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英殿说到底是刘泷的书房。
即是书房里面必然是有书柜、百宝架一类的摆设。
刘泷来到一处柜子前,翻动了几下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黄色的扁平的锦盒来。
他回到御案前,将锦盒放在御案面上,而后轻轻将那锦盒打开来。
刘梦棣往前几步伸着头偷看了一眼,只见得那锦盒里放着一块石玉。
那块石玉十分特别,它不是人文喜欢的那种脂白色,而是带着俏皮的粉红色。
玉石上面刻的是传统的云藻图案,但形状却是有些怪异,更像是一个扁长的心形样式。
玉佩上还有一些凸起,像是一个暗扣。
刘梦棣正看着有些奇异之时,那刘泷便已经将玉佩拿起来递向了自己。
刘梦棣愣了一下问道:“做甚?赏我块玉呀?用不着了吧?儿臣的玉多的是,每天换着样式的戴,一年都不带重样的!您……您今日好似很不对劲呀,如何就一直想着给儿臣送东西呢?无事献殷勤非奸……您有事说事哈!您越是这般儿臣心里越是害怕!”
刘泷白了刘梦棣一眼说道:“不是送你的!这玉佩原本是一对的,你去把另一只给朕找出来!”
“找另外一只?那儿臣该去哪里找呀?”
“朕若是知道,不就已经找出来了吗?”
“至少给个线索什么的吧?”
“有线索朕不就自己找到了吗?”
“不是!您这没来由的就让儿臣满城去找什么玉佩呀!”
“可能还不在城里,甚至不在关中。”
“阿!”刘梦棣惊了一下刚要说话,却又把话头吞了下去。
他愣愣地问道:“您查抄儿臣的青楼该不会是……”
刘泷叹了一声,将那块玉硬塞进刘梦棣手中,这才说道:“十几年前,朕御极不久你的皇叔豫王便自刎而亡了。那些别有用心之徒传谣说是朕给逼死的,朕实在是无辜呀,且又不能去辩解,越是辩他们却是来劲!”
“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这有什么好辩的!”
“其实朕想要自证也不难。当初豫王薨逝之后,豫王妃抱着豫王之后失踪,若是朕能找到豫王之后将其封爵,所有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那这块玉佩的另一只……”
刘泷向刘梦棣手中的玉佩多看了几眼,说道:“应该就在豫王之后或是豫王妃的手上,她要是还活着……”
刘梦棣又问道:“父皇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查抄儿臣青楼是不是与此有关?”
刘泷释然地淡笑一声说道:“你还是这般聪明呀,一眼就看明白了。朕的密探探听得知,近一两年有人自称是豫王之后在关中行走,并且还联络了一些以前的豫王旧部!”
刘梦棣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他说道:“这是要行不轨之事呀!糟了糟了,这倒还成为了烫手山芋了!儿臣就不该进这一趟宫来!”
“什么糟了!朕又没将你如何?”
“这事难办呀!齐国那边对我汉国虎视眈眈,且前朝柴氏子孙还有一位自称是周三太子的人在关中常有异动!他们巴不得大汉国乱成一糊粥呢!此时若是出现了一位什么豫王后人……他若是被人杀了定会嫁祸于父皇您,说您要将当初与您争嫡的豫王一系赶尽杀绝。败坏您的名声不说,甚至可能引起什么动荡之事来。若是……”
刘梦棣停下话头,观察了一下皇帝刘泷的脸色这才说道:“若是您不杀他,就以其豫王之后的身份,谁知会不会成一个祸害,将来再闹出什么风波出来……”
“照你的意思呢?”
“儿臣……儿臣不好说!这要是别人,一定会建议您派蒋宗宪这个密探头子去探听其人消息,一旦有所发现便秘密杀之,不必有所顾虑,但是……但儿臣知晓父皇您其实最重情谊,您根本就下不了这个手!”
刘泷叹了一声说道:“朕身边之人其实就只有你与太后最为了解朕呀……”
“父皇,儿臣也知道豫王一定就不是您给逼死的,但、但那豫王之后若是真活着,他一定就与您所想所思不太一样。他若是还时刻想着为父报仇,那……”
刘泷一摆手,说道:“朕知道你的意思,但朕就是要活的!此事你去办,给朕把人找出来,别的不用你管,朕自有主张。”
刘梦棣无奈地说道:“您换个人行吗?儿臣怕是……”
“你是让朕派不懂变通的太子去行此事,还是让你那个善于搬弄是非的大哥去做此事呀?你多少也该为朕分分忧了!”
“是不是蒋宗宪那个混蛋……”
“你少说别人!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吧!”
刘梦棣无奈之下只得将玉佩收进了怀中,而后委屈地说:“您到现在还是没说个线索出来呀,至少把为何要查抄儿臣藏春院的事情说一说吧?要不然儿臣怎么帮您找到另一只玉佩呀!”
刘泷言道:“长安城城南有一个人叫石岚,字奇川,号潜渊。”
“哦,十大鸿儒之一的潜渊先生嘛,儿臣听说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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