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老伍,今日魏翔怎么没来王府?”赵斌看向一旁的王伍问道。
“昨日临走前,老魏说是现在进入秋收了,府衙有很多事儿,这几日就不来王府了。”王伍想了想回答道。
赵斌不想在此事上做耽搁,随即开口吩咐道:“派人通知林静堂、曹礼,魏翔他们三人,明日来王府议事。”
王伍看赵斌脸色有些严肃,当即应声道:“是王爷,小的这就去叫人通知。”说完便出了大厅,跑到大门口让一个护卫去府衙传令。
第二天一早,林静堂,曹礼、魏翔三人一起来到王府,三人来到王府时,赵斌还没起床,他这个现代穿越过来的人,还是没适应古人早起的习惯。直到王伍前来通报,赵斌这才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
待到赵斌来到大厅,三人忙起身施礼:“卑职拜见王爷。”
“好了,都不是外人,都坐吧,今天让三位前来是有一事想跟各位商量。”赵斌坐到主位上开口道,“三位大人,这燕城境内可有鲜卑人和西辽人?”
林静堂略一沉思说道:“王爷,燕城以北不足百里之处有一个五百人的小部族是鲜卑人,西辽与燕城之间隔着鲜卑人的区域,所以境内并无西辽人。”
“林大人可知鲜卑族大概有多少人吗?”赵斌问道。
“具体人数不太清楚,不过应该不到二十万,鲜卑人在鼎盛时期约有七八十万人,但是这百余年间,羯族不断壮大,不断对鲜卑人进行侵袭,又和西辽有区域争夺,时有摩擦,导致鲜卑族人口不断减少,活动区域也不断压缩,仅维持在鲜卑山南部附近”林静堂回答道。
鲜卑山其实就是大兴安岭的古称,也是鲜卑族的起源地。
“西辽大概有多少人?”赵斌又问道
“应该不下于四十万人。”林静堂。
魏翔疑惑道:“四十万人若是想吃掉一个不到二十万人的部落,虽不敢说有十成把握,但是七八成应该还是有的,可为何西辽人没有大举进攻鲜卑人的地盘?”
“应该是不想直面羯族部落,四十万人,除去老弱,能上马打仗的青壮应该也就有十万左右,羯族部落现在应该有百万之众,二十年前丁老将军收复河北道,斩杀了五万人余人,但这二十年过去了,成长起来的青壮,远超五万人了。现如今羯族以西的匈奴部落也异常强大,若不是防备匈奴会趁虚而入,恐怕羯族还会大举进犯。”曹礼不紧不慢的说道。
“曹大人说的没错,眼下匈奴和羯族不相上下,互相牵制,大夏才能稍微安稳些,倘若两家一旦联手,恐怕不仅仅是河北道,就是山西道和关中道都将危已。”赵斌单手敲着桌面说道。
“算了,叫你们来不是商量此事的,主要是想商量一下如何购买牲畜的事儿。”赵斌继续说道。
曹礼好奇的问道:“王爷,昨日回来的马车可是去海边之人?”他听说昨日有十辆马车进了王府西边的别院。
“是的,盐本王已经让人拉回来,现在就是要跟这些部落做交易,眼下看来,鲜卑人最合适了,不过只有一个鲜卑族还是不够,林大人,曹大人,你们二位这几日想办法联系上西辽人,至少要给本王找一个西辽信使来。”赵斌望向两人说道。
“是王爷”
“另外魏翔,你派两个人带本王的书信去一趟这个北边的鲜卑部落,就说本王想见他们部落首领,请他这两日来一趟燕城。”赵斌对魏翔说道。
“是王爷,卑职回去马上派人去。”魏翔应道。
赵斌又问了一些关于眼下秋收的事情,听到暂时还没有收到羯族人劫掠的消息后,心中稍安一些,随后又叮嘱了一番,便让三人回去了。
不久之后,两名衙役骑着快马出北门而去......
鲜卑部族的营帐内,一个五十左右的老者端坐在营帐中央,听着下边的人汇报今年牛羊的统计数量
“回禀族长,今年我部收成马匹有两千匹,牛三千头,羊两万只,能够上交汗帐的成熟马匹八百匹,牛一千头,羊一万只,其余可供部族留用及明年产糕用。”一个裹着羊皮的中年人一一陈述道。
另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愤愤道:“哼,汗帐要的数量一年比一年多,真他妈的气人。”
老者也一脸忧愁的说道:“羯族每年都对我族侵掠,鲜卑山以西的草场都被羯族人占领,再这样下去,鲜卑族恐怕灭族不远了啊。”
正说话间,一个佩刀的汉子从外边走进营帐内,开口说道:“族长,外边来了两个汉人,说是要见你。”
“汉人?是从燕城来的吗?”老者问道。
“是的,他们说是奉燕王之命来送信的”汉子回答道。
“燕王?”老者疑惑道,他的部族迁居此地很多年了,部族的人也偶尔去燕城置换一些物品,部族内也有不少人学会了简单的汉话,但却从未听说过燕城有什么燕王。两个中年人也是面面相觑。
“让他们进来吧。”老者缓缓说道。
等两名差役进到帐内,老者命人上了些烤肉和羊奶茶。简单沟通之后,老者得知燕王是当今大夏国三皇子,来燕城就番月余。信件上也只说了一些寒暄问候之词,另说有要事相商,但并未言明是何事。
老者听明来意后,面露一丝犹豫。他的部族只有几百人,而且多是老弱,距离燕城如此之近,若是不去,恐怕得罪了这位燕王,可是在对这位燕王不了解的情况下贸然前往,又恐有不测,虽说两家近些年并未起过摩擦。差役见老者有些犹豫,似乎想起了什么,当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递给了一旁的中年人,示意交给族长。
老者接过木盒,打开之后里边是一个封口的小布袋,上边还绣着一个字“盐”。老者打开布袋,看到里边白如细沙状得的物品有些惊疑,他的部族在燕城是换到过盐巴的,但是那些盐巴看起来颜色发黄,发暗,里边还掺杂着不一些看不清的东西,跟手中这些细沙一样的东西迥然不同。旁边的中年人也看到了袋中之物,用鲜卑语问道:族长,这是何物?
“袋子上写的是个盐字,可看起来和以前见得盐巴并不像。”老者说着把手伸进布袋捻了一小撮准备尝一尝,但是被中年人拦下了。
“族长不可,还是让我来吧。”老者看看中年人,没说什么,似是同意了中年的意见。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捻起一点盐,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差役,随后将细盐放进嘴里。
许是太久没吃过盐巴,中年人表情有些兴奋道:“族长,是盐巴,上好的盐巴,不苦的盐巴。”
片刻后,见中年人无事,老者才放心的轻捻了一点盐,放到嘴里,脸上也是露出了惊喜之色。看着手中的布袋,老者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当即对两个差役道:“今日天色将晚,不便行路,两位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族中过夜,明日清晨我素和突愿随二位拜见燕王。”
两位差役互望一眼说道:“多谢素和族长,不过我二人有命令在身,还要赶回去复命,就不在此多留了。”
二人之所以要赶回去,一是因为不敢在胡人的地盘上过夜,怕有不测,二是这股子羊骚味太特么难闻了,那营帐都特么包了浆了,就跟拿羊油盘过似的。两人不再耽搁,趁夜色还没黑,当即起身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