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朱炫好奇地举起望远镜,往对岸的船只看去,惊讶道:“衍圣公?”
透过望远镜,可以看到对岸一个老人。
和黄子澄一样,经过简单的乔装打扮,担心有人认出自己,但朱炫一眼就能认出来,正是衍圣公孔公鉴,这家伙曾经信誓旦旦,拍着心口保证不会再去那些地方。
没想到,还是出现在这种场合。
朱炫感到有些可笑,放下望远镜,叹道:“有些人,确实死性不改,一个喜欢去嫖的人,哪能如此轻易地放下?嫖客的话不可信。”
孔公鉴这个年纪,还沉迷其中。
朱炫不由得好奇,他还有这个能力吗?
李旭听到“衍圣公”三个字,脸上的表情也有点精彩,这家伙被朱炫点过名,还敢出现在这种地方,作为一个德行高尚的人,表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这样就让人,很难对他们进行评价。
朱炫暂时没有理会孔公鉴,继续淡定地坐在原位置,慢悠悠地看向外面的舞台。
期间也有人来问,需要不要陪酒的女子,都被朱炫给拒绝了。
真的没有那个兴趣。
这艘船走了一会,便靠岸了。
朱炫首先从船上下来,只见那个黄子澄,还待在船上,不知道需要玩到什么时候,他们也确实是一个会玩的人。
“我们去这艘船的终点。”
朱炫又说道。
他准备从黄子澄入手,利用这个大聪明,做点什么,又道:“安排人,查一查徐增寿,看他最近在做什么,是否有问题。”
“是!”
雷纲说道。
这句话是对锦衣卫的雷纲说,也是对西厂的侯显说,不知道徐增寿还会做点什么事情,尽管对不起妙锦姐姐,但必须狠心一些,相信妙锦姐姐可以理解自己。
作为勋贵,私下勾结藩王。
本就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他们很快到了船的终点,那艘船的速度不快,在秦淮河上,慢悠悠地漂着,主打的就是一个游玩,而不是匆匆忙忙地走完这段航道。
朱炫在终点,找了个路边茶馆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等待。
今天有的是时间,也没有太多事情处理,可以等下去。
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船才来到岸边停靠,船上的客人,意犹未尽地下来,当然也有人买一张回程票,继续回去玩。
黄子澄玩得差不多,此时下来正准备回去。
“殿下,出来了。”
李旭说道。
朱炫淡淡地说道:“带他过来。”
“是!”
李旭亲自往黄子澄走过去。
今天的黄子澄,玩得还是特别尽兴,刚才陪他喝酒的女子,那个身材,让人流连忘返,喝多了两杯酒,他还有了几分醉醺醺的感觉。
走出去的时候,黄子澄还在想,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再回去玩一玩。
周王殿下的青楼,质量确实很高。
正在黄子澄这么回味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人拦在自己面前,有些不悦地说道:“滚开!”
作为翰林学士,朝廷重臣,他还是挺高傲的,居然还有人敢拦下自己,这不是找死吗?
“黄大人,我们公子请你回去坐坐。”
李旭说道。
“公子?”
黄子澄听到对方还能认出自己,猛地抬头一看。
只见来的人是李旭,他的双腿顿时软了,有一种要跪下的念头,很快明白李旭口里的公子是谁。
“黄大人,请吧!”
李旭又说道。
“哦……好!”
黄子澄回过神来,心里不由得一慌。
只能跟在李旭身边,往茶摊的方向走去,看到那个正在坐着喝茶的人,心里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一定什么都被看到了,他从船上下来,也毫不例外地被看到。
完了!
这便是黄子澄现在的想法。
来到朱炫面前,黄子澄不知道该做什么,是跪下认罪,还是继续隐瞒朱炫的身份,看得出来朱炫现在是微服出巡,应该不想暴露身份。
“坐!”
朱炫淡淡道。
黄子澄不敢坐,但朱炫这样说,不坐又不行,小心翼翼地坐下,那个表情快哭出来,道:“公子,我错了。”
“你错在哪里?”
朱炫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侯显在此时,给黄子澄倒了一杯茶。
黄子澄头皮发麻,硬着头皮道:“我不该去寻欢作乐,请公子赐罪。”
说完了,他满头冷汗,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朱炫又道:“原来你去了寻欢作乐?我只是碰巧遇到你,让李旭把你带过来,没想到啊……”
黄子澄:“……”
但是,他不是怎么相信,什么碰巧看到。
一定是真的看到他从船上下来,才会把人带过来,殿下这是在和自己玩什么手段。
念及至此,他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心里有点慌啊!
朱炫说道:“船上真有那么好玩吗?”
“不……一点都不好玩。”
黄子澄摇头道。
朱炫又道:“既然不好玩,为何还在船上下来?”
黄子澄不知道如何回应,真的快哭了。
刚查了青楼没多久,周孟简的弹劾,造成的影响还在,但他们顶风出去嫖,这是对朝廷的命令不当一回事的感觉。
“我在船上,其实什么都没做,只是喝点酒,听一听戏曲,就是这样简单,请殿下……不,请公子赐罪。”
黄子澄不敢再狡辩。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认罪的态度,也要端正。
朱炫把杯中的茶,一口干了,道:“你跟我回去吧!”
“是!”
黄子澄说着,跟上了朱炫。
李旭把茶钱放下,带队护送朱炫回去。
他们还是挺想知道,黄子澄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回到文华阁。
黄子澄浑身颤抖,满头冷汗地跪在朱炫面前,心里慌得一批,也在狂跳不休。
“黄大人,做得也挺好的。”
朱炫慢悠悠道。
黄子澄磕头道:“是臣该死,这是臣的错,请殿下责罚,臣再也不敢了。”
上次说再也不敢的人,是孔公鉴。
但是,孔公鉴转身又敢了。
朱炫知道,黄子澄也是差不多这样的人。
都是口头上,说一说罢了。
“帮我做两件事,我就放过你。”
朱炫看着黄子澄,淡淡地说道。
“殿下,请说。”
黄子澄为了表现自己,很肯定道:“就算殿下让臣赴汤蹈火,臣也不会皱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