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头儿,城墙西侧已被压制,可以前进!”
“头儿,外侧战壕已经填平,只需要轰开城门,就可以拿下了!”
乔治满意的点头,正准备命令部队前进,忽然坦克车身侧面发生剧烈的爆炸!
乔治被吓了一跳,用潜望镜望去,只见离自己仅有数米的地方,一个弹坑正冒着浓烈的火光和硝烟。
“城上还有火炮!给我找到他的位置,打掉他!”
远处的城头上,牛金一巴掌拍在钱一文的脑袋上:“你小子就会吹!这还能打歪了?”
钱一文嘿嘿一笑,一边重新装填炸药包,一边继续瞄准:
“你懂个屁,第一发那叫...,对,苏驸马的部队传出来的说法,那叫校准弹道!
等确认了落点,第二发就能精准命中,你瞧好吧!”
确认好距离与方位,钱一文毫不犹豫的将引线点燃,嘴里不停嘀咕着:
“一定要中,一定要中啊,老子能不能升官发财就看你的了,宝贝~~”
‘轰——!’
“就是那里,给我打!”
指挥车内的乔治,看着远处火光一闪,迅速确定的方位,立即下令开炮还击。
随着他的命令发出,指挥车的主炮迅速开火。
然而,从潜望镜向外观测的乔治,却隐隐有不安的感觉。
那炸药包飞行的方向....
“不好,快调整车身规避弹道!”
可他这个命令有些晚了,炸药包精准的落在了坦克较为薄弱的肋部。
‘轰!’
强烈的爆炸,将刚刚射出炮弹的炮管迅速炸歪,同时剧烈的冲击波向车身内部传去。
坦克车驾驶员、主副炮手,顿时七窍流血。
而乔治也不能例外,两眼死睁着趴在潜望镜上,临死之际犹自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城头上,看到自己一发入魂,钱一文激动的跳了起来:“打中了!老子要升官了!”
话音未落,一发炮弹旋转着,带着呼啸向他飞来。
牛金大呼一声不好,一把将钱一文推进战壕,而他自己却来不及躲,被一炮炸成了碎片!
“百户————!”
钱一文忍着耳鸣和天旋地转,颤抖着向牛金被炸没的地方爬去,拼尽全力想要找到他的尸体。
然而,他却只能看着满地的碎肉和鲜血发呆。
薛刚因为离得远,没有被爆炸波及。
牛金跟了他好几年,是他十分信任的亲信、小兄弟。
看到牛金惨死,他如欲发狂。
但他知道,还有更惨烈的仗等着他去打,现在不是该难过的时候。
况且,牛金不过是先走一步,他很快也会步其后尘。
“兄弟,黄泉路上你走慢点,等等老子。”
站起身拍了拍失魂落魄的钱一文肩膀:“干得不错,你现在就是百户了。
老子现在把剩下的所有炸药包都交给你用,等我命令。”
转身没走出几步,回身看到他还在发呆,立即冲回去拎着他的领子怒斥:
“你要是不想让牛金白死,就给老子多炸几辆铁甲车,多杀几个洋鬼子给他报仇!明白吗!”
薛刚的怒吼将钱一文的魂吼了回来,后者打了个激灵,眼中喷出怒火:“是————!”
“很好。”
薛刚将战刀插回腰间,转而从地上捡起一把燧发枪:“保护好自己,等老子命令,到时候给老子狠狠地炸这帮狗日的!”
尽管牛金死了,但他炸毁敌军指挥坦克,还是让全军士气大振。
面对敌人的如潮的进攻,仇恨涌入胸膛,打的反而更狠了。
城墙摇摇欲坠,命运未卜,但士兵的斗志却变得愈发激昂,誓与涉县共存亡。
薛刚拎着枪,冷静的在垛口后寻找着机会。
每每有英国佬的步兵露头,他总能精准的一枪命中。
“头儿,打的真他娘的准!”
薛刚得意一笑:“这他娘的是天分,你们学不来的...卧槽!”
话还没说完,一个懒驴打滚,薛刚向一边滚出了五六步远。
而他刚刚所占的垛口,则被数枚炮弹炸了个粉碎!
“娘的,老子这是被盯上了啊?”
苦笑着啐出嘴里的沙子,薛刚低着头又寻了一处完好的垛口,准备继续放冷枪。
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英军的目标开始转向城门。
若不是薛刚早有准备,一早用泥沙、石头、烂木头将城门堵了个死死的,现在城门早被炸开了。
但随着英军炮火转移,城门被破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头儿,城门都快被炸烂了,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
薛刚冷笑:“城门烂了就跟他们打巷战,就跟他们拼城头,跟他们玩刀子!”
“反正姓薛的只能站着死,绝不可能活着向这群洋鬼子低头!”
说完又看了一眼仅剩数百,灰不溜秋的手下:“你们要是不愿打,老子准你们走。”
“您这说的什么话?您薛千户是汉子,咱们就都是怂包?”
一个大头兵嗤笑:“不就是死吗?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不一定哦,说不定你下辈子托生成了个娘们,更说不准还成了俺媳妇呢。”
“艹!你才托生成娘们,你全家都是娘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
“行了,别扯淡了!”
薛刚举枪又撂倒一个露头的英军士兵:“都给老子警醒着点,别被鬼子炮弹给炸了。”
正说着,一颗炮弹就在他身旁爆炸,薛刚被巨大的气浪掀翻在地。
好在中间隔了一堆障碍物,他才没被直接送上天。
薛刚迅速爬起,见此处垛口又被炸的仅剩下几块破砖,只好换了个地方继续猫着。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喝口凉水都塞牙,还没等他藏好,又一轮炮击袭来,一块飞溅的弹片击中了他的腿部,鲜血直流。
“你娘...”
薛刚咬着牙,从身上的衣裳撕下一块布条,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又猫了回去。
敌军的炮火愈发猛烈,随着一轮轮的炮击,城墙上的明军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
战到最后,整个城头仅剩下薛刚这个名不副实的千户,以及不到百人的守军。
仗已经打到这个程度,早没人想过撤退的事情,更不会投降。
此时的薛刚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面目,硝烟、鲜血、尘土,将他的脸模糊,略显狰狞。
“打到不剩百人,老子就是百户,不到三十,老子就是总旗,打剩十人,老子就是小旗!”
“就算打到最后,剩老子这大头兵一个,老子也誓死不降!”
“誓死不降,誓死不降!”
“好!”
薛刚面色狰狞:“钱一文,把最后三个炸药包拿出来,你看这群狗日的哪个不顺眼,就给老子炸他娘的!”
“是!”
钱一文举着拇指瞄向前方的坦克群,忽然惊愕的指着远处:“头儿,那是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