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王宁还没到扬州,扬州却出了大事。
盐商、粮商等,全部罢市。
凡是属于扬州商会的商户,几乎都在一夜之间选择罢市。
粮、盐乃是关乎民生的最重要商铺,这一罢市,扬州的百姓直接活不下去了。
想要买一点粮食或者盐,就只能选择黑市,去买那些高出天际的东西。
一时间,粮价涨了三倍,盐价更是直接翻了五倍!
刚刚到了盐道衙门的童福山闻讯,顿时急了。
**出外打听消息回来,脸色难看:“是扬州商会搞的鬼,是何尚君对你的报复。”
童福山脸色铁青。
扬州大小官员弹劾他的事,他没放在心上。
但盐商、粮商罢市,在地方引起这样的轩然大波和民愤。
即便是先生能保住他,恐怕也得扒了这身官服回京。
官服他不稀罕,但负了先生的嘱托,他抬不起这个头来。
“我去找方进染。”
他就不信了,盐商罢市,对他这个扬州知府就没有影响?
可他还没出门,门外忽然被一群百姓堵住。
“赃官,滚出扬州!”
“滚出扬州!”
“赃官出来,给咱们一个说法!”
童福山扒在门缝往外看,此时的盐运衙门早被愤怒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俺们就指着这点生计,你断了俺们的生计,俺们也不活了!”
童福山脸色难看:“怎么回事?”
**指着围观人群中,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弄鬼的人八成就是他们。”
此时外满的人群中,几个鬼祟的身影不停在人群中穿梭。
“就是这个童大人,杀了商会会长的儿子,人家气不过才罢市的。”
“要不是因为他杀了人家会长的儿子,盐商至于不收咱们的盐吗?”
见消息散的差不多了,那些人举着拳头站在人群中高喊:
“杀人凶手偿命!”
“交出杀人凶手,盐商复市!”
“杀人官害百姓!交出杀人官!”
在这些人的挑唆下,百姓的群情更加愤涌,跟着大喊:“交出杀人官,杀人偿命!”
“我们要活,杀人偿命!”
“交出凶手,交出杀人官!”
童福山的脸色被气的铁青,拉开门阀就要往外冲。
“公子,不可!”
**赶紧将他拦住:“谁也不清楚外面的人群里混着什么人,要是有人挑唆,你出了事怎么办?”
童福山急了:“难道就这么看着?”
“公子稍等。”
**歇下门阀,和李庸对视一眼冲出门外。
二人冲进人群里,对着那几个鬼祟身影一顿拳打脚踢,然后将人抓进了府里。
**把人往地下一丢:“说吧,谁指使你们的?”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被抓来的人一点都不怕,斜睨着他:“你害的咱们没饭吃,还要杀人不成?”
说着往地下一趟:“来来来,反正我就是个贱民,要杀便杀!”
**乐了。
他要真是个小老百姓,抓进来的时候早吓死了。
这家伙一副混不吝的模样,明显就是笃定童福山是个官,不敢动他。
**低下头嘿嘿一乐:“你算得没错,老子是不敢杀你,但是。”
他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往那人下体瞟去:
“老子虽然不敢杀你,但也能让你下半辈子做个废人,不信咱们试试?”
“呃...”
看到**凶狠的目光,那人顿时没了嚣张的气焰。
“不愿意说?”
**嘿嘿一笑,抬起脚就要往下跺!
“别别!我说,是....”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有人高喊:“知府大人到————!”
“开门!”
**将门阀歇下,沉着脸走了进来,忍不住带着指责的口气看向童福山:“怎么搞成这样?”
童福山冷着脸,睨着方进染:“怎么搞成这样,想必方大人比我清楚吧?”
方进染一愣,旋即沉下了脸:“大人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些百姓都是下官喊来的?”
“是不是,方大人自然比本官清楚。”
“好啊,好!”
方进染气乐了:“下官闻讯赶来,本想为大人分忧,没想到反被大人误会。”
“既然如此,那不如大人将下官官服去了,下官就陪大人一同回京面圣,请陛下来定夺!”
说着,方进染当着童福山的面就要脱去官服。
在他的设想里,自己玩这么一出以退为进,童福山必然惊慌。
但没想到,后者就是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神玩味。
那眼神中不止没有一点惊慌,好像还在审视着自己的身体。
顿时,方进染就有一种正被挑选的妓子的感觉...
“童大人!”
见这招以退为进没用,他索性也不脱了,将官服重新穿好:
“盐商、粮商罢市,百姓民不聊生,此事皆应由你来负责!”
“用不用我负责的,暂时先不说”,童福山冷笑:
“方大人不是脱了官服要跟我回京吗?怎么不脱了?”
方进染冷汗顿时流了出来。
盐商罢市,他童福山固然难逃罪责,但自己这个扬州知府又能好到哪去?
这次撺掇盐商罢市,不过是给童福山一个下马威罢了。
只要他能服软,自然很快就能恢复秩序。
但现在看来,这小子完全就是个愣头青啊!
倘若对方梗着脖子和他飙上了,到时候回了京城...
人家可是酷吏苏的学生,身后有先生保着,自己呢?
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自己才是陛下用来杀鸡儆猴的那只**...
“童大人,下官是在与你商议正事!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我说的也是正事啊。”
童福山嬉笑。
他的面上虽然在嬉笑,但心里也没舒服到哪去。
这个方进染宁愿搭上自己,也要弄这么一出大戏出来,必有猫腻。
看样子,自己真的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
正僵持着,门外忽然传出一声高呼:“钦差大人到~~~~!”
童福山一愕,一把推开方进染往外走去。
只见一个轿子缓缓停在了盐运衙门门口,接着帘子一掀,一个中年男人缓缓走了出来。
“见过钦差大人!”
“见过驸马!”
童福山和方进染齐身下拜。
只不过童福山只是躬身,而方进染却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起来吧。”
王宁笑嘻嘻的看着两人:“我这才到扬州,怎么就看到这么一出大戏?”
旋即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你俩在这玩什么呢,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