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历阳守军被莫名奇妙在天上飞的灯照亮城头,导致城头上的守军被射死不少,同时城门后守军被从未见过大圆锯子吓得人心惶惶,早就有畏怯之意。
他们正胆战心惊等着,就见一声巨响,城门被冲开,一排排敌军身着重甲,高举环首刀,动作整齐划一地冲了冲来。
前面反应慢的守军还没举起盾来,就被陷阵营一刀一个,劈死在地上。
余下的守军大乱,勉强结阵举盾,结果陷阵营兵士停都不停,平举环首刀往盾牌缝隙捅刺,登时最前面守军的惨叫连连传出。
其他守军见了战战兢兢,勉强挥刀还击,但砍在陷阵兵士甲胄上,对面眼都不眨,仍旧凶狠而精确地出刀,这是凭借盔甲精良,根本没将多余的力气用于躲闪,而是以最快速度杀伤敌人!
历阳兵士军阵顿时人心浮动,不自觉往后边退去,这一退就完蛋了,陷阵营趁机往前推挤,历阳守军阵型越发散乱,渐渐让开了城门通道。
有守军将领领见止不住,干脆命令兵士退回到城门洞两边,他想得很简单,既然抵挡不住,不如后退到城门外的通道上,三面围攻进来的敌人,用优势兵力堵截对方!
结果历阳守军刚退入城头大道,城头箭如雨下,原来是袁熙军已经趁机登上了城头,用弓箭手居高临下射击!
这一下子。历阳守军彻底崩溃,四散往城中退去,却听北面一声大响,北门也被攻破了!
袁熙看到北面天空上炸开的烟花,知道刘备军那边也得手了,忙命这边也放烟花出去,以为呼应。
他心道在这个时代,号令不是靠喊就是靠看,不然只能靠人通传,烟花在战场上发挥着实时传信作用,远比之前预料的重要得多。
毕竟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差个一盏茶时间,可能就完全不同,无论是火堆引火,或者是派人送信,都要慢得多,可能对面收到信息,战场形势早就变了。
而烟花这种能实时传递战场态势的东西,却让袁熙占尽了便宜,发号施令处处赶在敌人前面,就像徐州和曹操军对战时,曹营谋士明显也非等闲之辈,但就是因为发信不及时,数次被袁熙军用计成功。
北门的刘备见南面升起了烟花,也是长出一口气,对身边将士下令道:“跟我冲进去!”
随行的陈到出声道:“使君伤势未愈,还是小心为上。”
刘备听了,喝道:“无妨!”
“二弟三弟在前,我岂能落于人后!”
“一起冲进去!”
刘备军听了,纷纷跟着往城里涌入,关张已经一马当先,带头突入,刘备等人不废吹灰之力,便冲进了城中。
刘备军先前和袁术军打了数场大战,早已经杀红了眼,纷纷吼叫着向历阳守军扑了过去,守军顿时大乱,四处逃窜,有的逃入民宅,刘备军兵士也跟着进去砍杀,此时已经分不清是兵是民,四处惨叫不断。
刘备在后面见了,大惊道:“不许擅闯民宅!”
他对陈到急道:“快去派人告诉前面的兵士,不得惊扰城中百姓,对于逃入民宅的兵士尽量劝降!”
陈到听了,连忙领命,派人去通知前阵的关羽张飞兵士。
张飞听到传信,不由心中憋闷,大吼一声,刺死了一个还在抵抗的历阳守军,对关羽闷道:“大哥真是妇人之仁,打成这样了,还要顾着对面的性命!”
“这城打下来也不是咱们的,多杀几个又怎么了?”
关羽策马过来,马鞍上挂着守将万演的头颅,淡淡道:“正是因为不是咱们的城,所以才不能为所欲为。”
“吃点小亏,将来才能占大便宜,三弟照做便是。”
张飞听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南门处,袁熙见己方兵士潮水般涌入城中,指着西门对太史慈道:“敌人应该会在那边突围,便有劳子义了。”
太史慈听了,略一抱拳,便翻身上马,带着数百骑兵疾驰而去,果然还未到城门前,西门大开,不断有兵士往外逃出。
太史慈见了,当先跃马冲入,带着幽州骑兵入虎如狼群,历阳逃兵四散逃命,只恨少生了两条腿。
到了天蒙蒙亮,历阳已经被完全打了下来,而且几乎没人能够逃走。
袁熙和刘备汇合,得知守将万演被关羽所杀,而城守刘详则在逃跑时被太史慈生擒,两人各自清点队伍损伤,惊奇地发现己方伤亡极少,皆不到数百之数,袁熙这边更是少有人阵亡。
袁熙有些不明白,自己陷阵营兵士装备精良也就罢了,刘备军可没有那么多精甲兵士,为什么也打得这么顺利,关张的作用真的这么大?
袁熙见刘祥及一众官员被带到自己面前,各个狼狈不堪不说,其人人面有菜色,眼睛浮肿,不由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祥有气无力道:“豫州蝗灾,历阳城的粮食,要么调去了寿春,要么送往徐州充做军粮,如今城里人人吃不饱饭,已经有半个月了。”
袁熙和刘备不禁慢慢相觑,心道怪不得昨日历阳守军一触即溃,原来是如此缘故!
兵士都挨了半个月饿了,一开始没崩溃就很好了,还指望他们打什么仗?
袁熙命人先将刘祥押解起来,同时让陆逊审问城中及附近的情况,然后和刘备约定各自休息,等次日一早,立刻向西边的横江进发。
待刘备离开,袁熙和沮授说道:“虽然打城出乎预料的顺利,但是打下来的城,总要保证城中活下去的粮食吧?”
“要是多打几个城,我们的军粮岂不是要大大减少?”
沮授叹道:“公子确实看到了问题所在。”
“从敌人后方打城,伤亡还是常事,麻烦的都是打下城池后,如何平定城内形势。”
“降兵百姓吃不饱的话,肯定会徒生祸端。”
“要是富庶城池还好,打下来还能补充军用,但袁公路如今吸血一般,将周围城池的粮食都吸干了,我们打下来后,反而成了负累。”
“这种局面,便是老夫见了,也是颇为头痛啊。”
袁熙叹了口气,以战养战的想法是落空了,为今之计,就是能不打的城尽量不打,只要保证长江沿岸的布防,在最短时间内打下横江和濡须,然后立刻进入巢湖,逼近合肥。
这四座城是必须要拿下的,不然保证不了水运粮道,而最关键的城池,还是合肥!
打下合肥,寿春暴露在平原之下,到时候袁术必然惊慌失措,而且寿春北临淮水,只要袁术想要从水路出击,便正中袁熙下怀,到时候袁熙和关羽的水军,便能一展所长了!
但剩下三城之中,横江濡须虽然都不太好打,但最难打的,当属合肥。
他抬起头,望向北面,心道可能自己到了合肥城下的时候,寿春应该已经会调集大军增援。
到时候自己这边兵力肯定劣势,唯一所能依仗的,就是精良的攻城器械,以及刘关张三人的发挥了!
有着三人挡在前面,只怕袁术军中能与之对抗的将领,还不存在吧?
战火绵延了江淮,五六日后,无数的军情急报,不间断地送到寿春的袁术皇宫中。
袁术看着眼见几十道军情急表,心中越发愤怒,起身将面前的桌案掀翻,逐渐洒落了一地,怒吼道:“废物,都是废物!”
“这群宵小,竟然同时欺负到朕的头上!”
周围的妃嫔见了,皆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她们看得出来,袁术是真的气急败坏了。
也难怪袁术如此反应,一夜之间,他猛然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西路苌奴为首的袁术军,在颍川郡被司隶而来的吕布和张辽军击败,被迫后退二百余里,同时要求增派援军。
北面袁术中军主力,在陈国和曹操正面对战数次,出乎袁术意料的是,这支由张勋桥蕤杨奉韩暹领军的队伍,被打得节节败退,杨奉韩暹先前带来的白波军,更是死得干干净,只有杨奉韩暹和几名手下得以身免。
袁术脸色阴沉,自己还以为杨奉韩暹多有本事,结果看战场这样子,还不如张勋桥蕤!
如今张勋桥蕤被迫后撤百余里,立寨防守,同时让杨奉韩暹回来请求救兵,毕竟陈国一丢,曹操大军和寿春之间,便只有一个谯郡了!
其实这么说来,若是西路苌奴丢了颍川,离着寿春也隔着个汝南而已,但这还不是最让袁术烦心的,豫州的一郡很大,步步设防,吕布和曹操军一两个月内,也很难得打下来。
但是另外两路就不一样了!
东路下邳守城的数万袁术军,已经处于断粮的状态,驻扎在匡琦城的赵云,轮番派出骑兵骚扰,让袁术军不敢出城,叫苦不迭。
匡琦地处邗河西边,运输补给极为方便,而且只赵云一方也就罢了,还有其他两方!
袁术军干守着下邳,还被北面彭城的曹军和已经趁机打下郯城的袁谭军同时威胁,进退两难。
若是弃城逃走,三方必然尾随袁术军追击,到时能逃走多少人,都未可知!
而下邳丢了,通往寿春的道路上,也就寥寥数城可以阻挡,寿春便压力大增。
其实到此为止,袁术军依靠十几万军,也尚能支撑,但关键的关键,是袁熙和孙策,同时抄了袁术后路!
两人沿江而上,孙策从豫章郡下手,接连打下数城,如今正在庐江郡附近活动,他名义上没对袁术军正面撕破脸,而是借口和豫章的华歆有仇,让袁术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而袁熙更是恶心,群殴先后打下了历城横江濡须,现在已经准备从濡须河北上,逼近合肥了!
合肥决不能有失,一旦丢了合肥,寿春就会被截断最主要的一条退路,到时候真的是无处可逃了!
想到这里,袁术对堂下的袁耀吼道:“召集群臣议事!”
(本章完)