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此时此刻看着面前这柄铜剑,田轸连连苦笑。
齐王的意思很清楚——
再打不下来,你踏马就别活着回来了!
当初楚国人打越国,一路平推千里,所向披靡——如今你田轸带领十万齐军,面前只不过几百里土地、二十万越人……
仗打成这样,磕甚不磕甚?
田轸收拢好心神,将手中短剑猛然拔出:“传令——猛攻琅琊!”
十万齐国大军轰然列阵,再次向着琅琊城发动了新一轮攻击……
……
齐国王都——【临淄】。
话说自管仲在齐国变法之后,齐国一直以富庶闻名于列国。
这个沿海的大国靠着贩盐、鼓励商业挣得盆满钵满,以至于天下列国的商旅都视临淄为商业繁华的圣地。
同时,齐国的治学之风也颇为繁盛。
齐国的稷下学宫,是世界上最早的官办高等学府,也是最早的社会科学院、政府智库……道、儒、法、兵、农、阴阳等学派,都在此地授课传学。
孟子、慎到、申不害、鲁仲连、荀况等鼎鼎有名的人物,都是这里著名的学者。
单从文化、商业等角度来看,位于东海之滨的齐国在整个战国首屈一指,而临淄又是齐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临淄的繁华,可想而知。
……
齐王田辟疆最近心情很不好,以至于宫女内侍们都要绕着他走。
这位大王即位已有十二年,在位期间整顿吏治、光大学宫、同时趁着燕国内乱,血揍了一顿燕国……无论是文治还是武功,都可谓是不折不扣的一代雄主。
如今田辟疆心烦气躁、动辄大发雷霆,其实这些宫女内侍们也知道其中缘由——
本来想着越北数百里地唾手可得,结果现在打成了烂摊子。齐国的大军深陷泥潭,继续进攻得不偿失,撤兵回来又着实不甘心。
根据前线的军报,田轸的大军现在所过之处,不得不执行无差别的烧杀,以此来减少后方遭袭的风险。
但这样一来,这越北的数百里地将会杳无人烟——就算夺下来又还有什么用?
平白折损了许多兵士,却得不到什么好处!
其实田辟疆细细一想也知道,田轸虽然算不得一流名将,但是水平还是有的。
根据田轸所说,越军的箭矢无穷无尽,哪怕是一向以富庶闻名的齐国,也自叹不如……
单凭二十万越民,怎么可能制造出如此多的箭矢?
仗打成这个样子,肯定是有外力介入了!
思来想去,唯有楚国——可能在暗中支援姒惊!
踏马的。
当初杀了我齐国使者,劳资自认理亏,没和你们计较。
现在蹬鼻子上脸是吧?
话说回来——如今秦楚两个大国结盟,很让田辟疆心惊肉跳。
秦、楚两国,单拎出来都不逊色于齐国太多。如今这两个国家抱在一起,那齐国当然就瑟瑟发抖。
田辟疆冷静下来,发了发狠!
他奶奶滴。
想联手搞我齐国?说不定是我齐国把你们两个一起收拾了!
与其等着秦楚两国联手东扩,还不如齐国抓住时机主动出击——
秦国妇孺当政,正是混乱的时候;楚国那个老东西更是早就江河日下了,别看体量还挺大,但就像一栋已经千疮百孔的破房子——一脚就能放倒。
但是单凭齐国一个,田辟疆还是有点虚……得拉俩帮手。
“来人呐!”
“派人持我书信,联络魏、韩!”
田辟疆冷笑起来——劳资要先下手为强,把你们两个狠揍一通。
……
在屈原的提醒下,熊午良的封地里已经提前开始备战了。
虽然相比历史上的垂沙之战,未来将要爆发的一场大战将会显得更轻松些……但是熊午良还是很紧张。
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当初楚国挥师攻越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越国定然是一战而定……结果被摇王姒惊偷袭建阳城,很是吓了楚国君臣一跳。
历史上必赢的局,都起了这样的波折。
更别说在真实历史上,楚国在垂沙之战被打得鼻青脸肿——熊午良当然不敢粗心大意,要好好准备。
曲阳军、芍湖军开始轮流前往琅琊方向,提前开始热身。
“公子,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姒仪一边给熊午良按摩,一边好奇地问道。
这些天钟华、芍虎时不时就往府里跑,比以前来得勤快很多,让姒仪也感受到大战将至的氛围了。
如今的姒仪在熊午良府里也混熟了,知道自家这个公子的脾气秉性。
虽然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侍婢,但是熊午良也不会因为姒仪偶尔的小疏忽大发雷霆……姒仪胆子也越来越大,时不时也敢和熊午良调笑两句。
小公子真是个好人呐!
熊午良一把将姒仪拉进怀里。
姒仪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眼看着窗外的官吏步履匆匆,不由得大羞:“公子,这里人多,不要胡闹……”
熊午良嘿嘿一笑:“什么意思?”
“人少的时候就可以胡闹了是吧?”
姒仪左手遮面,红到了脖颈,右手还在熊午良的肩膀处用力捏着。
“你这按摩的力度掌握得越来越好了……”
说着说着,熊午良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愤懑——
“本君身为大楚的封君,本该寻花问柳、时不时鱼肉一下百姓……结果倒没享受过一天的舒心日子!”
“天天都在为国事奔波!连着打仗、又是出使、又是含辛茹苦地建设封地……”
“踏马的——”
“该死的秦国!”
“话说回来,我看现在曲阳县经济发展得不错,也该拓展一下服务产业了……”
“等这一仗打完,看看能不能在咱曲阳县也开个青楼!”
姒仪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嘴角一撇。
看得出来,无良公子在憎恨秦国之余,是真心很向往青楼……姒仪手上的力度加重了。
“公子,那里的姑娘捏的比我好吗?”姒仪笑吟吟地眯起了眼睛。
熊午良满脸向往:“你不懂——”
“人家是很专业的!”
“当初在郢都的时候,太子和我……”
姒仪猛地加大了手劲儿,纤巧的手上把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公子您看——我也很专业的!”
熊午良:……
“哎~对!就是这个力度,舒服!”
这小姑娘,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天天跟自己这个主君没大没小的!
又该让她挨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