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月光和弥勒看向左右。
药师佛的表现差一些,观世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又差一些,但这三位都还在坚持,陆压这边最惨。
“老陆,你回去把心经多读几遍吧,你这个心灵破绽太大了!”月光一阵吐槽,又分出部分菩提灵光给陆压,帮他抵御造化玉碟碎片的诱惑。
眼看单纯的诱惑不起作用,广成子也下了狠心,一边抵御菩提法相的度化,一边动用本源,全力催动造化玉碟碎片,就见一道锥形的无色能量海潮,无边无际,汹涌地轰向佛教六大弟子。
陆压虽说修为最高,但他的心灵破绽也是最大,偏偏还站在最前方。
无色能量最先击中他。
“啊——痛煞我也!”他惨叫一声,声音之大之痛苦,让众多境界较低的佛教弟子都跟着黯然神伤。
下方罗汉阵出现缺口,那些悍不畏死的百姓疯了一般从缺口里冲进来,号称年轻弟子中智慧第一的舍利弗是左支右绌,拼命指挥,试图稳住罗汉阵。
凡人太过脆弱,轻轻碰一下可能就死了,八百佛教弟子顾忌杀戒,完全不敢动手,可以说是投鼠忌器到了极点。
好在一众百姓的拳脚对他们也没有半点杀伤力,无视那些垃圾话,专心诵经,还能坚持得住。
“世尊,我等可否先行撤离?”舍利弗问月光。
月光直接拒绝:“不行,稳住。”
“是。”
月光顾不上下面的众弟子,她这边还在救治陆压。
老陆似乎看到了昔日兄弟们被一箭一个射落的场景,不同于正常的幻术,这次的感觉极为真实,落日弓的弓弦在眼前拉满,锋利的箭矢如同闪电般刺穿躯体,金乌血液四处飞溅,众兄弟一个接一個坠落,所有感觉都是最真实的,他在顷刻间被连射了九箭,要不是月光调动十二品功德金莲放出万道金光,抵御了箭矢的大半杀伤力,他多半会当场陨落。
陆压首当其冲,其余几位也没好多少。
观音听到无数信众的呼唤,偏偏自己的菩萨果位被恐惧填满,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他对自己的一切都开始彷徨、迟疑、胆怯,坚守了无数年的道心被打得稀碎。
药师佛浑身上下都在腐烂,偏偏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认为自己只是有点小毛病,还在固执地吃自己调配的灵丹、灵药。
大势至双眼无神,正在和自己的影子对视,他笑一下,影子笑一下,无形的黑洞正在一旁缓缓成型,似乎到了某个阶段,就会把他和影子一起吞噬下去。
弥勒坐在自己的九品莲台上咬牙坚持,不过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让月光痛苦无比,太特么臭了!
这些臭气不但侵蚀月光的佛陀果位,更释放出一种毒素,把十二品功德金莲外的天地灵气全部分解一空。
弥勒身上的恶臭其实还是源于他自身,那些毒素不断侵蚀他的佛体,原本光洁无比的丈六金身沾染了无数黑斑。
月光这边也不好受,十二品功德金莲确实是替她挡住了大半攻击,但她一边维持菩提法相,一边救治陆压,分神之下,还是受到了影响。
每过一息时间,她就会陷入一次梦境世界,少数是美梦,更多的则是噩梦,要不是邓婵玉和凤凰不断用心神连接呼唤她,她连现实和梦境的界限都找不到。
“坚持坚持住!这种魔头,今天必须度化了他!”月光给几人鼓劲。
现在他们对付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广成子,而是造化玉碟碎片本身。
她万万没想到这玩意拥有自我意识不说,手段还这么强,这么诡异,乱七八糟的招数,都不带重样的。
菩提法相催发出更多的智慧之光,试图彻底度化广成子这个掌控者,广成子也不是束手就擒的人,意识到形势严峻,造化玉碟碎片再不遮掩,完全从元神中取出,托在手掌心,以碎片的威能强行压制月光他们六人。
“咦?造化玉碟?!”造化玉碟碎片完全取出的那个瞬间,身在禹余天的通天教主终于被惊动,往下界一看,他满脸错愕,这东西怎么会在广成子手中?这帮佛教弟子是在干嘛?
他看得一头雾水。
凭借圣人的权柄,现在知道造化玉碟碎片的存在后,再去倒推因果,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昊天都能推测出混沌中的一系列经过,更别提通天教主。
哪怕之前诸圣专门布下迷雾联手对他进行遮掩,这个时候也无法掩盖了。
“好好好!都是某的好兄弟!好大哥,好二哥啊!”他气得脸都青了,女娲、西方二圣不提,那本来关系就不睦,暗算他一把,可以理解,太清、玉清,你们两个真是好兄弟,你们要脸吗?所有圣人都参与进去,就瞒着我一个是吧?!
封神之战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生气,通天教主此时就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众圣都去混沌中布局,只有自己,还老老实实在洪荒等着。
这次的脸丢大了,他眼前仿佛浮现出元始天尊的那副嘲笑嘴脸。
不能忍!
他站起身,就准备前往下界,先去把造化玉碟碎片“截”过来,然后再去找他的好大哥、好二哥,好好理论一番!
“来。”
刚出禹余天,一个苍老的声音就在耳旁响起。
通天教主皱紧眉头,上头的他某个瞬间甚至有拔剑的冲动,但终究是忍了下来,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紫霄宫门外。
他也没客气,直接推门进去。
鸿钧还是老样子,此时正在闭目推算什么东西。
道祖身前还坐着一人,不用回头,哪怕烧成灰通天教主都认识,这正是他的好二哥!
元始天尊根本没看他,自顾自地闭目打坐。
在广成子杀了惧留孙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立刻走出玉虚宫。
结果和通天教主现在的遭遇差不多,直接被道祖鸿钧叫到紫霄宫来,鸿钧也不说什么事,就让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