手一击?”
洛王气道:“那你找杀你的人去呀,没事弄那些事情做甚?你无非是想找个借口裹这个乱而已!我还能不知道你?唉,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死到临头了,你们后辈自己的事情就由你们自己去处理吧!小六子,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愿不愿意听我一句话?”
“什么?”
“不要与太子争了,不是说你争不过,而是……兄弟相残,真的很残忍的……”
“谁要跟他争什么呀,就没有的事!我与太子好着呢!”
洛王摇头说:“你就编吧你!就冲着你这一身的本事,你也绝不会郁郁久居人下的!就当我没说吧。别停手呀,冷得很,把火给烧旺些好暖身!就这些东西要是落入秦相或是卢相的手上,怕又是一摊子事!”
刘梦棣白了洛王一眼,又帮着烧起了那些信件书册来。
他一边烧一边叹道:“皇叔,你即是知道兄弟阋墙不好,为何又要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呢!”
“你又为何非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呢?你与我其实是同一类人,都是那道心结没办法解开,迈不过那种坎才做出这许多事情来的。要不然你又何必与太子为难,以你的心计,把他卖了他还得帮着你数钱呢!”
“皇叔,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想让百姓不再因为一两场风雪普冻死饿死!我不想让百姓见到穿戎装的就畏惧惊吓。我想结束这个乱世,让中原一统!”
“是不是还要收回燕云之地,兵指北极白川?还要东临碣石观旭火初升,要跨过大漠,直破龙庭,还要收拢番羌再建都护?甚至要跨过南洋,扬我华夏雄风于海外?”
“三叔……”
洛王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我说小六子,你知道为什么秦相与卢相这般忌惮你么?”
“当然知道了!还不是蒋宗宪那混蛋!就是他当初在饮宴之时偷偷地给我下了那个什么吐真剂,要不然我也说不出这些话去。倒是你,没事背得这么牢做甚?”
“当初那几杯酒下去,你说的慷慨激昂之词可不止这些!什么大丈夫当立天子之阶为生民立命,辩证阳阴、决断天机,还说什么要持三尺之剑提虎狼之师破西域、捣北庭、下南洋、灭东倭,揽四海千族之臣于堂朝,牧八方万部百姓于乾坤,定天下于一心,保万世之太平,继往圣之绝学,怀柔于政,咸服海外。”
“我这么说的?”
“是呀,还有呢!”
“行了行了行了,那天的事情我多少还记得一些,这蒋宗宪,我早晚得弄死他!竟然敢给我下药!”
洛王说:“那是皇上让的,要不然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刘梦棣言道:“三叔,这不对吧?你即是一早就知,那你造反就应该找我呀?所以你到底怎么想的?一心求败?”
洛王摇着头干笑了两声说道:“呵呵。刚刚不是说了么,那个心结我如何也解不开!不管过多久,我也……”
“到底什么心结呀?”
“还能是什么,十九年前的中元节,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情,那一天……你知道先帝是怎么死的吗?”
“别说是太后!绝不是她,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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