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古代人的思维和现代人的思维绝对是不一样的。
就拿移情别恋这件事来说,宣帝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只有两个,要么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忍耐下去。要么就是将苏妃打入冷宫,再不宠爱。
很显然,宣帝选择的是前者。
因为他实在太爱,太爱苏心颐。
对他而言,这一点真是太不友好了。明明是可以坐拥后宫三千佳丽的男人,明明可以拥有好多种爱情方式的男人,偏偏选择了专情专一,真是有点太亏了。
而苏心颐呢?她可不喜欢宣帝。
因为这不是她选择的爱情,她原本就是穿到别人的身上,过着别人的人生。
就算不是穿到别人的身上,相信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原身也没有另外的选择。
她的命运,从被那个万人口呼的“万岁”看中之后,一切都由不得她了。
皇帝与妃嫔之间没有和离这一种说法,但有些事情却可以提前说清楚。
“皇上,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关于臣妾的事情吧。”
“朕不知道。”
宣帝摇头,一心只想装傻充愣。
可苏心颐依旧决定了,就不再回头。
“如果不知道,你又怎会如此生气呢?”
她弯腰拾起地上残缺的瓷片,将它与桌上的茶杯相比对。
图案与花色都相吻合,很明显,这就是茶杯的碎片。
“皇上这……”
宣帝郁郁不乐,这些宫女怎么做事的,连地上的碎瓷片都清理不干净。待会儿通通拖出去斩了。
“爱妃……”
宣帝想要上前,苏心颐却拼命后退,与他保持着距离。
“我想我遇上自己喜欢的人了……”
啊?!
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吗?
节奏快到下一秒“吕革”这个名字就要呼之欲出了。
“爱妃,你这是在跟朕开玩笑的吧……”
宣帝绞尽脑汁,竟是在想如何终止话题。
“我没有开玩笑,我与吕将军的事情,有人已经看见了。”
宣帝:“……”
无话可说,这已经触及到了原则问题。
来不及观察与分析宣帝此刻脸上表情的变化,已经到嘴边的话,就算是宇宙毁灭也要说出来。
“我爱吕将军,希望皇上能成全我们。”
“成全?你叫朕如何成全?“
这一次,他没有扔任何东西,只是默默将手中的珠串给捏碎了。
“来人呐!”
“奴才在。”
伏公公一直候在门外,不敢离开半步。
“传朕口谕,苏妃娘娘感染风寒,不便会客,所居翊坤宫禁闭三个月,所有人等一律不准前去探望。”
“遵旨。”
“不,你不能这样!我才不要被关起来!”
苏心颐还想要继续挣扎,可她不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再闹下去,连宣帝自己都很难保证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无情的一挥手,伏公公便拼命将苏妃拽了下去。
当养心殿只剩下宣帝自己时,他才敢失魂落魄的往椅子上一瘫,仿佛自己已经死过了一回了。
与此同时,霍止沉也感觉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
平日里有人陪着他热热闹闹的时候还好,因为他的注意力可以被带动到其他的地方。
可若是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真的很难不去想关于“腿”的一些事情。
虽然皇上暂时还没有点名要他进宫去清算,但他有预感,这一劫始终是跑不掉的。
这倒是没什么,反正这么多年来,自己在宣帝手下做事,已经习惯了。
心有不甘的只是从今往后再无不能在马背上一展雄风了。
自然,将军的位置也应该让给更合适的人来当了。
他轻轻抚摸着自己曾经的战袍,上面有几处被刀剑割开的痕迹。
来不及缝补,如今也无需再缝补。
没机会再穿了,看来得束之高阁了。
他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来,曾经的那些峥嵘岁月还历历在目……
他想着想着,竟抱着战袍睡着了……
当司徒艾艾推门而入时,也完全没有醒来。
“这是做什么?”
司徒艾艾来这里是准备将这条手绢还给他,她听府里的赵管家说了,霍止沉今日也要陪霍老太太一起外出烧香,估摸着还是下午才得回来。
所以司徒艾艾才认为房间里并没有人,她便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于是便没有敲门。
谁料进来之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霍止沉。
差点吓得她小心脏都停跳了。
“这是,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霍止沉身边,静静观察了好几分钟,最终确认是睡着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白天的就睡觉了?”
是的,她注意到好像霍止沉自从坐上了轮椅之后,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有时候明明大家还在欢天喜地的聊天,他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轮椅里就开始打盹。
难道真是因为四肢不动了,头脑也开始不动了?
这样联想下去实在有些可怕,到最后不会变成植物人吧?
算了,还是别想了,把东西放下就走吧。
司徒艾艾想着,便把那个藕荷色的小包扔在了桌上。
心里默念一句:这东西物归原主了。
真是人心隔肚皮啊,谁能想到自己的丈夫竟能送自己一条泡过麝香的手绢。这未免也太毒了一点吧……
司徒艾艾并不知道,这条手绢其实是被霍止甯动了手脚,与霍止沉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虽然谈不上多恨霍止沉,但因为这件事对霍止沉的感觉与看法的确偏黑暗了一点。
“哼,腹黑的男人。”她心里不高兴,想要弄个恶作剧,小小的惩罚一下霍止沉。
对了,去外面弄一串摔炮回来。
将其藏在地毯下面,等到霍止沉醒来,轮椅一动,凡是经过之处被压到之后 ,便会噼里啪啦的爆开。
到时候一定会吓他一个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