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王大勇和麻小二人骑马出了南门,麻小本身不会骑马,驴子倒是骑过,但是骑马和骑驴的节奏完全不一样,骑马的目的是为了跑起来速度快,骑驴的目的是为了省劲,溜达着走就行了。现在给麻小配了马匹,但是也只能溜达着走。
王伍没好气的说道:“连特么马都不会骑,真特么废物”
麻小一脸委屈的说道:“爷,这不能怪小的啊,小的倒是想学,可也得有啊。”
“那你们以前出门收奴隶都是怎么去啊?”王大勇问道。
“牙行里有骡车,赶着骡车去啊。”
“曹,还特么想骡车,你知道咱们燕王府现在就属车子贵。”王伍没好气的说道。
“为啥车子贵啊。”
“不够用呗”
“干什么用了?”
“嘿嘿,卖盐啊,京城里卖的细盐知道吧,都是咱燕王府出去的。从燕城到京城少说也得有**百里地,燕城的所有牛车,马车都被王府征调了。”王伍一脸得意的说道。
“您说京城卖的盐的燕王的?”麻小一脸惊讶的说道。
“那可不,不然你以为哪儿来的?”
“小的还没吃过细盐呢。”
“你小子急啥,等回了京城,老子天天让你有细盐吃。哈哈哈”
二人一路聊一路向着京城而去。
而此时的京城里,虽然皇上赵无疾说过恒王遇刺的事情不要声张,但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几大家族都或多或少听到了一点儿消息。太子府内,几个人脸色难看的坐在厅中。吏部右侍郎张据一脸愤怒的说道:“哼,这摆明是有人想嫁祸我们张家,肯定是戴家那老狗做的,戴家一直对张家向蜀中发展势力怀恨在心,现在借此报复陷害,居然做出如此下贱之事,据说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刺杀之人行刺之前便服下毒药,时辰一到,便毒发身亡,想要拷问都没来的及,当真是做的滴水不漏。”
“此事有些蹊跷,按说刺伤皇族,陛下应该龙颜大怒,可是在朝堂之上为何丝毫没有提及此事。而且也未曾私下指示刑部调查。”刑部左侍郎潘崚说道。
“哼,查?怎么查,戴严那老狗做事如此狠辣,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张据咬牙切齿的说道。
“张大人不必动怒,这一百多人行动,不可能不被人发现,寻踪追迹,肯定能查出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潘崚继续说道,他是刑部左侍郎,对于调查案件还是有一定的经验的。
太子也出声安慰道:“是啊舅舅,此事我们也不用太过忧虑,虽然此事矛头暗指我们,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 恐怕对方的目的并不是让真的想把此事扣在我们头上,而是要让皇上对张家、对太子产生猜疑,一旦皇上心中有了猜疑,那对太子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事情。而且我想这只是一个开始,对方应该还会有其他的动作。”一个黄脸书生悠悠的说道。
“猜疑?皇上对谁没有猜疑,眼下皇上年纪越来越大,皇位之争在所难免,怕是任何一个皇子都是皇上猜疑的对象。”张据接着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对于其他皇子来说,他们本就没什么好失去的,可是太子不一样,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皇位的继承者,一旦皇上心中有了猜忌,如果再有其他事情影响到太子的声誉,那就会出现重新立储之事。”黄脸书生说道。
“黄先生说的对,虽然孤暂居太子之位,但是在没有登基之前,始终存在着隐患,薛家和戴家也不会让孤顺利的即位,说不定他们两家还会联合对付我们。诸位可有什么应对计策。”太子看了一眼下手的几人问道。
“属下觉得,我们目前的重点应该是尽量查清楚刺杀恒王之人的来源,先大笑皇上的猜忌,另外针对于齐王和五皇子,眼下不是出手的最好时机,恒王刚刚遇刺,矛头又指向我们,再生事端怕是皇上的疑心会更重。”黄脸书生说道。
太子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说道:“那就依先生所言,先派人查一下这伙人的来源,看他们是从何处进入河北道的,一点一点往上查。”
“是,属下会暗中安排人手调查。”
“另外,马上就要岁节了,给父皇的新岁贺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据开口说道:“殿下放心,给皇上准备的新岁贺礼这两日便可运到京城。”
“嗯,有劳舅舅了。”
“殿下客气啦,这都是卑职该做的。”
王大勇和麻小二人一路抓紧时间往回赶,王大勇抵达京城时,正巧在城门处堵住了萧楚等人,在交待了赵斌的吩咐后,萧楚接收了五万贯铜钱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京城,一路上萧楚命人快速行军,再有三天就是岁节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就在萧楚离开京城的同时,燕城城墙之外,临时搭建了很多案桌,架起了很多炉灶,一万多采矿的百姓今日晌午便能回来了。赵斌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忙碌的众人,他要为这几个月辛勤劳动的百姓开一次庆功宴。燕王命人宰杀了两千只肥羊,一部分拿来开庆功宴,一部分被分成了肉块,分给大家,让大家带回家过年。另外每人给准备了三百文工钱,只是手头的铜钱不太够,剩下的只能等萧楚回来之后再补发。
临近晌午时分,城外不远处的尘土飞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盐城而来。赵斌望着踏着尘土而来的百姓使劲的挥挥手,他不知道那些百姓能不能看到他,但是他就是想挥挥手。一旁的曹礼等人不由得发出一阵笑声,心道王爷毕竟是还是个年轻人啊。
不知道人群中是谁说了一句:“你们快看,城墙上那是不是燕王殿下啊?”
“哪儿呢,哪儿呢?”
“就是城墙上挥手的那个小子,你们看像不像燕王。”
这个人刚一说完,顿时后脑勺被人拍了一巴掌,一个人在后边骂道:“臭小子你特么怎么说话,什么叫那小子?”
另一个人也照着他的屁股轻踢了一脚骂道:“就是,再敢乱说话,老子打掉你的牙。”
“真的是燕王殿下,你们看啊,是燕王殿下,燕王殿下在朝我们挥手呢”又有一个人在人群中喊道,这时人群终于炸开了锅,“是、是燕王殿下,燕王殿下在迎接我们”
人群不再是缓慢的行进,而是开始加速,速度越来越快,百姓们顾不得疲惫,一个个朝城墙冲去,很多人还不停的挥手大叫:“王爷,我们回来了!”
北方的冬天本就干燥,尘土满天飞,加上这群百姓一跑,卷起的尘土就更多了,百姓们裹挟着尘土而来,城墙下正在炖肉的厨子顿时觉得一股泥沙扑面而来,气的大骂道:“他娘的,你们这群挨千刀的,把土都弄到羊肉了上了,曹,野猪吃不了了细糠。”厨师当然没有恶意,他只是担心这肉里有了泥土,百姓们吃不好,尽管嘴上骂着,但是心里确实乐呵着,自打燕王来了以后,这燕城似乎变动有生机了许多,就连服徭役的百姓都是那么多开心。
百姓们哪里听得到厨师们的牢骚话,百姓们来到城下,纷纷跪倒在地,大喊:“叩见王爷殿下”声音嘈杂而混乱,但是听得出是出自真心。赵斌望着城下这些满身泥土和漆黑的脸庞,显然那都是挖煤时沾到身上的,赵斌拿出事先准备的超级大铁皮喇叭,对着喇叭口 喊道:“乡亲们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城下的百姓没人起身,他们感谢燕王殿下,他们都知道家里分了很多牛羊,还分了很多农具,他们服徭役期间,顿顿都有饱饭吃,比在家里吃的还饱,没有人觉得累,也没有人觉得苦,反倒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是甜甜的,燕王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赵斌转身说道:“走,下城!”
曹礼急忙伸手拦到:“王爷不可啊,城下百姓众多,万一.......”
“没事儿的,都是本王的百姓,本王信得过。”说着赵斌也不顾曹礼等人的阻拦,率先朝楼梯处走去,王伍和几个护卫则紧跟在赵斌身后。
赵斌来到城外,百姓们再次叩头:“拜见燕王殿下。”
赵斌伸手去扶最前排的一个中年汉子,汉子见状急忙向后爬了两步说道:“王爷不可,草民身上太脏了,怕脏了王爷的手。”
赵斌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扶起说道:“哈哈哈,脏怕什么,脏了再洗呗”
中年汉子觉得赵斌丝毫王爷的架子没有,显得平易近人也跟着哈哈哈大笑。
“大家都起来吧”赵斌朝汉子身后喊道,百姓们见此,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赵斌走进人群中,顺手给百姓拍拍身上的尘土,有的百姓下意识的往后躲,有的百姓则笑着说多谢王爷。赵斌来到人群中间,
高声喊道:“以后燕城是我赵斌的家,也是我们所有百姓的家,我们一起重新建造燕城,我们要一起守卫燕城,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为燕城做出的贡献,旁边的肉是给大家准备的,大家随意做,大家敞开了吃,吃完之后,每个人回家前再领取三斤羊肉,另外每人再给三百文工钱”
赵斌身边的一个汉子急忙说道:“王爷不行啊,我们怎么能要您的钱呢,大家伙都是来服徭役的,怎么能连吃带拿呢”
“是啊,王爷我们不能要啊。”
“对,我们不要。”
赵斌不由得感慨古代的百姓是真的淳朴,可是他要重构燕城的商业体系,就势必要提升百姓的消费能力,消费能力要提升,百姓手中就必须有钱,这些钱放在燕王府也是只一群废铜烂铁,只有让货币真正的流通起来,运转起来,那才能逐渐的恢复商业机制。
“谁要是不要,那以后谁就别来了”赵斌笑着朝众人说道。
百姓们一听,以后不让来了,顿时语塞了。
“好了,大家准备开饭。”
百姓们簇拥着赵斌走向了临时搭建的餐桌旁,但是人太多了,这点桌子根本坐不下,很多百姓干脆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圈,胡乱的把手上的泥土在伸长蹭了蹭就算是洗了手了。手里拿着羊排,面前放着一碗羊杂汤,汤上还飘着香菜,这是赵斌盖得大棚里的蔬菜,只可惜时间比较短,很多菜还没有长成熟就被拔了下来。
城墙上守城的士兵望着城下吃肉喝汤的百姓,不由得对秦方说道:“都尉,要不你跟王爷说说,给咱们也弄点儿羊汤喝喝。”
秦方没好气的白了士兵一眼。
赵斌听着百姓们讲述在西山采矿的经历,谁谁谁晚上抱在一起睡觉,谁谁谁运煤时不小心伤到了脚,谁谁谁干活偷懒老上茅房。折腾了一下午,百姓们陆续领完肉和工钱,心满意足的朝自家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