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熊午良闻言,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也是,这芈费虽然嘴贱,但钟离县的百姓还是无辜的。
况且从客观上来看,这芈费的存在,对于自己封地的发展还算是积极影响远大于消极影响。
熊午良叹了口气。
唉,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善!
“钟离君所言有理。”
“这样吧——”
“你们钟离县的百姓若是过不下去,可以来找我熊午良。”
“到时候我给他们安排在平阿县,划一块荒地给他们,让他们凭借劳动致富!”
湖聪和石二一同向熊午良拱手:“主君宅心仁厚,我等佩服……”
芈费双眼圆睁!
无耻!无耻啊!
你已经把我的钟离县搬空了,就剩下这些许人口了,你还要把他们拐到你的封地来?
熊午良,你还是人吗?
我真想剜了你的心,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
郁火攻心,芈费双眼一翻白,胸口一阵鼓动。
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一天之内,连喷了三口血,周瑜都扛不住!更别说本来身子就虚的芈费了。
芈费昏了过去。
熊午良上蹿下跳:“那个谁,那个马夫,快拉着你家主君回钟离县找医者救治!”
“动作快一点——”
“可千万不能死在我的封地里!”
……
平阿县的堤坝修了起来,两岸从此多了数十里良田。
平阿县的发展已经不成问题,接下来就是让湖聪借鉴曲阳县的发展模式,建立农庄、引进新式农具、大力屯垦……
当初的曲阳县,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便发展得十分富庶。
如今的熊午良财大气粗,又有曲阳工业园区作为造血机器,在雄厚的后盾支撑下,平阿县的发展只会比当时的曲阳县更快!
一架架水车、曲辕犁以零件的形式,从曲阳木材加工厂里拉出来,在水泥路面上运送到平阿。
三十多个工匠成立了‘曲阳建筑工程队’,在这些专业人士的带领下,平阿县的新民房按照集体农庄的位置规划,坐落在淮河两岸。
这些新民房通体是烧制的砖瓦和水泥,样式完全相同,一排排地耸立。
这些新式水泥房,当然不是免费给平阿人居住的。
收费十分昂贵。
但是,一想到平阿人住不进宽敞明亮的新房,熊午良实在不忍心,于是特地推出了‘买房贷’!
质押未来田地里的作物收成,便可以提前入住水泥农庄房!
如此一来,还可以激发农户的生产积极性,让他们努力开垦荒田、勤奋劳作。
这叫什么?
勤劳致富!
“新主君真是大善人呐!”
“没想到我们此生也能住进这么漂亮的房子……”平阿人的赞颂声不绝于耳。
‘曲阳建筑工程队’很快又派人继续北上,按照熊午良的吩咐,开始在山桑县修筑水泥道路。
先从简单的地段修,积累经验,再慢慢修那些桥梁隧道等有难度的路段。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不但曲阳县飞速发展,新划入封地的平阿、山桑两县,也是一派新气象!
金牌打工人召滑坐镇曲阳君府,各个项目的支出全要过手审核——一笔笔钱粮划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劳资就是有钱!
……
熊午良志得意满,再次过上了**的生活。
已经是盛夏了,天气十分炎热。
召滑坐在书房里,官吏进进出出,即便书房的窗户大开,召滑仍然挥汗如雨……
而熊午良惬意地躺在一把竹藤靠椅上,缩在院墙的阴凉处,脚边靠着大黄狗旺财,斜着眼睛时不时往书房那边瞥一眼。
活脱脱一个正在监视自习的班主任。
“小仪啊,用力……”
“对,就是这样,真舒服!”
姒仪蹲在熊午良身边,洁白的皓腕上下摆动……
正在用一把大蒲扇,为熊午良送去阵阵凉风。
这竹藤靠椅和大蒲扇,都是石二亲手打造。
如今这石二也不得了,算上新挂牌成立的建筑工程队,还有工业园区里的纺织厂、被服厂、木材加工厂、冶炼厂、水泥厂、造纸厂……手底下至少也有千八百的工匠。
按理来说,如今石老板也算是体面人了。
却难能可贵地,仍然在熊午良面前忠实地扮演狗腿子的形象。
“主君,有客人来访!”门口处,两个士卒跑了过来。
其中一个是曲阳军士卒,另一个是芍湖军的。
以往守卫府邸的都是曲阳军士卒,熊午良为了促进良性竞争,于是便让芍湖军也担任起了同样的职责——现在这两支部曲除了名字不一样之外,无论是装备还是日常工作都没什么区别。
如今这两支部曲算是较上劲了,干什么都要比一比高低。
这俩士卒来报信,也是争先恐后,唯恐跑的比对方慢。
熊午良在心中满意地笑了——
都是好员工呐!
“什么客人呐?”熊午良揉搓着姒仪白嫩的小手,一边问道。
两个士卒对视一眼,同时张口结舌……
“说是您在越国的故人……”
熊午良皱起了眉毛。
越国的故人?
越国不是无了吗?哦,你说是姒惊那个傀儡越国?我在那儿哪有什么故人?
熊午良皱了皱眉毛,老大不情愿地从舒适的靠椅上咕涌了起来:“带到书房……不,左偏房吧。”
书房那边正忙着呢,咱可不能耽误召滑同志努力工作呀!
……
左偏房。
一个中年男子正襟危坐。
此人面容坚毅有力,颧骨高高凸起,一眼看不出年纪。若是细细看的话,当在三四十岁上下。
熊午良在两个亲兵的保护下,走到了左偏房之中。
虽然芈良公子记性一般,但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从来没见过这号人!
难道是被本君侧漏的霸气所吸引,来投奔的人才?
那男子见熊午良走进来,竟然没有半点起身迎接的意思。
他目光很不客气地从熊午良身上扫过,只见眼前这个少年人一身锦袍,很没有贵族风范地将袖子高高挽起(天气太热了),发髻也是略微有点歪(刚从躺椅上起来)……
“你便是楚曲阳君芈良?”男子稳稳坐在原地,皱眉问道。
“放肆!”两个亲兵同时呵斥出声。
熊午良看着眼前有恃无恐的男人,挑了挑眉,没有计较他的不敬:“正是本君,你是何人?”
男子轻哼一声——
“你不是教本王拿赎金来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