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忠义反问道:“小六子你会饿着自己?”
刘梦棣急道:“我也不想饿着自己呀,可谁知父皇今日不知发了什么疯,让太子就带着于副统领一个人来找我了!”
“嗯?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我估摸着父皇是见不得秦相随意指使太子,所以想让太子跟我学点驭人之术,但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所以就只派于常胜跟着护卫。我一想,我哪里能真能去教太子那些呀,要真教了,还指不定秦相知道以后会在太子面前说我如何离间他们君臣关系呢,所以我就带着二哥一起出来打猎了,省得秦相乱想。”
“打猎?”
“是呀,白雪遮天,那些彩鸡无所遁形,此时正是猎雉的好时候。可我们走着走着就迷失了道,等找回正路之时就寻到你这里来了,我们可真的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史忠义想了想看向了帐外站着的杨鸿。
那杨鸿轻轻地点了点头,好似在与史忠义说马匹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粮食,只有弓与箭失。
史忠义看着那刘梦棣狐疑地说:“你们真是迷了道才来我这里的?”
“我是这么说的,可二哥他不信呀,他非得说是我诓着他往远了走,让他回不了城,明日赶不上上朝,会被父皇训骂。”
太子连忙说道:“我,我没说过这话!不过……我是真有些……饿了。”
史忠义言道:“军中伙食可能有些不好,太子还请不要嫌弃。”
史忠义说着向外叫道:“杨将军,摆上四方桌,去弄点吃食来。”
杨鸿应了一声,转身前去准备。
太子则是左右张望了一下说道:“本宫也曾去过夹城里禁军军营,却不似这般样子。”
刘梦棣笑道:“禁军拱卫皇城,但卫戍却不一样,除了镇守关中,若遇战事还得征调出关呢。”
二人正说话着,外面几名小兵抬着桌面与桌脚就走了进来,在将军帐里架起了一张四方桌。
但他们没拿椅子进来,而只是搬来了四条板凳放在了四方桌的四边。
史忠义客气地说:“地方简陋,太子还请海涵,请就坐吧。”
太子有礼貌地应了一声,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众人才敢坐下。
刘梦棣与史忠义是面对面坐着的,太子与于常胜也是面对面坐着。
对于于常胜来说,要在卫戍军里保护太子平安最好的办法是将史忠义给控制住。
他虽然与太子面对面坐着,但身边即是史忠义与刘梦棣。
众人就坐以后,史忠义的亲兵这才端着数盘菜进来放在了桌面上。
最就如史忠义说的,今日的饭菜的确不是那么好。
桌子的正中间放着一大盆的大黄馍。
在这盆黄馍的四周就只放了四盘菜品。
咸菜炒肉沫、肉沫拌咸菜、萝卜烩猪骨、猪骨炖萝卜。
太子看着那桌子发呆,问道:“这、这就是卫戍军的伙食?”
刘梦棣拿起桌子上的黄馍说道:“这是舅爷在跟太子二哥你哭穷呢,他意思是让你这一 趟回去以后与父皇说一下,让户部给兵部多派拨点银子,随便让兵部往卫戍军也多派点粮食。吃吧吃吧,别嫌弃了。”
刘梦棣撕开黄馍,夹起咸菜肉沫就填充进了黄馍里,而后大口大口地就吃了起来。
太子看着这一桌子的粗食一下子就没有了胃口,可那肚子还是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即使再不满意,太子刘梦权此时也只得拿起馒头学着刘梦棣的样子吃了起来。
因为他实在是太饿了。
看着太子的吃相,那史忠义一下子放下了心来。
太子若是不饿,是绝不可能能咽下这样的粗食的。
或者说,太子若是专程而来一定不会饿成这样。
想来就是像刘梦棣说的,是出来打猎迷了道路最后才找到卫戍军来的。
刘梦棣虽然被人说成是现世阎罗,对美食的要求也是极尽苛刻,但那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他不仅能吃下这些粗食,甚至还喝起了那没什么滋味的骨头汤。
他一边吃一边喝还一边问道:“这汤怎么做的呀,也不多炖一会,都没什么味。”
史忠义回嘴道:“军中有这些就不错了,小六子别抱怨。不煮久是怕萝卜煮烂了,这萝卜也算是一道菜你么?”
“如何没酒呀?老舅爷,你可没少我酒庄里跑,我那些好酒都差不多被你霍霍了个精光。来你这里一趟不容易,如何这般小气?”
“我就拿那你那坛子,值得你念叨个没完么?你也没少来我这里骑马玩,说这等话?军中禁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禁的是士卒撒泼闹事,又不是禁的你?”
“小兔崽子,你吃你的吧,再这般没完没了,当心我一会儿宰了你!”
“宰了倒好,省得将来被新皇帝猜忌,弄个里外不是人。于副统领,你也吃呀!”
“是。”于常胜应了一声,左手拿起一个黄馍直接咬了一口。
他不像刘梦棣那样还往黄馍里夹东西,因为他空不出右手出来拿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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