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尸臭的气味,充斥整个房间。
那个打开了木匣子的侍卫,突然看到一个人头,也被吓得一跳,差点把木匣子丢到地上。
“谁送一个人头给我?”
朱桢大怒!
一定是什么人想和自己搞恶作剧,这是故意的坑自己,但是又有谁会这样恶作剧呢?要知道这个木匣子,有可能来自朝中。
越是这么想,朱桢越生气,可能有人要搞自己,正当他过去想看看是谁的人头,以及追查人头来历的时候,直接愣了一下。
因为他看到了,那个人头的样子。
正是老六!
尽管有点腐烂,但还是能看出来是老六。
那是他的一个亲信,早几年被他安排到金陵,专门负责科举作弊,一般情况之下,作弊完了就会离开金陵,随便找个地方躲藏一段时间再回来给自己汇报结果如何。
由于朱桢真的得不到,来自金陵的消息,还以为现在的老六已经去躲起来,可是谁也想不到,这次回来的会是个人头。
一个腐烂、发臭,但还是能辨认老六样子的人头。
朱权看得愣了一下,随即又在想,整个金陵有谁可以把老六杀了,再将人头送回来呢?
他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两个人的身影。
一个是朱元璋,一个是朱炫。
想到了这里,朱权浑身一颤,身上的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双腿都是软的。
要知道,这可是科举!
大明最重要的选官制度,选出来的人都是为大明治国理政的人才,如果这批人有任何问题,大明就有可能要垮掉,朝政也运转不过来。
作为一个藩王,插手科举的事情,这是很不应该。
朱权不仅插手,还安排人专门在科举上面作弊,最重要的还是,老六的人头被送回来,说明肯定被捉,从而查到他的身上。
这件事,和之前朱权私吞军饷一样严重。
朱权还能转移主要矛盾,但是他可以吗?
朱桢不敢想象,能有多严重的后果。
“父亲!”
朱孟烷注意到自己父亲的奇怪反应,就感到很奇怪,连忙把他扶住,问道:“你怎么了?”
看到朱桢满头冷汗的样子,像是被吓到了。
但是,作为大明藩王,朱桢镇守武昌,以前在这里平定土人作乱,就没少杀人,还不至于看到一个人头就会慌乱。
一定有什么原因。
朱桢问道:“你们可以肯定,人头就是从朝廷来的?”
朱孟烷点头道:“可以肯定,那个人有宫里的令牌,船上挂着的也是我们大明龙旗帜。”
要知道,这个旗帜,普通的商船绝对不敢挂,一些官府的船只,也不敢挂,只有从宫里出来的船才敢,否则被查到了,有可能死得很惨。
基本可以肯定,人头是来自宫里。
宫中的人,专门给他送来。
朱桢感到浑身冰冷,朱孟烷也能感受到,朱桢身上的僵硬和冰冷,觉得这是要出大事了,连忙问道:“爹,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人头,还不至于让朱桢害怕到这个地步。
“下去,你们全部下去。”
朱桢开始赶人,有些话不能随便让别人知道,又道:“把人头带走,丢出去喂狗。”
那个侍卫带着人头下去,朱桢这才敢说道:“老三,我们可能……要完了!”
朱孟烷震惊地说道:“父王,那个人头怎么了?”
朱桢只好把自己的计划,简单地说了一遍。
其实他这样做,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为了赚钱。
要知道,不仅朱权在养私兵,他也在养,那些私兵都是从南方土人那里征集,作为拥有兵权的藩王,不可能没有私兵。
只要有士兵,他们才能有安全感。
将来发生了什么,也才有反抗的能力。
但是私兵要养,就得要有钱和粮,私吞军饷这种事情,他是不敢做,但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得到养兵的钱,不仅帮读书人作弊,他还是会经商的,也有商队对海外贸易。
这些都是他们藩王之间,最基本的操作。
朱桢在武昌海外贸易,比起朱权他们方便很多,早几年就开始实行了。
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扰乱朱炫身边的人。
朱桢就有一个想法,如果帮那些读书人考试,那么未来朱炫身边,就是一群啥都不懂的废物,这样的朝廷能不乱吗?
到时候他们藩王联盟一起反抗,朱炫身边可能根本没有能用的人。
他们就能乘风破浪,直接打进金陵,活捉朱炫,这是一件多么美滋滋的事情,但现在被发现了,就一点也不美,还很可怕。
如果有什么处理不好,还会死人,死很多人!
“父王,你这……”
朱孟烷都被惊呆了。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胆子还能这样大,敢做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这是要把他们全家都害死了的节奏。
“我也不想的!”
朱桢叹道:“有些事情我不做,我们的下场同样很惨,我也不过是想抢回主动权,没想到老六已经被发现了,唉!”
“我们怎么办?”
朱孟烷心乱如麻。
接下来,真的有可能要死了。
“我等会进京坦白。”
朱桢自知问题有多严重,内心中挣扎了一会,决定不管了,豁出去道:“我离开之后,楚王就是你了,看到你皇爷爷,我也会要求把楚王留给你。”
他觉得老朱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情。
送一个人头过来,只是在警告他,也有可能是提醒,让他进京坦白认罪。
如果现在认罪,或许还能从轻处置等等。
“父王!”
朱孟烷听着都快哭了,他们一家也不知道为何,就要走上了这一条路,连忙道:“父王,不用去,我……我认为没必要进京。”
朱桢无力地说道:“不进京,难道等你皇爷爷派锦衣卫来,把我捉了带进京吗?”
老朱的血脉压制,把他压得死死的。
他也是,怕极了朱元璋的严厉。
“不一定!”
朱孟烷还是有几分清醒,以及淡定的。
朱桢现在很慌,冷静不下来,想的事情也比较糟糕,但朱孟烷不一样,淡定地说道:“父王你想一想,如果皇爷爷知道了,他会什么都不管,只是让人送一个人头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