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翰文听明白了山滔的意思,他松了口气说道:“按曼益这么一说……六爷的确是该玩玩该乐乐,最好是……最好是能让洛王知晓六爷在与美人同乐,如此洛王必定会怀疑自己事前之猜想!”
山滔说:“我正是此意!”
刘梦棣道:“让洛王见到我与姑娘花天酒地并不难,山先生之语也皆在理,但……但皇叔到底是如何知晓那冒充李氏之人乃我手下呢?”
刘梦棣说着看向了落尘姑娘。
落尘姑娘只是低着头并不回答,她也无从回答。
刘梦棣想了一想又问:“之前派去冒充李氏子弟的那个人现在何处?”
落尘姑娘此时才应道:“事情办完以后奴婢便让他回了长安城,爷您之前有过交待,凡去做这等秘密任务,回来以后皆不可直接回藏春院,所以奴婢让他在一处落脚点先休息了半年。后来觉得没有异常了,这才让他去了西域为青楼找些胡姬回来,现在他应该是在张掖那里!”
落尘姑娘刚刚说的这些都是刘梦棣之前对她的交待,为的就是防止派出做任务之人被人认出。
刘梦棣说:“李家之事已经过去一年了,洛王若是当时便已知晓,想来一年前就该将这匹马给我送来了,他没道理养了近一年再来给我送吧?而且他这人也好显摆,若是一早得了这么好的马,也早拿出来炫耀了。也许他就不是那时候知道陇西县及那匹马的事情的!”
罗翰文言道:“那就是最近才知晓的!如果是这样……那陇西县之事就得是他人相告,马匹马也是别人给他的。洛王带那么多的羌马来无非是想说明,马是他从陇西县弄来的,他去过陇西县,是为的那个与他说此事之人打掩护?”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重语言道:“是他!”
罗翰文连忙问道:“六爷说的是那个屡次要害您的那名幕后指使?”
刘梦棣轻点了一下头说道:“我大致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众人看着刘梦棣,等着刘梦棣说出他的猜想。
刘梦棣说道:“之前我曾预料过那幕后黑手与我之目的相同,都是想引起太子党与陇王党的党争。我即是能想到借用陇西李家起一场纷争,他如此聪明之人如何又想不到呢?他一定是也派了人去到了陇西!可是我们的人却先于他的人马动了手,可他却发现李家查无此人,这让他马上意识到还有另一拨人的存在!”
此时那大嗓门的严狗儿说道:“人好藏,马可不好藏!反正陇西县也不大,我要是那个人,派几个手下看着城门口及附近几个县的牲口市集就成了!”
刘梦棣言道:“正是因为没杀那匹马,而是在市集里给卖了,所以那幕后黑手便知道了此事,并且将马给买了下来,意在打到真正的马主人!”
落尘姑娘连忙说道:“奴婢是将其安置在了秘密落脚点,他人一定不知!且那手下一路回来,并无人跟踪呀!即使那幕后黑手知道奴婢派出去的人是个长安人,想要在长安数个城门口守株待兔如同大海捞针,根本就不可能能找到他人!”
刘梦棣摇着头说道:“如果那幕后黑手是在你的落脚点等着呢?”
“什么?”
“他买那匹马就是想追寻线索,可见他当时并不知道撞人者是谁的人!他也一定没有跟踪你的手下。陇西到长安城,这么远的路如何跟踪?那荒郊野岭要不追不上,要不追上了即刻被人发现,根本没可能跟踪!正如莲儿所说,即使知晓撞人者要回长安城,他也不知道在哪个城门口守着,更不知道何时能等到人。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
山滔马上说:“是一种不是巧合的巧合!我们的落脚点也许一早就暴露给了人家。他派人盯着那处落脚点之时,却没想到等到了六爷您派去陇西的人!这个意外收获让那幕后主使一下子就明白了您也想引起太子党与陇王党的党争!”
刘梦棣点头说道:“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落尘姑娘连忙又道:“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落脚点的!我、我……”
刘梦棣说:“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他是怎么知道那个落脚点的?”
罗翰文言道:“小生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出了内奸,有人将落脚点告诉了他。二是他跟踪了别的什么人,跟到了那里。不管如何,他很明确那里就是六爷您的探子的落脚点!”
山滔也说道:“六爷治下有方,恩威并重。若发现不忠者,也一早被六爷您发现且惩戒了。且六爷对下属向来不薄,从不吝啬金银。属下对六爷也是又惧又服、又敬又喜,想来不会出现内奸!”
罗翰文道:“六爷的秘密甚多,他若是知道,必定会拿出一些来做文章,但就目前而言,他好像就只知道您养了一些密探,有一个秘密落脚点,仅此而已。换言之,若出了内奸,他应该知道的很多很多!”
刘梦棣唤声道:“莲儿!”
“奴婢在!”
“回去后将你所有的手下甄别排查一遍,包括不是密探的那些姑娘!然后将那个落脚点两年之内的休息、藏身、路过的所有密探列出一个名单出来,再一一甄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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